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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洗手间漱了个口,回到座位拿外套,却找不到了。他只好走出酒吧,魏海把口香糖拆开,自己嚼了一个,剩下的递给他。“你哥什么时候到?”“应该快了。”他站在街边张望,来往的车辆很少,街口停着很多的士,街道里面是喧哗,外面是寂静。赵远阳漫不经心地塞了两片口香糖在嘴里,他过来的时候,是魏家的司机送他过来的,可是戎哥说要过来接他,结果并未问他地址。他四下望了下,并没有发现可疑的人,可他能断定,这附近肯定有霍戎的人。赵远阳曾经很厌烦这种密不透风的监视,因为哪怕他远离霍戎,霍戎似乎也能随时掌握他的动向,这让赵远阳极度不舒服。可是现在他反而不觉得了,上辈子的时候,他把戎哥赶走后,他一个人睡觉都会做噩梦,觉得哪里都不安全。在酒吧外面站着,风一吹,赵远阳就感觉到了冷。已经是十月了,禹海市靠海,海风一吹,难免会冷。魏海看见他抱手臂,就脱了外套给他,“远阳,穿上。”赵远阳摆手,“你自个儿穿。”他还没等到戎哥来,就看见一辆车在他们面前停下来,车窗摇下,后座坐着那个不显山不露水的魏庭均。“小海,上车。”魏海说不,“我送了远阳,有人送我回去。”他是专门要跟二哥对着干,而且是对着干惯了。魏庭均瞥着他,“你喝醉了。”“关你什么事?”他漫不经心地嚼着口香糖。这时,赵远阳看见了熟悉的车。车子停在他旁边,霍戎下车,第一件事就是把外套脱给赵远阳穿上。“阳阳,外套呢?”赵远阳摇头,说丢了。他难得地控制住了自己,一杯白兰地,不至于让他醉,只是有点上脸。双颊通红,眼睛如同朝露一般,带着水意地望着霍戎。身上突然多了个外套,戎哥的体温覆上他被夜风吹得有些冷的体表,温暖渐渐入侵,赵远阳嘴里嚼着口香糖,跟魏海说再见。等他上了车,魏海突然想起一般道:“远阳,你忘了这个。”车窗摇下,魏海把那盒雪茄丢给了他。赵远阳下意识又是一个回头,看霍戎,可霍戎什么也没说,也没露出异样的神色。他顺手把盒子递到霍戎面前,“哥,这个送你。”他望着车窗外,魏海还在跟他二哥说话。“阳阳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霍戎道。他从没在赵远阳面前抽过这东西,也几乎不在他面前打电话,远阳白天上学,晚上他给他讲题、检查作业,只有这时候,两人才会靠得近一些。可以说他对赵远阳了如指掌,但赵远阳对自己却肯定是一无所知的。赵远阳歪着头,脑袋缩进有些大的外套里,领子里的气味让他觉得舒服,“闻到的。”车厢里开着灯,暖黄的灯光照得他的肌肤有层毛茸茸的薄光,那泛着红的脸颊,醉醺醺的眼睛,亮得像琥珀般。霍戎注视着他,笑了一声,“阳阳有心了。”这会儿,他和赵远阳身上的气味几乎不分彼此了。“这东西有害无利,阳阳以后还是少碰。”赵远阳愣了下,哦了声,“哥,你是不是不高兴了?”他喝了酒,说话直白,不会说一半藏一半。霍戎说没有,“那东西不好,你未成年,别抽,听哥话。”赵远阳满是水汽的眼睛望着他,用鼻音嗯了声,“我知道了,不抽,我戒掉。”喝得不多,他回家第一件事是冲澡,冲掉身上杂乱无章的气味。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赵远阳是换上睡衣才从浴室出去的,霍戎听见他这边水声停了,便敲了敲衣帽间的门,“阳阳,衣服穿好没?”“穿好了。”霍戎给他端了牛奶进来,又给他拿了两粒糖果似的药,“维C,可以解酒的。”手掌靠在他嘴边,赵远阳撩起眼皮看他,濡湿的眼眸像鹿。他微微张开嘴,霍戎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把两粒维C一粒粒地放到他的嘴巴里,像喂小孩儿。维C酸甜的气味在舌尖上停留,赵远阳慢慢将它含化,他双手捧着杯子,喝牛奶的时候还会舔嘴唇,双颊潮红,眼睛水润。和方才那个窝在酒吧卡座角落,叼着雪茄,摇着白兰地的赵远阳,是两个人。霍戎拿了吹风机过来,给他吹头。赵远阳在戎哥的手插`进他发间的时候僵了一瞬,那指腹出乎意料地变得软了,似乎那些陈旧的枪茧都磨灭了,柔软地按在头皮上,叫他全身发麻。他仰头,望着低头看自己的霍戎,“哥,我还是自己来吧。”赵远阳把自己的这种不自在,解释为恐同,哪怕戎哥现在肯定还没喜欢上自己,他也觉得有点别扭。“阳阳听话,把牛奶喝了。”霍戎的声音里含着不容置喙,眼睛很深地注视着他。赵远阳又仰头看他,最后嗯了一声,低头,无害地露出后颈。霍戎打开吹风机,赵远阳头发短,但是比学校里要求的寸头要长。他只感觉到吹风机在自己头顶上方盘旋了一分钟左右,呼呼的暖风和男人手指粗热的触感叫赵远阳浑身都绷紧。觉得脖子那块很痒,好似有人在吹气一般。乃至于赵远阳在睡觉时,都能感觉到一股灼热的风,挥之不去。赵远阳房间熄灯后,霍戎推开露台的门。夜里有风声,也有忽近忽远的汽笛、蝉鸣。他站在露台的栅栏旁,点上一支赵远阳送他的雪茄,那股独特的淡淡的香味在嘴里流连片刻,他再轻轻吐出。露台旁有个洗手台,约莫是水龙头没关紧,一滴滴的水声,啪嗒落在地上。阖静的黑夜里,远处大风车上的光源依次减弱,一点橘红的光照亮他的脸,等这燃烧的光越烧越亮,最后熄灭,霍戎才转身回了屋。他轻轻推开赵远阳的房间门,看见他睡姿一如既往的奇特,他走到床边,手握着他冰凉的脚踝,继而用被子盖住。他还想揭开被子,让赵远阳从被子里钻出来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