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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州,可以偷偷前往蜀州。她这才将事情托付给我。”“珩萧,你可记得废太子陆丹?”温庭弈在脑中想了下,才道:“太子陆丹,娴皇后的亲子,也是陛下的嫡长子。我记得幼时经常见他来文华殿指导其他皇子课业。可是,六年之前他不是因为意图谋逆被陛下赐死了吗?”陆绥摇了摇头,轻叹口气:“不是的……他是被冤枉的。我去蜀州,就是为了找到他唯一的骨rou。”若说陆巡陆峥意图谋反,陆绥绝对相信,可若是说陆丹意图谋反,他是绝对也不会相信的。陆丹这个人温柔进了骨子,脾气好得没边,又是一门心思的孝悌忠义,怎么可能谋反。陆绥还记得小的时候他不思学习,每天躲在御花园上树抓鸟,把教书夫子都气得病倒了。陆丹过来一不骂他,二不罚他,只温声教导他身为世子当恭谨敦厚,敏而好学,两天就把他嚷的耳朵出了茧子,乖乖滚回了文华殿。他发现,陆丹比文华殿的教书夫子还要迂腐,还要古板。陆丹于陆绥而言不仅是兄长,更是师友。六年之前一场大火烧了东宫,关于陆丹的一切都葬身在了那场大火,只有陆丹的孩子趁乱逃了出来。自陆丹死后,陆绥便与陆姌一道一边寻找陆丹的孩子,一边查找当年的真相。“珩萧,皇表兄待我极好,他不会造反的,他是被人陷害的。我无能,让他的骨rou在外流离六载。”温庭弈见不得他这副自怨自艾的模样,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柔声道,“殿下,没事的,如今找到了就是好事。”第二日,马车终于悄悄驶进了蜀州城,停在了一处府苑门口。一身宝蓝色织锦华服的少年站在府门外,看见陆绥扶着温庭弈从马车上下来,招招手,“哥!小嫂子!”陆绥无奈扶额,也是想不明白都这么多年了,怎么这小子愣是改不过来口,什么哥,什么小嫂子。“小子,别叫我哥。还有,谁是你小嫂子?”陆绥上前扭着人的耳朵恶狠狠地说道。“疼疼疼——这不是改不过来嘛……哇,小嫂子长得真好看。”叶宝璋乍一看见温庭弈,心中惊为天人,赞不绝口。倒是把温庭弈说得不大好意思。陆绥剜了他一眼,转头同自家媳妇说道,“别理他,他就是马屁拍久了连人话也不会说了。”不过别说,自家媳妇是真的好看。奇怪,他上辈子怎么没瞅见自家媳妇这么好看,要是早点为色所迷不就不会冷落他三年了吗……温庭弈勾唇笑了笑,对叶宝璋说道,“蜀王殿下安好。”“小嫂子同好同好。”叶宝璋笑眯眯地咧开一口白牙,活像一朵灿烂的大菊花。温庭弈:“……”陆绥瞅着他这么一副傻里傻气的蠢样,轻声笑了出声,又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能够看见依旧笑得这样明媚的叶宝璋,他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心酸。叶宝璋比陆绥小一岁,两人是光着屁股就赤/条/条/钻在一条被窝里,穿一条裤子长大的至交。叶宝璋天真活泼生性胆小,与陆绥一起在文华殿学习的时候经常被其他皇子欺负,陆绥就用一双拳头护着他,后来老蜀王因为牵连进了陆丹的谋逆案被砍了头,叶宝璋也就赶回蜀州做了蜀王。若要谈到叶宝璋,全蜀州的人大概都会嗤之以鼻,然后再叹息一声,可惜啊,竟然跪伏在自己的杀父仇人脚下高呼万岁,真是窝囊。当年老蜀王被杀,祈帝怀疑蜀王忠心,一意孤行要撤去蜀王爵位。消息传回蜀州,叶宝璋竟然大摆盛宴,高呼吾皇英明,还快马加鞭命人给皇帝送去蜀王的宝印宝册。祈帝很是不解,问他为何要这样做。叶宝璋是怎么说的,他说这天下是皇上的天下,皇上让他横着死,他绝对不敢竖着死,字里行间全是对皇上的拳拳敬佩之情,真是恨自己为什么不是他儿子,反而做了逆臣之子。皇帝听闻自然龙颜大悦,不仅收回了前言,甚至将蜀州邻近的几座小城也一并划到了叶宝璋的封底。叶宝璋得了恩宠,一回蜀州就派人建造皇祠,年年跪拜祈祷,逢人就说吾皇万岁,封地是越封越大,但是名声也是越来越臭。陆绥自然明白叶宝璋的苦衷。祈帝生性多疑,同族宗脉尚且不能完全信任,时不时给予敲打,更何况是叶宝璋和他爹这样的异姓王爷。在皇家要想生存,要么如汝阳王一般手握重拳,有真才实学,令皇帝虽然万分眼红但是却有所忌惮根本无从下手;要么就如叶宝璋一般,忍辱偷生,忍气吞声,归附仇人手下,韬光养晦。“老大,你们既然要来为何不早些告诉我,看把我急的,生怕慢待了你和我这恍如天人的小嫂子,嘿嘿。”叶宝璋笑眯眯地走在前面,面对着陆绥和温庭弈挠挠后脑勺,脚下一个不小心,差点被一块凸出来的石头绊倒,摔他个狗啃泥。“蜀王殿下小心。”温庭弈离叶宝璋比较近,连忙伸手拉了他一把。“你小子,就不能稳重一点。”某个自己就不知道稳重的世子竟然开始教训和他半斤对八两的蜀王,这个场面怎么看怎么让人好笑。“好了,我和你小嫂子这一路舟车劳累,先进屋休息。”“好嘞!那你们休息,有事情就让阿四去叫我!我一定脚底抹油地滑过来。”叶宝璋说完就脚底抹油地又蹦又跳地走了。两人一进屋,陆绥就缠着自家媳妇不撒手,把自己的脑袋放在人家脖子上蹭来蹭去,嘟囔道:“珩萧,你饿不饿,累不累,要不先睡上一觉怎么样?”温庭弈最是受不了陆绥这幅粘人的样子,明明在外人面前是个小狼狗,龇牙咧嘴,凶的要死,在自己面前却是个小奶狗,软哒哒的,不管提多么过分的要求,都让他没有办法狠下心去拒绝。“殿下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去办吗?”不愧是珩萧,就是比别人聪明。陆绥揽着人坐在软榻上,替他捏捏肩膀道,“嗯,我要出去一趟,担心你一个人坐在屋里发闷,想着让你睡一觉,等你醒了我就回来了。”“殿下去吧,臣一个人可以。”陆绥得了媳妇应允,临走之前又再三叮嘱这才骑马离开。陆绥骑马走在蜀州的街道上,在一处朱红高楼前停下。一抬头,只见朱红木的牌匾上鎏金色的楷书写着“香盈袖”三字。越是靠近此处,空气中那诱人的脂粉香气越是浓厚。多年没有闻过女人香的陆绥竟然要逛青楼,一逛还逛的是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