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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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巴被一股强硬的力道拽过去,茨木一抬眼,撞上酒吞怒气满盈的目光。这是他头一回从那双只会对他化骨深情的眼里看见朝向自己的怒火。 说是朝向自己,却又匪夷所思。 “你还没恢复完全,能不能不要胡来?!”鬼王冲他的人类伴侣厉声低吼,“要是让本大爷功亏一篑,本大爷就把你锁起来,直到一切结束为止!” 茨木被他吼得僵住了。 他好像误撞进了一个没头没尾的争吵场景,面前的鬼王愤怒得不像在吼自己,可他愤怒得如此真实。 茨木也无法理解自己下意识碰门的动作。他盯着酒吞那对燃烧的紫眸,脑海里快速组织着语言,试图向他解释什么。 然而身体又先于意识一步,竟然冲着那两束燃火的目光挑衅似地咧起一个顽劣的笑容。 “好!”他笑着说出这个字。 好什么好?承诺自己不会再受潜意识摆布,还是允许他把自己锁起来?“一切结束”又到底是什么东西? 茨木猛然意识到,回应他的“自己”根本就不是自己。 可他不是自己还能是谁? 酒吞用压抑着怒火的冷静视线紧锁着茨木,他说完了那个“好”就忽然消沉下来,恢复了平日的样子,金瞳里的迷茫几乎漫溢出来。 忍不住一个疼惜的吻猛地堵在了茨木唇上。 “……本大爷不好,吓到你了。”鬼王的歉意是真实的,他舔弄着人类伴侣的唇舌,试图用温软补偿刚才的失控。 茨木却知道,酒吞刚才并不是在对当下的自己发作。他充满怒火的眼里倒映的自己与他如此等身,以至于强大如他都不能左右,那是如今的自己目不可及的位置。 “挚友刚才不是在跟我说话。”剥茧抽丝般地结束了这个吻,茨木低声断言。 酒吞没有承认,也没有否定,而是说:“但你回应了本大爷。” 后来进屋的时候,酒吞干脆把茨木的两只手腕一并握进宽大的掌心里,这样他不论是不是故意都再也不会乱碰东西了。 二十岁出头的青年就这么被他的鬼王伴侣拉拉扯扯地拽进屋,最终,拽到了床上。 酒吞拨开阳台旁的窗帘,借了一缕晌午的阳气,将鬼面杵镇在茨木床头。而后,他就抵着茨木的身体,在几天几夜没有睡过人的床上光天化日地缠绵起来。 茨木是抗拒不了的,他身上就像没有任何一个角落会抵触酒吞的靠近。尤其随着回忆片段的苏醒,茨木心口似有一头被封印已久的猛狮重见天日,每每撞见酒吞衣袍之下那片散发着雄性气息的胸膛,他就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躁动沸腾。 酒吞用这能让茨木血脉喷张的胸膛压着他,亲吻起他的嘴唇和喉结,也不落下颈根的印记,一边还试探性地把手伸进茨木的衬衫底下。 茨木昨晚吞噬了鬼涌,虽说为此受了不少皮rou之苦,可浸泡在血海里的魂体也接连恢复三魄,连骨笼之上都逐渐爬满了鲜红的rou束,鬼王就像看见自己悉心栽下的藤蔓成活并开出了红艳的花来。他知道他所等待的那天已经越来越近,他不许任何事、任何状况打搅这个结果。 魂魄的恢复也意味着它们能更扎实地稳固在茨木身体里,譬如茨木虽然还适应不了第三眼看见的灾难画面,但他昨晚到现在没有出现一次魂魄离体,再譬如,有些过去不能做的事,现在未尝不能试试。 千丝万缕的血红从身下的床单里钻出来,穿过衬衫和皮肤的间隙,缠上茨木裸露的脖子与胸口。鬼王坏心地告诉茨木,这是为他固魂。 手掌逐步深入的方向则向茨木解释了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起先还像过去那样掐摸茨木的胸口,甚至悉心抚摸着他尚未愈合的伤痕。就当茨木喘息于轻微黏腻的痛痒中时,那只手却顺着他起伏的腹肌逐渐滑了下去。 或许是血海中的魂体还没长全这个部位,酒吞触碰得格外珍惜,指腹一寸寸描摹着腹部的沟壑,再把激起的动静用缠绵的唇舌尽数吃下去。 “你的前世都是靠残魂和执念支撑身体,本大爷只要在你活着的时候束住你的魂魄,灌注你的时候它们就不会离体。如今大不一样了,你的灵魂有了分量,是活生生的人。”酒吞喃喃自语似地向他描摹他的过往与今生,“虽然顾忌反而变多了,可是你有希望度过二十五岁,像所有人一样走完一世,本大爷更高兴。” 茨木在他掌下低喘着却忍不住笑道:“挚友就不怕我二三十年之后也老了,变得跟别人一样皱巴巴的?” “你要是不想就未必会。”酒吞哼笑一声,徘徊在茨木腰间的手继续滑落下去,口中却说着茨木似懂非懂的字句,“……你非常人,也非妖鬼,你会等到那天。” 茨木腹间清晰的人鱼线是身上最敏感的地方,此时衣裤散乱,轻易就让酒吞的手指穿了进去。 冰凉的触碰仿佛带着电,激得茨木生理性地抖起来。 “挚友……”头脑一阵发蒙,茨木囫囵乱吻着酒吞的脖子,手臂战栗着摸索压在身上的半透明的影子,把他冰冷的体温按进guntang赤裸的怀中。 酒吞受不住这灼热的主动相迎,却从茨木凌乱的动作里意识到,他对此其实毫无经验。 鬼王于是扯开自己身上碍事的衣襟,冰凉的五指温柔地卡住茨木的手腕,引着他一寸寸地摸进去。 茨木显然被触摸到的经纬分明的肌理“烫”到了。 两颊像要蒸熟似地滚起来,如同受了勾魂摄魄的蛊惑,茨木竟无师自通地顺着布料和肌肤的缝隙摸索起来。鬼王后腰的弧线完美得令人窒息,茨木便锁住那里不放,也瘫软着余下的身体部位任凭酒吞予取予求。 但很快,茨木就发现,当他们彼此深入摸索抚慰的时候,发生反应的地方却隔着两层布料坚硬地顶在一处。 “……我现在……可以了吗?”灿若星辰的琥珀色眼眸恳切地照进鬼王的目光。 酒吞哪里忍过这样的场面。 他摸着茨木被汗湿透的脊背把他顶进怀里,贴着他的耳鬓低喘道:“本大爷替你稳住。” 于是胯间最后的遮掩也被扯了去,茨木早已坚挺的部位结结实实顶上了鬼王腿间同样硬如铁石的那根。 ……也太大了! 被这根在人类之中足以藐视众生的器物牢牢压着,茨木在同样坚实的臂弯里喘着粗气,脑海里该死地闪过一些前世记忆的碎片。 那时身形颀长的他背对着鬼王的石像褪下仅有的浴衣,无形的千丝万缕从黑暗中穿出,裹缠他赤裸的身躯,而后…… 就是这根巨物,嵌进了那副比现在单薄许多的身体! “过去每回彻底进入你之前,你都被本大爷开拓得很好,可没有一次叫疼的。”更可怕的是,伏在身上的鬼王居然从他一瞬的僵硬里读取了他的心思,还说,“保不齐你现在的身体还记得。” 鬼王的视角下,茨木那颗脑袋像被蒸熟似地冒着热气,沉浸在骇人的幻想中,喘息却越来越急。茨木的双眼毫不回避地直直勾着他,仿佛他即便难以置信,却又将继续下去的决定权交付给了他的鬼王。 “想什么呢,”酒吞憋不住地暧昧低笑出来,“到足够的时机之前,本大爷可不会彻底要了你。” 他说完,就朝茨木微张着的急迫喘息的嘴唇吻了下去。 “难道说,你怕自己把持不住,会央求本大爷?”一字一字,击溃了茨木的理智。 茨木高耸的下身开始蹭弄那根冰凉的也烫得他失神的器物,铃口上涌出濡湿的体液,根部扯着小腹一阵一阵地痉挛。 身下感受到热切的迎合,酒吞的手掌便离开了流连抚摩的皮肤,最后捏了一把茨木平日练得浑圆的臀,而后穿进茨木腿间,握住了那处最需要他的地方。 柱身和囊袋都被冰凉的掌心结结实实地裹住,似是没有感情的温度却施以最缠绵的厮磨。茨木觉得整个身体都好像不再是自己的。 他果然恢复了很多,灵魂如今牢牢地落在身体里,与他亢奋的神志一起被抛上云端、跌落不知名的虚无之地。 茨木在碎开的呻吟和象征性的挣扎下,也凌乱地摸上酒吞的下腹,努力握住那根注定在不远的将来会钉进他身体的巨物。他也想学着酒吞的样子给予对方快乐,即便自己二十多年来对此几乎还是空白。 酒吞埋在他颈窝里亲吻他的印记,茨木追上去纠缠酒吞的唇齿。 最终,他被鬼王吮吸舔吻着无法缩回的舌头,在他身下失控地发泄出来。 颤抖的身躯还没平息,就又被第二次地点燃。酒吞像是不准他在自己怀中软下去,足足将他痛痛快快地把玩到发xiele三次。鬼王最后也是贴着茨木的身体,享用着他接二连三失控的战栗,才终于也被抚摩得发泄出来。 透着寒气的精华浇透了茨木的手掌,一半洒在他起伏的腹肌上,酣畅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