第二十一章。心之聲

    ◎悠太花滑選手AU

    ◎自我流設定，不專業不得考究

    第二十二章。對峙

    由於各個劇場與表演場地距離遠，月皇和星谷先透過手機聯絡了解各地方的狀況，結果不意外是全都沒有多餘空檔能夠安插。月皇盯著手機發愁，卻見星谷若有所思眺望窗外，不曉得在看些什麼。

    「星谷，怎麼了？」月皇也跟著往星谷的視線方向瞧，他們這個角度正好能看見校門口，主教學樓的空地有不少人聚集在那邊躲雨。想到這裡月皇突然靈機一動，轉頭和一雙帶笑的眼睛對個正著。

    「你覺得可行嗎？」星谷最初只是想想而已，但自家隊友思緒似乎跟自己同步了。

    「柊前輩只說『安全的地方』，並沒有限制室內室外不是嗎？」毫不心虛抓著語言的漏洞，月皇和星谷不約而同露出心照不宣的微笑，看起來頗像準備做什麼犯罪行為的樣子。

    事不宜遲，月皇立刻電話告訴其餘人改試著借器材設備，他和星谷則到教學樓觀看可利用的範圍有多少。

    在前往距離滿遠的教學樓路途，兩人紛紛收到有許多熱心學生願意提供協助的消息，接下來只要設法弄好表演空間即可。

    經過最後一個轉角，眼看教學樓近在眼前，星谷和月皇的腳步卻因為五步外的華櫻會成員而被迫停止——曉正怒容滿面瞪著他們。

    鳳退出華櫻會的原因Team鳳是想辦法查過的，而導致如此發展的便是曉聯合漣、楪提出剔除的申請。雖然並不清楚曉處處針對鳳與他們的理由，但星谷與月皇明白對方此刻是打定主意要把他們堵在這裡，若現在無法通過曉這關，待會兒的公演也不用繼續了。

    月皇手心由於緊張不停冒汗，他算是明白柊剛才為何強調『若有其他華櫻會成員制止』這句話，想必是料到曉絕對會跳出來阻止。

    怎麼辦？好不容易找到願意助Team鳳一臂之力的人，難道真的因此功虧一簣？月皇腦袋還在拼命運轉，眼前的光卻突然被擋住，甫抬頭，原來是星谷從身側移動到他面前。

    星谷手擺在身後朝月皇做了個手勢，後者遲疑片刻，伸手勾住對方左手小指算是答覆，然後用最快的速度轉頭就跑，前往教學樓的道路不僅一條，既然此路不通就換，還怕到不了目的地嗎？只希望自家隊長有辦法全身而退，畢竟Team鳳少了任何一員都不完整。

    準備去追月皇的曉被星谷擋住了，他咬牙切齒道：「你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立刻給我停止手邊所有的行動！」

    強硬的話讓星谷微不可察的顫抖一瞬，但他仍穩住情緒堅決不讓步，「非常抱歉，恕難從命。」

    其實星谷對於曉有著相當複雜的心情，大概是當時新人公演時在舞台上瞥見那兇狠的瞪視讓他留下一些心理陰影，再加上鳳被迫離開華櫻會所導致。平心而論，星谷是個滿心大的人，發生不如意的事情當下他也許會有許多想法，但負面情緒消化的卻也迅速，真正過不去的幾乎沒有。

    而曉鏡司是他人生的第一個例外。

    當然這份情緒僅止於畏懼的程度，只是無法否認，曉這個人對於星谷是算在內心不待見的區塊，如果可以他並不想跟對方正面交鋒，可惜現實總喜歡唱反調。

    星谷的不自在曉全看在眼裡，他眉頭深鎖，憤怒不受控加劇。坦白說他無法為這突如其來的不爽命名，只是眼前這個孩子明明對任何人都笑臉對待，怎麼到自己面前就全變了樣？別提笑，根本是很害怕的感覺。

    曉承認自己的確不算很和善的前輩，在首次公演甚至想衝著Team鳳破口大罵——雖然沒有成功——之後他還慫恿漣楪將鳳驅逐出華櫻會……想到這裡曉突然消氣了，若自己是星谷怎麼可能對這樣的前輩有好臉色？沒把嫌棄表現出來已經夠客氣和善了。

    做為月皇遙斗的學生，在初次選拔他和同伴當然格外注意其弟的月皇海斗，而對方也不負期待是個實力強勁的人，雖然最後因為大家都心知肚明的理由被淘汰，但曉很清楚一個有能力的人多少會有些自視甚高，所以在得知Team鳳的隊長居然是被所有人看不上的星谷悠太時，曉感到非常震驚。

    別說月皇海斗，居然連那個不可一世的天花寺翔也同意這種荒謬的決定？Team鳳的成員腦袋真的沒問題嗎？當時的曉非常失禮的如此吐槽。

    這件事幾天後便被曉置之腦後，他得處理華櫻會事務與關心自己的學生，根本沒多餘心力在意這種在他看來微不足道的事，公演是實力說話，不管星谷究竟如何取得隊長的位置，只要考核失利根本不重要——然而現實狠狠送他一記耳光。

    當時滿腔怒火無可宣洩的感覺曉依然記得清清楚楚，他瞪著台上的五個孩子，中間的星谷似乎察覺到他的目光而稍微顫抖了一下。

    自從新人公演過後，曉數次暗中觀察過Team鳳這群孩子，尤其是被稱為門外漢，舞台表現卻令人為之驚嘆的星谷悠太。他發現這孩子的實力根本不像外界所傳那麼糟糕，甚至很強，可能是Team鳳實力最高者。

    原本抱持觀察心思的曉發現星谷的人緣特別好，別提關係本就親密的Team鳳，他和Team柊的交情也莫名親近，曉已經看過好幾次星谷被首席隊伍的成員拉著吃飯或邀約假日出門的畫面。

    所以星谷悠太究竟有什麼地方值得如此？曉實在百思不得其解。

    星谷注視眼前一語不發的曉，微微蹙眉，猶豫好一會兒才遲疑開口：「曉前輩討厭鳳前輩嗎？」

    「那是當然的！」話不過腦袋直接脫口而出，曉愣了一下，不明白現在為什麼會提這種問題，正常發展難道不是請求他同意公演嗎？

    不怎麼意外曉的答覆，星谷歪頭又問：「那曉前輩喜歡鳳前輩嗎？」

    「哈——？」

    星谷被曉超大聲的長音嚇了一跳。

    發現自己反應太大的曉咳嗽掩飾剛才的失態，短短兩句話，他發現自己的節奏被帶跑了。明明是很普通又矛盾的問句，曉總感覺星谷話中有話，還一副無辜的樣子到底想從他這裡得到什麼？

    其實只是憑藉直覺問話的星谷馬上就後悔了，他有預感曉絕對將自己當成來找碴的後輩。但他就是有一種曉其實不像表現出來的那麼厭惡鳳，甚至可能是喜歡與在乎的。

    人類的討厭往往伴隨著喜歡，既然華櫻會曾是交情好的同伴，那麼曉對鳳的針對絕對有理由，如果沒猜錯大概有著恨鐵不成鋼的成份在。某種意義上鳳前輩的確是踩地雷的高手呢，星谷默默的想。

    「你問這個要做什麼？」平復情緒，曉板起面孔讓自己看起來嚴肅些，怎麼說自己也比對方年長兩歲，見識肯定比較多，被牽著鼻子走未免太丟臉了。

    ——至於在之後發現星谷的花滑選手身分，曉有點釋懷當初不是自己太傻太天真太愚昧才老是被帶跑節奏。

    星谷遲疑好一會兒，在曉臉色越來越難看，似乎快要爆發的時候才小心翼翼的問：「曉前輩又是出於什麼理由針對我們呢？」

    見曉抿嘴不語，星谷忽然態度一轉，咄咄逼人接著道：「是因為鳳前輩嗎？因為不滿意鳳前輩的態度和所作所為，在趕走他之後又將鳳前輩集合的小組視為眼中釘處處打壓，對吧？」

    「出於個人因素將後輩的前途棄之不顧，不認為這種做法太自私、太不公平了嗎？」星谷眼神前所未有的銳利，語調緩慢咬字清晰，「還是在前輩的心中，除了自己的學生根本不重要？『反正我不必對其他人的未來負責』之類的？」

    曉鮮少有過如此啞口無言的狀況，他向來是利用道理把對方堵到無話可說的那方——撇除總是讓他氣到牙癢癢的某個渾蛋——其實他有很多選擇可以壓制眼前孩子的氣勢，比如嚴厲批評目無尊長的行為與態度，比如斥責對方顧左右而言他，將話題拉回私自組織公演活動這件事上，畢竟他原本就沒義務接受這般私人的質問，但曉發現自己居然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星谷所言當然並非完全的事實，但那之中的確把一系列行動所牽扯的狀況明白點出來了。在關於鳳的事情上，曉確實要比往常意氣用事，他看似如常抓住合理的部分提出異議，實際腦袋根本沒考慮過會有什麼樣的後果，他只是想著盡快摘除會影響柊的『毒瘤』，就連被鳳帶領、會成為隱患的Team鳳一併解決掉，就真的只是如此罷了。

    但星谷說得沒錯，雖然曉的出發點很單純，可因此造成的後果卻是他沒細想過的巨大，且嚴重。

    對於爭取音樂學科資格的學生來說，機會寶貴僅此一次，錯過或失敗便不得翻身，這對他們而言是賭上未來的戰役。所以星谷才感到憤怒，他為自己的夥伴們心疼、不甘，因為他很清楚大家是多麼拼命努力精進自己，只為了爭取那榮譽又稀少的二十五個名額。綾薙學園音樂學科是通往職業演員的捷徑，現任知名演員十之八九皆是由此出身，可見業界的關注度之高，星谷不允許無聊的私人理由阻礙夥伴們的夢想，何況他沒有後顧之憂，就算因為在這裡絆住華櫻會成員而受到懲罰也無所謂，不論後果是什麼他都承擔得起。

    雖然無法全員到齊很遺憾，但這場公演絕不能中止，不僅為了向觀眾展現鳳教導的成果，更是為了在評比所占比例高的觀眾投票，無論如何，星谷都要把其他人送上音樂學科的位置。

    他們都是努力朝夢想前進的人，即便終點不同，過程依舊能彼此扶持。

    星谷一直很期待重視的夥伴們以演員身分站上舞台的那天，那絕對絕對會是非常閃耀的畫面吧。所以這點不痛不癢的『犧牲』讓他來做也無妨。

    大家支持著星谷悠太的夢想，那麼星谷悠太也會竭盡全力以朋友、隊長、夥伴的身分爭取Team鳳的未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