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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他一直有意无意地躲着我,晚上晚睡,早晨早起。生怕我看见他每天早上支起的小帐篷。本来分开睡是迟早的事情,只是一直拖着没有提出来,可是偏偏经历了昨夜那件事以后。月初痕提出这个要求,我莫名地觉得特别不甘心。今天起来时发现昨夜月初痕好像没有回来睡,幸好没回来啊,我那个样子若是被他看见,以后哪还有脸见他?分开睡……罢了,那便分开吧!反正按照我和月初痕目前的关系来看,早分开早安全啊!如果昨夜的情况再发生一次。我真的不敢保证不会狼性大发,扑了他。我没说什么,走到院子的水缸前舀水洗漱,对于月初痕的话算是默认了。洗漱完,他还在忙活着搭床。我便拿出昨天在镇上买回的菜,开始做饭。昨天本应该吃除夕年夜饭的,后来各种原因搞得年夜饭没吃成,今天便好好地做几个菜补上吧,毕竟又是新的一年了,不管我们现在身处在怎样的环境,年还是要过的。饭做好了,还算是小丰盛,四个菜。对于长期喝粥的我们来说是大餐了。月初痕的床也搭好了,我在院子里的树荫下摆好桌子,招呼月初痕来吃饭。他洗过脸,走到桌子前坐下,垂着眼眸不看我,一言不发。我递给他碗筷。他接过去优雅地吃起来。两个人沉默地吃着饭,突然有一种感觉,好像我们是多年的老夫妻,每日都过着这般平淡却真实的生活。看着月初痕那张略显疲惫的脸庞,我终于下定决心,不想再拖了!他吃完饭后,我郑重地对他道:“初痕,我们好好谈谈,好吗?”月初痕手中的动作顿了顿,却依然没有抬眼,沉默片刻,轻声道:“昨日遇到了浮云,相信用不了多久,你住在这里的消息就会传出去的,他们……他们很快就会来找你了吧。”他的口气里竟然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我心头顿时一热,不由得攥住了他放在桌面上的手,“初痕,你是在为这件事不开心吗?因为这个,所以你躲着我?”原来月初痕在介意我的其他男人……那么我可以认为他是在乎我才会有这种想法的吗?敏感地感觉到他的手在我的手心里颤抖了一下,便向外抽了出去,他快速地站起来,背过身不看我,又是一阵沉默。本来我只是抱着跟他聊一聊的想法,没想过一定要问出什么来,但他这副躲避的样子反倒令我更加想要问出个结果来。我也站了起来,绕过桌子走到他身后,“初痕,有几件事情,我一早就想问你了,你可以告诉我实话吗?”他清瘦的背影站得挺直,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终是说道:“问吧。”我走到他的面前,微微抬起头看着他,目光相遇的那一刻,我无比坚定地问道:“为什么要给我种同心咒?”他的眼眸蓦地变深,“阿宝……”“我都知道了,在鹏州城,我遇到了小柔和阿强,他们是出来寻你的,小柔亲口告诉我,你给我种的灵咒根本不是诚意符,而是同心咒!”我攥住他的衣袖,紧紧地盯着他,“初痕,同心咒是你们长青族人种给爱人的,而非朋友,你为何要种在我的身上?!”月初痕紧紧蹙着眉,偏过头去不看我,抿着唇,就是一言不发。我不打算放过他,不依不饶地道:“你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他依然不语。“好!”我动了动身子,又转到他的面前,盯着他低垂的眼眸,问道:“我虽然不是你们长青族人,却通过其他途径对长青族有那么一点了解,据说长青族人绝不允许与外族人私定终身,同心咒也只能种在本族人的身上,你对此心知肚明,为何还要种在我的身上,而且,为何两年以前你骗我,说种下的灵咒只是朋友之间的诚意符?”月初痕缓缓地抬起头,蓝色的眼眸平静地如同汪洋大海,他看着我,清晰地道:“因为我只会种同心咒。而不会种诚意符,为了带你进雾林,别无选择。”心猛地一沉,果然不出我所料。他还是不愿承认对我的感情。“好,”我僵硬地点头,“我勉强接受你的借口!但是下一个问题。请你告诉我,这两年,你身上的情缠有没有发作过?!”他的瞳孔蓦然紧缩,一抹痛苦的神色一闪而过。我的心被他的蓝眸揪得生疼,忍着那近乎窒息的感觉,看着他,轻轻地道:“初痕。昨夜,你的情缠发作了,对吗?”他的身子猛地一震,双手在衣袖里攥成了拳头,紧紧地蹙着眉。眼泪瞬间从我的眼里流了下来。果然被我猜到了。昨夜是除夕,每个月的月末都是情缠发作的日子。我记得当年带着月初痕回长青山的路上,为了抑制他身上的情缠发作,我跟神机门的门主金弈尧要过解药,当时金弈尧说,情缠没有解药,唯有与自己心爱的女子同房,才能真正解除情缠。那时我还不知道岚溪是男人,以为岚溪是月初痕深爱着的女子。于是就主观地认为只要月初痕回到长青山,见到岚溪,就能解除情缠之毒。当时金弈尧给了月初痕缓解之药,他说服了这种药以后,情缠发作时能克制一下,却不能彻底解毒。那以后。我和月初痕相处之时又经历过一次月末,记得当日月初痕吃过克制之药后自己躲了起来,倒也没找女人就过去了,于是情缠这事就被我淡忘了。本来这次见他,他一直表现的很正常,但是昨天,他太过于异常,就算他平日为人冷漠,也不至于不近人情到那个地步,连浮云的挽留都拒绝,他很清楚我和浮云的感情,若非不得已,他是不会那么做的。再加上晚上回来以后,他急着往后山的山泉躲,令我不得不怀疑。我又回想起上个月的月末之日,他也是找了个洗澡的借口,去后山山泉过了一夜,当时我没有在意,但今天看到他满脸的疲惫,与上个月他从山泉过夜后回来的疲惫如出一辙,当年他情缠发作时的样子历历在目,同样的疲惫是我永远也无法忘记的。这一脸的疲惫引发了我的猜测,没想到,竟真的猜中了……“初痕……”我满面泪水,拉着他的衣袖,“你……便是宁愿自己受苦,也不肯告诉我实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