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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比得过女性,在无意识的情况下选择了男性,那么至少他在取向上应该是不排斥同性的,甚至说是更倾向于同性。贺衍之想了想:“看到前任还有感觉?”柏栩川瞪大眼睛,把头摇成拨浪鼓。“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他摇头道,“我不喜欢他了。也不喜欢其他几个……我很洒脱的,分手了就不会再想了。”是真的一次都没想过。每次失恋了他去找老夏,老夏怕他痛苦还准备组个局给他介绍新恋情,结果他转身就忘了,愉快地投入了工作之中。“有时候我甚至就觉得自己挺渣的。”柏栩川沉浸在自我剖析中,“尽管我是被甩的一方,但是分手之后完全不痛苦,是不是说明我根本没有那么喜欢他们?那么也许是因为我不够喜欢他们,他们感觉到了,才跟我分的手?”贺衍之没作声,柏栩川慢慢吐出一口气:“我只是在这里看到他,感到很惊讶。已经两年多了。”贺衍之看着他,似不经意问:“当初是喜欢他什么?”柏栩川怔了怔:“没想过……当时我很寂寞,在剧组被人排挤,他来关心我,我很感激,后来他表白,我就说了好。”本来还觉得没什么,这话一说出来,柏栩川更觉得自己是渣男了。“……我是不是对感情很不负责?”他有点歉疚,“也许,我根本没喜欢过他。”就应该说清楚的。“你只是不知道。”贺衍之答道,半晌,又吐出一个字。“……傻。”“……”两人默了会,阳光稍稍转了一点方向,空调凉气吹得嗖嗖的。柏栩川说出自己的取向,心里有点乱,坐在那出了会神,才想起来他的任务——观察。结果光顾着说自己的事了,这可还行?他偷偷觑着贺衍之,见他正靠着沙发闭目养神,鼻梁又挺又直,似乎可以在上面滑滑梯。那人不说话也没有表情的时候,看上去是相当冷淡的,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距离感。单单这么看着,很难想像他笑起来的样子,纵容和温和更是一点也不搭边。半晌不说话,难道睡着了?也不像啊。“前辈?”“衍之?”试探着叫了两声,柏栩川屏息从沙发上滑下来,蹑手蹑脚凑近了些,坐到贺衍之身边。感受着身边的沙发微微下凹,温热的气息靠近,贺衍之愣是保持着连眼睫毛都没有动一下。毕竟是影帝嘛。柏栩川见他没反应,大胆了些,单手撑着下巴,手肘撑着膝盖,从下往上靠近一些去打量。他观察。要细致地观察,还要记笔记呢。近距离地看,柏栩川越发懂得为什么自己失去控制后会逮着贺衍之一个人耍流氓。这个人简直是按照他对男性的审美定做的,连手背上的青筋都苏到了骨子里,拢着眼皮绵长呼吸地样子静默沉稳,即使一言不发也充满存在感。就可惜……能看,只能看。但好歹能看,那就多看几眼。柏栩川记忆力很好,他眼睛顺着对方的线条勾勒,在心里给他画像。若是沈河看到沉星这样,沈河会做什么?柏栩川这样想着,慢慢思索。察觉自己爱情之前的沈河,大概什么也不会想。初初意识到感情的时候,他大概巴不得躲得远远的,生怕自己暴露了什么。当自己在沉星面前暴露性取向的时候,他很慌乱,一面恐惧失去,一面抱着渺茫的希冀试探。后来沉星和女孩子谈恋爱,他差点死了一回,之后假装什么也没发生,只是话变少了。再后来,沉星与女孩分手,沈河高兴地不得了,却突然得知自己得到了去首都集训的机会。沈河在沉星面前一直自卑,却表现得暴躁易怒,作天作地,仗着感情深厚不断掠夺沉星的关注。直到他自己堕落,才对沉星避之不及,他们直到最后也没有一个好结果。柏栩川眼睛还望着贺衍之,却没有焦距。他脑内把剧情感情线过了一遍,被自己虐到了,有点难受。也就没有看到贺衍之已经睁开眼,眼里闪过的微光。“你又哭什么?”柏栩川回神,不解,茫然:“我没有哭……”贺衍之看着他,久久,低低叹了一口气。那叹息低沉,与平时并不相同。柏栩川灵光微微一现,还没有想清楚,肩上多了一只手掌。他低了点头去看,是他刚刚观察很久的手掌,骨节分明,手指修长,指甲修剪得很整,泛着分明的青筋。这是在安慰他呢,柏栩川心想。可是他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需要安慰——“诶?”贺衍之并不像平常那样,只是拍了拍他,而是扣紧右肩,稍一施力拖向自己——然后,轻轻抱住了他。“……??”柏栩川懵逼地被迫贴近了些,满脑子艹屮艸茻,心想难道前辈也喝酒了?还是做梦了?这是把他当成谁了,还有果然他胸膛很结实心跳也很有力……呸呸呸!不对,肯定不对。贺衍之手掌慢慢从肩头滑下去,落到背上,轻柔地拍着,像是安慰,像是劝哄。“小河,别哭。”他声音不像往时低沉,带了点少年气,仔细听还有微弱的嘶声吸气,仿佛刚刚狠狠打了一架,气息还不匀,身上落了伤。“师哥在呢,哭啥?他们不是都跑了吗?”柏栩川心脏重重跳着,他的脸枕在男人肩上,鼻息间全是对方的味道。这个距离也超过安全距离太多了,他有些呼吸困难,手臂也有些发软,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但是你……受伤了啊。”他的声音因为疲惫而黯淡,听上去像是混合了心疼与担忧,那些人的拳头揍在沉星身上比落到他身上还让他疼。柏栩川努力提醒贺衍之是在演戏,但是对方传递来的情感实在太过清晰,他几乎从那句台词出来的一瞬间就被带入了情境,满脑子都是——自己是沈河,而抱住他的,是刚刚帮沈河赶走小混混,还受了一身伤的沉星啊。台词他记过千万遍,全都在嘴边,却怎么也不能出口。或许真正的沈河就是在这一刻让自己万劫不复的。“哥没事,你别哭。”贺衍之吸着气,听上去就像痛得快站不稳了。那感觉实在非常真实,柏栩川简直要担忧起来他是不是哪里真的受了伤——站不稳的沉星不得不把重量压在沈河身上,沈河抽抽鼻子,把眼泪擦干,扶着沉星回家去。沉星一面走,还一面逗他笑,沈河嘴角向上扬,眼泪却无声地掉。比起自己受伤,更不能容忍沈河流眼泪,这就是沉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