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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心伤覆盖在寒冰之下。二十来平的办公室,又只剩下我与季军,而室外似乎随着宋晨的转身,愈发安静。“她一直这样……”我挠了挠头发,指了指右手边的落地窗:“咱们去那边说吧。”没等季军,我率先迈出步子。今晨没有太阳,天空是灰色的。林立的高楼矗立在眼前,似乎触手可及。“季军,你终于可以俯瞰大地。我诚心的恭喜你。”“你以后,会有更加灿烂的前程。”他来到我身边,臂角挨着我,一齐往外看。“以前我答应你要在那儿买房子。那样闲来时咱们可以坐轮渡,沿着江滩散步。”他指尖的方向是细长的一条,站在高远的空中,只看得到蜿蜒的线条。“你肯定做到了吧。”“嗯,上礼拜刚付了首付。”“我一直就知道,你会成功的。我的眼光可是很准的哦。”“栀子,那儿,”他拉着我的手,指着三十七度角的方向,“缺了一个女主人。”我望着那几栋高楼,隐约可见深红色的外墙:“是那座最高的吗?”“嗯。”“不错,临江而立,视野又好。”我侧过身,指着与之成七十五度角的另一边,同样是林立的高楼。“季军,我现在住那儿。”我的手摊在透明的玻璃上,银色的金属物碰着玻璃,有细微却清脆的声响:“与它的主人一起。”我的视线落在那片高楼中,虽然我分辨不清具体是哪一栋,不过我知道,就是那儿。我与老霍的家,就在那儿。“我知道这些年他一直陪着你,可是栀子,你不是已经明白了我当年的苦衷吗?”“我明白,我体谅,可是,”虽然有中央空调,指尖的玻璃却泛着凉意,犹如宋晨前刻的脸。我转过头,认真的看着季军:“我不爱你了。”“你为了你父亲放弃我,无可厚非;你的母亲为了她的丈夫对我刻薄尖酸,可以理解;贾小文为了她的爱情跟我纠缠,也算正常。”“我们在一起多少年,我数数,七八年个年头吧。”“你可以为了父亲不要我,但是至少,你也应该清清楚楚的跟我讲明。是否我夏栀子在你眼中,是死缠烂打的人?”“不是的!”季军压着我的右手,他手心的温热咯着那凉凉的金属。我一用力,抽出手。“直到我上飞机前,我mama切断了我所有的联系渠道。我下了飞机给你打电话,却已经是空号。”“是哦,你上飞机那天,我手机碎了。”他的手又覆上来,试图握紧我,我捏紧拳头,不让他得逞。“栀子,我有错,你原谅我好吗?”我往边上迈开一步,回视他:“我原谅你。”总共才四个字,说出口的时候,非常容易。季军深沉的眸光又是加速变幻,双臂收紧,把我压在落地窗上,从后面抱着我。他心跳加速,我的手撑着玻璃,目光依旧落在南边的那一点上。他的脸窝在我肩窝处,急促的呼吸洒在我皮肤上。我没有推开他。如果被老霍看到,我想老霍一定会砍了季军的手。一定会咬牙切齿的掐着我的脖子:“夏栀子,你不守妇道!”想起他那张铁青的脸以及杀人的目光,我肩膀一缩,心里有冷意冒出。刚刚被宋晨撞见,指不定她要怎么去说道呢?我径自想着心事,脖子一凉,有液体一颗颗的落在上头。季军哽咽着说:“无数次祈求你能够原谅我,可是我从来不敢奢求,你会真正原谅我。”“对不起……谢谢。”我掏出纸巾,朝后摆手。“季军,你知道我为什么换号吗?”“你知道手机是怎么摔碎的吗?”“一辆私家车急速驶来,贾小文把我往路上推,手机飞了出去,被车胎碾碎。”“幸好,我没有被碾碎。”“所以,我可以忘记为你掉的每一滴累。”“可是,我不能忘记那个为我躺在血泊中的男人。”“因为现在,我爱他,只爱他。”“季军,我想这世界上,再也找不出一个可以爱我如生命的男人。”“所以请你,放开我。”我掰着腰间的手,季军拽得很紧,骨指似要嵌进我骨血深处。“我不放,死也不放!”他大声怒吼,说话间在我脖子上咬了一口。我一哆嗦,他转过我的脸,朝我压过来。他的脸近在咫尺,他的吻跟着砸来。喉头泛起恶心,脖子上那一处如火似地灼烧。我的怜悯,我的惆怅一股脑挥发。我身上收起的刺,突地张开。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我抬起脚后跟,狠狠地踹过去。季军一声闷哼手一松,我趁势钻出来。我寒着脸说:“季军,不要再碰我!”我晃着指尖的璀璨:“你也看见了,我是已婚妇女。”“你心中的夏栀子,早已经死去。”季军撑在窗户上,大半身倾靠着,瞪着眼。那充血的眼珠一瞬不眨的瞪我:“你亲口对我说过,不离不弃。”“你没有等到我的解释,就转投别人怀抱。”“夏栀子,你终究不够爱我,不够相信我。”季军解开衣扣,松了领带,脸色颓然而灰败。“对,我不够爱你。”“季军,你要我怎么爱你?”“无视你母亲的刻薄,无视贾小文的挑衅,天天对着一个烂在心底的号码期待?”“你又认为什么是爱呢?”手指掐进掌心,我的心凉了又凉:“你所谓的爱,只有两个字---懦弱!”“国外通讯事业很落后?”“所以没了一个手机号码,你就找不到我了?”季军扒拉着头皮,在我狠烈的目光下失了气势:“我打去你家里,伯母一听见我声音就挂断。我打给旧同学,没有一个人肯告诉我。”“季军,这样狡辩有意思吗?”“这样的借口,我想连你自己都不能说服,你又怎么让我信服?”“你就承认吧,你是个懦夫。”我理好衣服和头发:“季军,再见。”才走两步路,又被他拉住。我回头:“放手吧。”“我是不是一点机会也没有了?”他的声音几不可闻,小心胆颤。他好像短短的十多分钟,老了好几岁。我吸吸鼻子,有点心酸,为自己接下来的话。“半个小时后,辞职报告会放到你桌上。”“我想对你对我,这样才算是最好的。”我抽出手,关上门的瞬间,似乎听到叹息般的声音:“夏栀子,你就那么爱他?”是的,你说对了,我原来也不知道,我会这样爱霍楚杰。当季军的牙齿咬着我的皮肤时,我的心凉到骨子里。我觉得自己特别脏,那一瞬,我无比讨厌自己。霍楚杰,原来我已经这样爱你。如果只有离开盛源,才能避开季军,那么我就走。不就是一个工作嘛,战场处处是,老霍却只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