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让她永远糊涂下去
4月5日。Artist?pany经纪公司发布哀告。【演员郑宇成的父亲已经离世了,因为是特殊的疫情时期,所以郑宇成表示要和家人安静地度过。】经纪人崔赫宰表示,目前处于疫情的特殊时期,吊唁活动很难举行,请用电话或短信来安慰,在此郑重谢绝任何吊唁金。4月7日。首尔江南忠北阴城郡圣母医院。遗体告别仪式。没有病痛,不受折磨。老人是因为年岁太高,生命的自然消散而已,就像风吹落叶归一样,安详的离开了。可亲人离世,怎能不悲痛。灵堂前传来悲痛伤心的哭声。医院外。车内。南熙贞坐在车里,她不敢进去,刚才看见政宰哥走进医院里,也没有勇气跟上。她好讨厌医院。她痛恨吊唁。郑宇成的父亲去世了,他也没有爸爸了,像她一样。不一样的。她的一双眼睛隐在暗处,干净透彻,冷暖分明,猫一样的晶亮,深深柔软泛红。怎么能一样。我的爸爸。他长什么样子我都不知道。是高是矮,是胖是瘦。他喜欢吃什么,喜欢玩什么。他见过我吗?他知道我是他的孩子吗?他离开的时候有没有舍不得我。他会叫我熙贞还是贞贞呢。他抱我的时候,是会先亲脸蛋还是拉拉手。他有没有说过爱我。他想不想要我。这些,我都不曾拥有。她好想拥有。但老天认为,她不配拥有。寂然的车内,有一人默默的环抱住她,大掌摩挲着她的眼睑下,轻轻的摸摸脸蛋。是孔刘。他陪着坐在车内,一言不发的静候,像位守护神,将人搁在自己腿上拥着。当从医院门口传来响动时。当看见亲属抬棺将老人遗体送上车,开往忠北阴城郡甘谷面时。当郑宇成一身丧服的护送棺椁,一闪而过的面容憔悴而哀恸时。熙贞不受控制的红了眼眶。不是哭。而是泪流,安静的,湿漉漉的,一行又一行的泪水浸湿了她的小脸,滴落在环抱的那只手背上。孔刘知道。她想起了自己的mama,触景伤情,还有……那个无比禁忌的话题,沉重万分的一个称呼。“父亲”。灵车开走了。他们也驾驶着车子,慢慢的跟在后面,只是出于人性里的一份哀思,毕竟当时听到消息的时候在场,应该要做出一番礼仪。孔刘容易想很多。他想起了自己的父亲母亲和弟弟,但不敢继续发散,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亲人离世的时候。自己没有信心可以将所有事有条不紊的处理掉。忠北阴城郡甘谷面。送灵的亲属已经开进了墓园。熙贞打开了车门,丢下一句“我去买东西”后独自一人跑了出去。不多时。车门被打开了,她挟着一身凉气重新坐好,膝盖旁多了一束精美的扇形捧花。今天是阴天。浓云密布,看着随时要下雨似的。她望着这束花发呆,倒让人反而担心她,郑宇成要比她想象中的强大,何况是喜丧。可小朋友共情能力强,加上她现在又……孔刘不得不跟着,瞄了眼时间,温柔的握住她的手。“里面一时半会不能结束,我们先去吃饭吧?”她不说话,摇了摇头,倔到骨子里。没办法,他只好起身去附近买了些吃的,简易包饭之类的食物,盯着她吃一点。可是地哲啊。他没想到这件事竟会深深刺激到熙贞。让那本来就顽劣娇犟的人儿,崩断了最后一丝心防,那害人的妖精内心居然如此脆弱。是病症的驱使吗?是药物的诱催吗?孔地哲倾听了一个孩童的心灵。“我……”她动作秀气的往唇边递着紫菜饭团,黑睫长长一撩,小心翼翼看向左边的男人。澄莹的眼瞳,如宝石粹下了露水。“我不是故意想做坏事的。”“我只是特别渴望靠近你们。”她嘴唇微微哆嗦,仿佛一个做错事正在道歉的稚童,怕受到更加严厉的责罚,目光里充满颤抖。“我就是……觉得……”“你和他,有些像我的爸爸。”说完,惊觉自己口误,连忙慌张的摆手解释起来,笨嘴笨舌完全像是另外一个人。“没有其他意思。”“我只是单纯感觉我的爸爸应该也像你们一样……”“高大、智慧、帅气的、绅士的、像棵大树、像座大山……”“拥有那些美好的东西……”“只想想。”“我就好开心了。”她说着,看着自己的眼神里有如履薄冰的憧憬,仿佛透过面前人加以描绘自己的想象,来补上缺失的那一块。那样希冀、那样幼纯。像五月雨,绵绵淋淋。道不完说不清。至此。孔刘全明白了。他静默的转头望向窗外,手肘撑起抵住了嘴唇,眼周迅速泛红,咽喉吞噎苦涩。耳边却响起。她轻不可闻,一点小小的自私恳求。“请不要讨厌我。”“将我当做一个陌生人。”“悄悄的离开吧。”只是希望,寄托自己全部思念的影子,一位“爸爸”的符号,不要厌恶自己。就好像自己真的是因为不受爸爸喜欢才得不到而已。望着窗外的人,用手紧紧掩住自己的嘴唇,眼眸充斥红血丝,浸入了大海里,嘴边尝到了咸涩。听不得这样的话,心痛难耐到极点。从没有这样心疼过。他好似没有真正的去了解一个人,不知她的喜怒哀乐、不知她的爱恨渴求。可是熙贞啊。你是最与众不同的孩子。所以上帝藏起了你生命的一部分。他想告诉你。就算这样。你依然是最宝贵的那一个。等到亲属送灵车从墓园离开的时候。孔刘才载着她将车子开了进去,不为别的,只是想尽自己的那一份心,小小吊唁。没有多留。送上花聊表心意后也就转身离去。但在下坡的一排树下,见到了一个本该坐着家属车离开的人站在僻静处等着他们。巍峨挺拔,一座几经风雨的山石,黑色丧服黑色领带,手臂戴着白底黑条方布。面容疲惫,目光幽深,唇边和下巴有青黑的胡茬。是郑宇成。人生真是奇妙。算起来。在这短短的几天丧期内,一直默默在身后陪伴自己的人会是熙贞和孔刘。他有看到。他也知道。所以才没有走,待他们向父亲献上花之后在远处等着。开始的悲痛已经慢慢没有那么沉重,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见到父亲的最后一面。听说是轻松的离开。心里宽慰不少。这是自然法则,人类存在于自然中,自然要遵循消亡规律。何况。自己都要是年过半百的人了,理当要看开些,出乎意料,调整心态的速度比想象中好。就是。就是还担心。他发现这件事刺激到了熙贞,本不想让私事扰乱他人,可终究还是让她触目伤怀,过不去曾经的哀痛。感觉到了。她替自己痛。她替自己悲。怎能让人不爱。她向自己跑来,话很多,试图用自己的方式安慰,思维难以控制,心境交替,情绪高涨。一会儿说起这个,一会儿说起那个。然后不知怎地,又像一朵衰败的花,迅速枯萎,变得低沉阴郁,沉默寡言的低下头。而每当这时。孔刘总会悄悄的看向远处,当目光悠回的一刻,除了淡淡的红血丝,再也瞧不出其他。郑宇成明白。她“身不由己”,她“不受控制”。那个病,让她不得不感同身受,让她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回忆伤痛。让她身体辖拗,让她内里掰折。然后以一种摧枯拉朽的势态侵袭着生理和心理。唉。熙贞。真的让自己更难受啊。三人一同慢步在干净平整的小路上,两排树枝沙沙作响,风儿甚至带来了远方的樱花瓣。又诡丽又忧伤。郑宇成淡淡的凝视着一个人,无比温柔的眼神,轻轻磁哑道。“我饿了。”“你能帮我买点吃的吗。”她丢掉满腹心事,雀跃的一抬头,眸珠水洗过的清亮,来不及答应,擦擦眼睛转眼就跑开了。“我们去那边吧。”“嗯。”一方石台,一株绿荫,向阳而生,此刻阴云被艳阳穿透,几缕金灿将浓雾打的七零八落。两抹黑影,俊拔高挺,对立而站,没有冷热,全都被绚烂的骄阳洒满了温暖的嗳色。不知讲了些什么。地上落满了烟头。“那部flix剧……”“接下吧。”孔刘安静无言的看着眼前男人,他抽着烟,眉宇似乎通透许多,有释然,有放下,有忘怀,有难以割舍。“嗯。”矛盾,一开始本不应该存在,就算自己非常不喜欢一个人,也不希望用亲人分离去惩罚。不知是什么难以割舍。但自己觉得应该说。于是将车里的一番坦诚告诉了这个人,没有是非对错,有的只是一颗赤子之心卑微的希望。他没有责怪熙贞。也不愿意让这个人责怪。他觉得。无瑕,不应该蒙尘。相比自己,相比世上其他人。他们包括自己,一开始的动机与心境绝做不到如此单纯。但没想到,自己站在了这层,而那人却已经站在了那层,甚至更多更高。为何那样豁达宽爱,为何如此爱怜珍惜。这人眼中有泪,悬于眶中,有疼有痛,有伤有哀,有情有暖,稍作顿悟后,余惜不散。似佛偈里所讲:人在爱欲之中,独生独死,独去独来,苦乐自当,无有代者。郑宇成希望自己是代者。尽管,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可他有明珠一颗,久被尘劳关锁,今朝尘尽光生,照破山河万朵。彻了,悟了。熙贞啊。生死大海,谁作舟楫?无明长夜,谁为灯炬?我想做你的代者。我要做你的代者。生死大海,我作舟楫。无明长夜,我为灯炬。于是他眼含热泪,望着一人,泪光闪动,久久不落,伤之极,爱之极。声音落于尘埃宇宙。不失不灭。“如果糊涂会让她快乐。”“我会。”“让她永远糊涂下去。”爱情与面包继续拍摄中。【请问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感觉】“第一次吗?”李马克坐在镜头前,回忆起当时,笑容轻扬,羞笑一声,完全小男生的腼腆做派。“很漂亮。”“很闪亮。”【据说是同一期练习生,有一起生活过对吗】“时间不算长。”裴珠泫抓了抓长发,沉思一番,脸上浮现忍俊不禁的笑意。“真的很调皮捣蛋。”“最喜欢找她玩。”【不是最喜欢的meimei但是最cao心的一个?】“何止cao心,简直就是恐怖。”金希澈犀利发言,逗得在场所有人都笑了,不过还是实话实话夸了一番。“李秀满老师向我们炫耀过的。”“如果不做演员这份工作的话。”“公司中断的那个女团计划里。”“她是被决定要以C位出道的孩子。”C位,妥妥的C位。SM当初相当看重,甚至已经拟定好了大致的出道计划,因为这样漂亮的孩子,放弃太可惜了。只是一切都被几张照片改变了。虽然是私底下和公司出道的男爱豆谈恋爱没错。又不是和别人,是自家人,还能瞒住。只是想吓吓而已,说是让其退出,实质更多想让她多反省反省。谁知道孩子不按套路出牌,一点反省的意思都没有,不像普通人会回到公司争取机会。只要她认个错,说几句好听话,分手,改正,好好练习,不像以前一样顶撞老师。肯定会给机会的,出道计划都通过股东会议了啊!她和裴珠泫是被定下要放在一个团里,初步是以二人组合的想法,概念为“夏”与“冬”。没错,祖传的中二。谁想居然跑到大街上跳了舞,在网上引起了热度。这下,理事瞒不住李秀满老师了,只好把谈恋爱的事说了。听说JYP、FNC和CUBE私下找人接触过,因为那时候JYP也要组新女团来着。他们也纳闷SM怎么会将她当做弃子。毕竟。南熙贞做练习生的时候。就已经闻名了整个练习生圈子。SM将开启下一个新女团时代的“C位人物”。只是她不知道而已。不幸运。也幸运。不幸的是,SM没能完成继少女时代后的野心。开启新的神话,成为整个歌谣界里,一扫所有,女团里的扛把子。幸运的是。忠武路多了一个新传奇。新传奇,在书写一段新的神话。南怡岛。京畿道与江原道的分界线。拥有天然美景和雅韵,是李沧东导演的新电影取景地,于是主创团队前来踩景。一部电影的完成,其过程是非常麻烦和琐碎的。而现在。罗英锡将带领摄制组全程跟拍,记录下创作背后的人和事,向大众展现电影的魅力。一座种满银杏树的院落里。为了初算不到五秒的镜头,李沧东正在和布景师细细划分现场安排,如何在不挪动树木的情况下,呈现出更好的画面。美学大师。他甚至将唯一定下来的女主角喊来,让其站在标好的定点,通过摄制组的镜头来选取哪处背景最还原她的美。“好臭啊。”南熙贞甩甩衣袖,捂住了鼻子,一派娇憨,眼珠滴溜溜转,怎么越闻越臭,简直要被臭晕了。她猫舌头、狗鼻子。五感超绝。“臭?”这一句让导演和罗英锡诧异不已,其他人好像嗅觉不灵敏似的,闻不见这股臭味。“呕……”不知是综艺感还是真情实感。她捂着嘴作势要吐,实在站不下去,一溜烟就要跑路,一边跑一边喊。“太臭了!”“什么这么臭呀!”有作家jiejie“啊”一声来了灵光,指着她刚才所占之地的背后,有一棵很大的银杏树。“是不是银杏树散发的臭味?”话音落,忽有一人捂住了鼻子惊呼。“啊!”原来是执行导演,他看着向自己跑来并站在身边的熙贞,非常赞同,非常神奇的附和。“我闻见了!”“好臭好臭!”原来不是自己一个人觉得!“是不是!就是很臭嘛。”“啊!”紧接着,化妆师和造型师jiejie们也捂住了鼻子,惊讶又不可思议的盯着她举手。“我也!我也闻见了!”“臭死了!我也闻见了!”南熙贞耸着鼻子,这里闻闻那里闻闻,走到李沧东导演身边时,上了年纪的导演反应也很大的捂住了鼻子。“怎么忽然这么臭?”“银杏树这样臭吗?”她忙不迭的点头,一脸不情愿,可可爱爱,没有脑袋。“真的要在这里拍吗?”“这里银杏树好多,太臭了。”“估计还没有拍完,我就先臭死了!”罗英锡也好奇的走近,跟着她一起寻找到底是哪里传出来的臭味,果不其然被熏到了。“银杏树怎么这么臭?”“这里太多棵了,反而闻不出哪里最臭。”这下好了,全组的所有工作人员开始寻找起究竟是哪里传来的臭味,实在不愿如此美丽的银杏树背上臭名。就在全体一团乱的时候。罗英锡预先安排好的“特派记者”抵达了取景地。“啊!”真是眼前一亮啊!所有东嗅嗅西嗅嗅的人全都停下了动作,无比默契的一同看向了正从大门外走来的少年。棒球服、牛仔裤、小白鞋。眼似桃花,微翘,黑白分明,弯弯荡漾;鼻梁玉山,兰花嘴角;精雕细琢的一张面孔。他一头矢车菊般的冰蓝发色吸引了全部人的注意,那个蓝色头发的孩子谦恭的行着礼一步一步走来。笑容甜美元气,灿烂朝阳。罗渽民。他的治愈笑脸似一束光打破了喧闹,走来后,先恭恭敬敬的对着捏着鼻子的妖蛾90°深深鞠躬。“前辈好。”要依次朝着李沧东还有其他工作人员行礼的时候。一抬头,他弯弯的唇角有点僵,眉毛疑惑的揪在一起,礼貌性的用手掌掩住鼻子。什么这么臭?不等反应,没有开场白,也没有大家欢迎的仪式。这臭味已经成为了摄制组当务之急要解决的问题。“你也闻见了?”南熙贞翘起小指头进捏鼻子,熟稔的询问“一日记者”的公司后辈。还搞什么虚礼,人都要臭晕了,见到渽民的惊讶都被臭淹没了。这怎么录啊!臭都臭死了!“嗯。”罗渽民本来非常紧张的内心,竟被这臭味冲的一干二净,不过还是向导演们鞠躬问候,这才跟着一起找臭味源头。忽地。不知是谁发现了什么,指着妖蛾的脚底下,想说又不敢说的支支吾吾道。“熙贞……”“好像是你脚下……传来……”她一愣,连忙抬脚大喊不可能,但当俯身低头查看的时候,瞅见脚底下黑乎乎的一片,直接被臭到辣眼睛。“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罗英锡不怕死的补了一刀。“怪不得刚才走到哪儿哪里就传出了臭味。”“呀!这是什么啊!”她双手捂鼻,穿着漂亮短靴的脚一直在地上乱蹭,急的团团转,当听见有人恍然想起今早有工人给银杏树施了肥后。傻了。“粪肥吗?”“我踩了……粪肥吗?”她怀疑人生的向工作人员确定这一晴天霹雳,眼瞳地震,整个人不可思议的呆住。“哈哈哈哈哈哈!”最先笑的居然是罗渽民,他没控制住的发出一声类似羊叫的豪放笑声,眉眼亮晶晶的望向一个人。这是不是就叫做。开门见屎。“啊啊啊啊啊啊!”臭美爱干净的人崩溃了。她红着脸瞪着笑歪的大家,两手做剪刀状,跺跺脚大声喝道:“剪掉!剪掉!”“这段一定剪掉!”“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踩了粪肥和踩了屎有什么区别!呕!她跑去了后院小庭的空地上,脱掉了短靴袜子,“洁癖”到连脚都要洗一洗!抬眼一瞧。那个蓝头发的孩子一起跟来,就站在矮绿灌旁,笑意飞扬,优美甜甜的看着自己。“看什么看!”她拾起一只鞋扔了过去,没打到,被人家躲了过去,然后笑眯眯的又捡回来,放在一旁。“呐,帮我拿着。”罗渽民乖乖的拎起橡皮水管,稍稍捏紧,瞧她光着脚站在地上,欢快哒哒的冲着水。那双脚。白的像雪,瘦而翘,脚趾藕芽,生嫩粉色。踝细,肌润。踩着水,让人想起荷叶上颤动的露珠。没有沐浴露。搞了一块香皂。就是这样矫情,总觉得连脚丫子也沾上了味了,要通通的洗一遍。她低着脑袋,毛绒绒一片,卷发乌黑迤逦。“要回归了?”“嗯。”他半蹲在面前,撑着下巴看她洗脚,逸致闲情。“蓝色也好看。”“嗯。”“曝光也没关系吗。”“没关系,节目播出在回归后。”俩人俱是桃花眼,天生盈汪汪,分不清谁的目光眼神更深情。只是都爱玩。打起水仗来,全力以赴,均是湿漉漉的落汤鸡模样。阳光下。一个黑发妩媚半湿,衣衫单薄,水嫩嫩的欢乐微笑,光线使得飞起来的露花更炫彩。一个蓝发迤然,白色T恤半透明的紧贴身上,少年的性感,眉眼轻跃。AB血型的人性格极端。冷时像块冰冻死人。热时让你招架不住。谈恋爱。他应该是在谈恋爱吧。不然没办法解释难以控制的心情,非常高涨,非常亢奋,总想亲密更亲密。午休时。他从后面抱紧一个人,埋在颈窝,又是紧缠又是撒娇哼哼,扰的对方不能安睡。“别咬别咬。”南熙贞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脖子被咬着,根本不能动弹,她就没见过这样奇怪的人!黏人,极其热情,像个变态!“放手!放手!”“罗渽民你给我放手!”“我要睡觉啦!”“滚!你滚开啦!你的房间在那边!”她一脚将人踢开,没几下,这个好看但行为变态的男孩,像个色魔一样又贴了上来,双臂圈紧,死抓着她不放。“不嘛不嘛。”他装可爱的一噘嘴,用欠打的语气撒娇磨人,凑在耳边用低音炮攻击。“渽民尼,要和你一起睡,哼哼~”“啊啊啊啊!恶心死了!”她嫌弃死,手脚蜷缩的发抖,鸡皮疙瘩立起,真是想把这块狗皮膏药有多远扔多远。神经病!真是神经病!“熙贞,熙贞贞尼~”“啊!罗渽民你再用这种语气我就杀了你!”“哼哼~渽民不开心了。”“滚!给老子滚!”真的快疯了!骂,他更来劲的恶心你。打,你力气没他大,手臂一抱,哪有力气挣开。死亡撒娇。她讨厌撒娇!突然想哭了,这到底是哪路神仙,只能弱小无助的求饶。“呜呜放过我吧,我只想睡觉而已。”“让我睡觉吧,拜托了。”妖蛾觉得自己心情起伏大,躁狂症肯定亢奋死了,加上双相,谁还有她变脸快?有。这位神仙。他一手圈住她的肩膀,一手搂住了腰肢,忽然变得正经,长睫下是莹莹闪动的亮眸,清浑低沉的道。“你叫我一声oppa。”“你做梦!”迅速变脸,又装可爱的撅起嘴,发音大舌头似的黏黏缠人。“哼~你好坏~”“啊!你干脆让我死!把我耳朵挖掉算了!”“喊我哥。”“不要不要!”“嘤嘤嘤,人家好桑心。”“呜杀了我吧!”“叫不叫。”“我叫我叫!”她默默的瘪嘴吞下耻辱泪花,被翻了个,眼前的漂亮男孩简直就是恶魔,唇边的微笑都那么恶劣。忍了又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于是眼泪汪汪,轻轻的哆嗦出声。“oppa。”唔唔。她就知道!她就知道没这么简单!罗渽民吻住了这个人,像吻住了自己的心,炙热的,烈火般,鼻息喘喘,爆发似的。感受到抗拒,双腿用力夹紧她,双手撑开她的手臂,与俊秀外表完全不符的霸道内心,攻势强劲,不容抗拒。宛如一场驯服。待到她不挣扎了,不抵抗了,屈服了,顺从了,才缓下舌吻的力度,却更色情更艳欲的挑逗耳朵。“别吸别吸。”她察觉到颈边一热,有舌头舔了上来,像条搁浅的美人鱼摆了摆鱼尾,柔声阻止。“一会儿还要化妆。”真的困了。她眼皮子都在打架,耳畔沉沉的呼吸声成了最好的催眠曲。朦胧间。她迷迷糊糊瞧见这人抓着自己的手腕,嘴唇落在了小肘内侧,传来了酥麻guntang的吮吸。不管了。她要睡觉。等到被工作人员叫醒,身边早没了那个恶魔的身影,真是怕了怕了。但南熙贞发现自己右手臂靠近关节的内侧,白皙的皮肤盛开一朵血色的红痕。像蚊虫叮咬。像……吻痕。AB血型的人。太可怕了。一场不足两小时的午觉而已。刚才还亢奋黏人的疯子,转眼变成了沉默寡言的安静美少年,似一副色彩斑斓的画卷,幽幽绽放。他很礼貌、他很善谈、他有野心、他有追求。在李沧东导演针对南熙贞总结演技时提出的“减法”表演技巧时。他笑着说。“很厉害很有意思。”“我能试一试吗。”明白所有机会都要自己去争取,没有天上掉馅饼的事情。缺少的不是实力经验,而是机会和人脉。奉俊昊拍时,因一个只需要出现几秒钟的配角而头疼,最后直接抓了剧组的工作人员来演。有时候。你必须要在导演们面前晃。才能获得机会。你要说。你要讲。你要让别人知道。再者,他今天来就是要让观众代入自己的视角,以“新奇”的眼光来看看忠武路怎么运作一部电影。那么,对于镜头语言的好奇,自己亲自去做,观众岂不是更有代入感?罗渽民不像一个刚成年的男孩。他的灵魂接近一个阅历丰富的男人。李沧东答应了,他的和蔼亲切不作假,只是因为其他人根本没有机会见到罢了。人脉就是黄金。人脉就是一切。没有关系,你根本不会接触到这些“忠武路神话”。放眼望去,歌谣界里,还有哪个男爱豆能一上来就得到大导李沧东的亲自指导。导演给了他一个配角的几句话,让其先试试,完全是看在女主角的面子上。一个外卖员的角色。她在监视器后面关心的盯着。结果嘛。居然还行,也就一般般的水平,脱离了尴尬的普通水准。不是打击,而是隔行如隔山。她还吐槽过车银优演技烂呢,除了演冰块面瘫帅哥不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