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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却回答不了这个问他。他没有资格回答。因为他确实抛弃阮卿了。在阮卿最需要他的时候,他没有当阮卿的骑士,而是当了行刑的刽子手。夏明之抱着阮卿一路冲到汽车旁,打开车门把阮卿放进去。阮卿脸上不知道是泪痕还是雨水,眼睛通红地看着他。他还在哭,他已经很多年没这么哭过了,像是要把这么多年的委屈都在今天宣泄干净。可他的手却一直抓着夏明之的衣服。夏明之低头吻了上去,他吻得这么用力,两个人身上都是湿漉漉的,阮卿的头发都贴在脸上,不知道是冷还是想要索取依靠,他一直往夏明之怀里钻。夏明之睁着眼睛,他看见阮卿眼里也映着他。他们的睫毛碰在一起,像两只蝴蝶小心翼翼碰了下触角。“我再也不会离开你。”夏明之慢慢松开阮卿的嘴唇,现在他们全身只有嘴唇有一点温度。“我知道我的承诺一文不值,但我还是想和你承诺,这辈子我都不会离开你。”阮卿呆呆地看着他。他已经不哭了,却还抽抽噎噎,眼睛还是红的,看着像个可怜巴巴的小兔子。“我会证明给你看的,阮阮,”夏明之吻了吻他的额头,“四年前我拒绝了标记你,但是这一次,我欠你的,都会还给你。”“我会想办法证明的,证明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了。”“只要你还要我,阮阮,”夏明之去吻阮卿湿漉漉的睫毛,“只要你还要我。”他知道阮卿不会再轻易接受他的标记了。标记意味着占有,意味着omega的一生都与这个占有他的alpha相连,他们再难成为独立的个体,而是无时无刻不被自己的alpha影响。何其残酷。但是没关系。这次他来当付出代价的那个,阮卿永远都可以全身而退。即使有天阮卿后悔了,想要抛弃他。他也不会有半句怨言。阮卿呆呆地看着他,他的大脑现在还是一片混沌,他很冷,但是和夏明之接吻的时候他却觉得是热的。他听见夏明之说永远不会离开他了。一瞬间,他有点分不清自己到底在四年前还是四年后。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阮家那个狭小的审讯室里,还是在夏明之的车上。可不论是哪个,夏明之现在就在他身边。他们刚刚接了吻,夏明之说他永远不会离开。永远。“真的吗?”阮卿突然小声问道,他不太信,“你骗我怎么办?”夏明之深深地看着他。“那你就把我关起来,”夏明之轻声道,“切断我的性腺,让我只能感知你一个人的信息素,我就再也离不开你了。”阮卿想了想,他碰了碰夏明之的脸,夏明之把侧脸埋进他的掌心。车顶的灯光下,夏明之的脸靠在他的掌心里,看上去如此乖顺,好像真的唯他一人所有。阮卿一直知道自己对夏明之的占有欲的。强烈到可怕,需要他拼命遏制才能被压在心底。可是现在夏明之看起来,好像真的可以永远都被他禁锢在掌心里。阮卿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砰砰跳动起来。“你说的哦,说话算话。”阮卿小声道。他的手滑到了夏明之的脖子上,轻轻摸了摸。“我说话算话。”夏明之回答道。-夏明之没有来得及带阮卿回家。阮卿发烧了。刚刚他拿车里的毛巾替阮卿全身擦干,又拿毯子把阮卿裹起来,车子里也开了暖气,但是车开到一半的时候,他发现阮卿的脸色还是不太对劲,摸了摸额头,似乎也有点热度。夏明之紧急带阮卿去了最近的酒店,这个酒店是夏家名下的,自然认得他们家的二少爷,用最快速度把他们带到了最好的套房。等夏明之把阮卿抱进去洗好了澡,酒店买的药也到了。阮卿半梦半醒,不太肯吃药,夏明之拿他没办法,半跪在床边哄他,许诺了一堆有的没的,从送礼物到过阵子出去度假。阮卿看着夏明之焦急的脸,有点想笑,心里却酸涩得说不出话。其实他怎么会怕吃药,也只有夏明之会上当。他是孤儿院里长大的,小时候生病没人照顾,自己拿冷水吃个药就熬过去了。后来到了阮家,生病的时候他就更乖了,明明害怕打针,却要硬着头皮伸出胳膊。因为他如果不快点好起来,阮家就不准他去看阮三小姐,怕他把病气传染给身体虚弱的阮三小姐。他其实什么苦什么痛都不怕,是遇到夏明之以后,被人宠着了,才知道原来自己也可以撒娇。他只会在夏明之一个人面前娇气,因为知道自己做什么都会被原谅。他看着夏明之的脸,他四年前的样子,似乎和今天重叠起来了。他已经不再是四年前的模样,可是夏明之却还是一如既往。阮卿的眼泪掉了下来,他大概今天是真的太累了,四年前的伤口在一晚上被揭开,已经摧毁了他给自己伪装出的所有心防。他看着夏明之焦急的脸,他回国后第一次主动问他,“夏明之,你是因为爱我,才对我这么好的吗?”他一直想问他这个问题。“你到底是可怜我,觉得愧疚,才对我这么好?““还是因为爱我?”夏明之握着阮卿的手,他对阮卿说过这么多次我爱你,但这是阮卿第一次,自己问出来。“你知道吗?我见过的可怜的人太多了,远比你的身世更加令人怜悯。”“我和很多人分过手,歇斯底里打电话威胁我要自杀的也不是没有。可我一个都没有选择复合。”夏明之亲了亲阮卿的手指。“但我这辈子,只有两个人生病的时候,我会一直守在床边。”“一个是我妈,另一个,他叫阮卿。”阮卿的手指抓紧了夏明之的手。他看了夏明之好一会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又过了一会儿,他对着夏明之张开了嘴,露出粉色的小舌头,含含糊糊地说,“你喂我,药太苦了。”第四十六章反向标记酒店拿来的药里面大概是有助眠的成分,阮卿吃下去没一会儿,就觉得有点困了。他其实也累了,现在已经快半夜三点了,外面还能听见风雨敲打窗户的声音,但他缩在床上,握着夏明之的手,却有种安心感。他透过半垂的眼帘看着夏明之,夏明之刚刚简单冲洗了一下,头发还有点湿漉漉的,显得更加浓黑,衬着他冷白的皮肤,有种生人勿近的冷漠感。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