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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不淡,但做珠宝这行急不来,又问他最近工作累不累,加班多不多,临了了道:“小晚在不在?叫他听个电话。”“额……”李陵看了看康晚的卧室,那里的门已经紧闭许久,只有阿姨打扫时才会敞开。李陵沉吟了一下,说了实话:“他考试前课业实在忙,我叫他搬到学校去住了。”“这样啊,也是,高考的学生压力大,我记得你高三的时候,我还生怕你出心理问题。”姥姥道,“不过学校吃的住的,总是没有家里好吧。而且小晚那个孩子,闷声不吭的,很能吃苦,我们虽然说资助他读书吧,我怕他经济上不好跟你开口,你多留心着点,有空去看看他。”李陵想想,也是该去趟学校看看了。姥姥又道:“要不我还是回来一趟,你没了小晚照顾,只怕又把自己身体糟蹋坏了。”李陵哭笑不得道:“我都快三十岁的人了,要个小我快十岁的人照顾,生活还不能自理了?”姥姥斩钉截铁道:“这就是你的秉性,和岁数才没有关系咧。”李陵好说歹说,劝她少跑这一趟,答应她过几天亲自去临川给她看看。过了两天,李陵抽空去康晚的学校跑了一趟。他没有做过家长,停了车走到校门口,见到一个穿校服的小姑娘跟她爸爸一起走,中年男人提着买好的牛奶和水果。立刻醒悟过来,跑到附近的水果店里买了时鲜的水果,照模样拿了一箱牛奶。提着东西到了记忆中康晚班级的教室,他还是来晚一步,这个时候学生都出去吃饭或者玩耍了,等晚自习才会回来。康晚不在,李陵提着东西在门口,跟教室里零落几个学生打听了康晚的位置,把东西放在那。被打听的男同学看着他道:“你是康晚的叔叔?”旁边女同学笑道:“哪有这么年轻的叔叔啊,是哥哥吧?”李陵笑着和小朋友们道了声谢,从教室门口出来,恰好遇到从旁边办公室走出来的戴老师。戴老师见到李陵倒很惊讶,李陵道:“戴老师您好,刚想去办公室找您呢。”戴老师于是领他到办公室里,让他坐在自己的办公桌旁边,道:“其实最近我也有意要打电话跟你讨论一下的。”李陵不免神情有些严正了:“是康晚出什么事了?”戴老师笑着摆了摆手道:“他挺好的,样样事不用师长cao心。就是我常年带学生,总还是感觉他近来有点心事,而且应该和他搬来学校住宿有关吧?”李陵一时沉默,戴老师道:“是因为家里的矛盾吗?”作者有话要说: 回来太晚差点没赶上更新第22章二十二李陵不由惭愧地笑道:“是我不好,跟他闹了点小矛盾。”戴老师感叹道:“康晚其实已经是个很成熟的大孩子了,和我班里这些学生不一样,不过他对你好像有很重的依赖心理,高三其实每晚都要晚自习的,但他坚持要每天回家给你做饭是吗?”李陵道:“是。”戴老师点点头,对李陵道:“高考在即,我们还是要保证他万无一失地上考场。这样,快要上晚自习了,你现在办公室里坐着,我去把他喊出来,你们好好谈谈。”李陵拇指和食指在一起摩挲着,道:“好,麻烦老师了。”戴老师便去了,李陵独自一人坐在办公室,仿佛一个正在戒毒的瘾君子,对将要到来的人,既有一种期待,也有一种害怕难以挣脱的逃避的**。他坐着坐着,忍不住站起身,想要去拉住戴老师,请她把生活费转交给康晚,自己先走。可惜这时候已经晚上,他站起来后,门口就传来脚步声,戴老师轻声细语地向身边高大的男孩子劝慰着,抬起头看见李陵,笑道:“你们好好谈谈。我先去班里坐着好了。”李陵连忙道:“不了。老师您坐,我们出去说。”戴老师来回看着他们俩,笑道:“好吧,你们到下面走一走,聊一聊。我还得去班里说两句。”等戴老师走出办公室,李陵才正眼打量起康晚,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像姥姥说的那样,学校的日子不如家里舒坦,康晚瘦了,脸色也没那么好看了。李陵走到他身边,低声道:“走,下去吧。”康晚随他走到楼下,教学楼的旁边有个小花园,两人一前一后,踩着石子路,一片静默。半晌,李陵自嘲地笑了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他停下来,看向一声不响的男孩子,那么年轻,那么鲜嫩好看的脸,和他这个历经沧桑的大叔可不一样。李陵横下了一颗心,说出来的话像是铅球落在地上,沉甸甸,震得人抬起头来面对:“你总以为我有别的苦衷——但没有,我只不过是心里早有人而已。”微风在小树林飘着,月光或是这座城市的霓虹灯光落下来,透过树叶子,落在康晚的眼睛里。他说话的声调有些暗哑:“你连骗骗我都不肯吗?”继而变得咬牙切齿:“连一句解释都不肯吗?”李陵看着他,然后看似漫不经心地道:“眼见为实,要什么解释。”他想清楚了,康晚现在还只是知道他另外有人,如果两人再亲密下去,总有一天他会发现李陵对他的移情作用,到那时候,才是真正的祸事,恐怕康晚就不是闷声不吭搬来学校,而是搬去他不知道的地方,真正的滴水融入大海,真正地和他再见。康晚一团火气烧在胸腔里,他其实不是一个好亲近,好相处的人,一个单纯无辜,默默付出的无知少年,但是他知道李陵喜欢他这样,他喜欢他害羞,他会被他的贴心照顾所打动,所以康晚情愿蛰伏起来,如果可以,蛰伏个几年,蛰伏一辈子都没关系。他到底太年轻了,心爱的东西迟迟不到手,还被告知早属他人,这使他再也收敛不住自己的举止,一把将李陵往自己面前一拉,把他钳制在自己的领地里,咬牙道:“那个人呢?你不是喜欢他吗?那他在哪里\"李陵不由的顿了顿:“他在……”他慢慢拉开康晚的手道:“他在哪里不重要。”康晚胸口起伏着,眼睛里跳动着不甘的火焰,但是李陵已经打定主意,他退后两步,使两人间隔着一段合理的距离,说:“回去吧。”他方才借了戴老师的纸笔,写了张字条连着康晚的生活费压在老师的办公桌上了,请戴老师帮忙转交。他不是没看见康晚攥着的拳头,隐忍的伤心的神色,但谁知道一时的心软会带来什么呢?康晚一语不发地走了,李陵才想他是伤心还是生气,大概两者皆有,而生气多一些吧。他这人挺自我的,除了江广玉,这还是第二次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