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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思始终无法平静。曾经她听不懂这里的话,顾佳他们一句句的教她,她也就慢慢听懂了。后来她也能说两句,顾佳他们就说:“烟儿,你大概真的是我们苏城的女儿吧。”烟儿,多久再没有人这么叫她。饭菜很快上来,孟遥一口口吃着,仿佛要将这十余年的辛酸吃尽。吃过饭,费明议带着她继续前行,半个小时后,驶入一个古镇,最后,在古镇靠里的一个厂门前停下。苏城彩业瓷器厂——厂牌上,这么写到。孟遥看着,有些怔然,古镇在苏城很有名,那时她被顾佳他们带着来过,从头玩到尾,从不知道最里面还有一个瓷器厂。“我外祖家的工厂。”费明议介绍说。孟遥应声。厂牌下是工厂简介,已有数十年历史,荣誉无数。一路走进,厂房现代与古典共存,黑瓦白墙,茂林修竹。左边是一个个车间,依稀可见一道道生产线和正在忙碌的工人门,右边是行政楼,也是雕栏画栋,古色古香。沿着长廊一路往里,不少员工迎面走来。“费总。”“费总。”招呼不断。费明议都是点头应下。看到身后的她,每个人都有些好奇。费明议替她拿着相机包和行李,她空着手跟在后面,两个人的距离很近,关系看得出的非比寻常。再者,费总也从没单独带过女人过来。等走进一间三四十平方摆满各种胚体和颜料的手工制坊时,一下又热闹起来。“小费回来啦!”“小费回来了?”“哎呀小费这是把女朋友带回来了吗!”大多是五六十岁的老人,各个精神饱满,系着围兜捧着泥坯,刚才正围在一起不知讨论着什么,跟费明议看得出的亲昵。也一眼看出了他和孟遥的关系不一般。边上还有几个大学生样子的年轻人。“这是李工,这是孙工……这是蔡厂,这是小续,这是小陈……”费明议向孟遥逐一介绍。态度自然和缓,与当初回费家别墅时截然不同。又向众人介绍,“这是孟遥,她是摄影师,她来给咱们拍展销会宣传册上的照片。”对于刚才的问话,并没有否认。众人跟她打招呼,孟遥一一点头致意过去。其中一人走了出来,正是被费明议唤作“蔡厂”的人。五十多岁,穿着有些旧的西装,手上戴着套袖,看得出的勤恳踏实但不迂腐。“欢迎欢迎。”他笑着跟孟遥打完招呼,又问费明议,“刚从宁城赶过来的吧,午饭吃过了吗,要不要让食堂烧点?”说的是苏城话。“吃过了,不用忙。”费明议也用苏城话回道。孟遥没有听他说过苏城话,发现是那样的特别。苏城话绵软,他说着,也就有了别样的乖顺。“那先去办公室坐坐,休息一会儿。”蔡厂招呼孟遥往外。费明议跟几位技工师傅招呼了一声,带着孟遥走了出去。走廊上的时候,他说:“让你来是帮忙拍几张瓷器的照片,八月份德国慕尼黑有个国际瓷器展览会,到时候我们会参加。”孟遥点了点头。她想起那时候费明议第一次进她的工作室,就是让她帮忙拍瓷器的照片,当时她拒绝了,没想到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这里。蔡厂将他们带进了办公室,泡了茶,费明议给孟遥端了一杯。茶杯是细白瓷,握在手中,轻薄润透,赏心悦目。整间办公室里其实也是,展架上放着一只只精美的瓷器,美不胜收。客套过后,孟遥问道:“你想要拍什么样的照片?”已经一点半,她想着赶紧工作了。费明议从厂长办公桌上拿了几本宣传册,“大概就是这种样式,你看着办就行。”他对这些并不太懂。孟遥翻开看了看,心里有了数,之前她在杂志社工作,这些太过小儿科。她的脑海里已经有了成型的构思。“你要不要休息会?”费明议问道,坐了这么久的车,他怕她累着。“不用。”孟遥从相机包里拿出相机换好镜头站了起来,黑色尼康握在手,她整个人又变得专注。想到什么又抬头问道:“这里我可以随意走动吗?”既然是宣传册,单有瓷器的照片肯定是不行的。费明议笑着点点头,“当然可以。”蔡厂站在一旁看着两个人的互动,双手握在胸前,眼含笑意。很快有人来找费明议,好像有什么事要问他。费明议就跟孟遥告别:“那我先走一会。”孟遥点点头。费明议又对蔡厂说道:“蔡厂,你先带她参观一下,再去给参展的瓷器拍照好了。”“好的。”蔡厂笑着应下。费明议很快离开,孟遥的目光落在了对面的展示墙上。上面贴满了一张张或新或旧的照片,边上是一封封红艳的荣誉证书。蔡厂见她似乎对这些似乎感兴趣,上前一步就开始给她讲解起来。他在厂里干了几十年,对厂里的一切都了如指掌,说起来如数家珍。说着说着,又有些唏嘘。“……多亏了费董事长,老厂长带着我们经营着这个厂子,可是近些年来一直亏损,老厂长去世后,差点倒闭,是费董事长接手了,那时他才二十岁……当时很多人都不看好啊,可他却一个人把这个厂子撑起来了,都是老厂长一辈子的心血啊,不忍心看它散掉……要不是他,我们厂里原来一百多号人都得下岗……以前我们厂只有这么大,你看,就这张照片,就是我们原来厂的样子,现在扩了好几倍……请了好多老师傅来,就刚才你看到的那几位,都是费董事长一个个请回来的,还有好多大学生,都是费董事长亲自招聘回来的……以前只是卖给中国人,现在都开始卖给老外了,你看看这个,就是老外来我们厂里订购的照片……以前我们厂一年产值只有几百万,现在都能有几千万的效益,在政府那里都挂上号的…………”蔡厂一张一张,不停解说着。孟遥默默听着,却不知道费明议还有这样的故事。二十岁,她以为他在校园里从容又精彩的过着,没想到,在不为人知的地方,他扛起了那么大的责任。实业有多辛苦,她如何不知。母亲早逝,外祖膝下只有他一个外孙,本是青春年少,却承担起了一切。蔡厂介绍完照片墙上的情况,带着孟遥四处参观,参观完,带到了一个摆满展架的房间。孟遥一进去,就有些怔住。刚才看着蔡厂办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