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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他们两人,同样是白衣如雪,同样是乌鞘长剑,同样的脸色苍白,同样的眼神锐利,以及同样的脑袋锃光瓦亮,在太和殿屋脊上铺就的琉璃瓦映衬下,染上了晕黄的光芒。也就那么自然而然的和明月照相辉映,对影成三月!司空摘星这么联想完后,整个人都不好了。沉寂了好半晌后偷王之王才对老实和尚说:“和尚,我以后再也没办法直视西门吹雪和叶孤城了,都是你的错!”老实和尚摸了摸他光溜溜的脑门,对这样的指责一头雾水。司空摘星已撇过了头,他现在连老实和尚的光脑袋都没眼看。此时天上明月确实已西沉,夜也有些凉。汪直已送了茶进去又出来,面对南书房外众人的各色眼神,他却权当没看到,只敛眉束手站于一旁,等着南书房中天子的再次吩咐。再有即便汪直不在意天威,想和这群江湖人透露什么,可他觉得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因为在他进去奉茶时,无论是天子还是陆小凤他们都没有在说话,只是南书房中的气氛着实称不上轻松写意。南书房中,气氛确实不惬意。天子骨节分明的手放在青花瓷杯上,似在摩挲瓷杯上的纹路,而陆小凤也没有要端起茶杯,来喝口茶的意思。陆小凤清楚的知道,接下来他们要谈的就是关于祝长生的,这件事他们总是要说个清清楚楚的。“其实朕总觉得你也是朕的朋友……”天子这时候开口说道。陆小凤猛地抬头看向他,他这时候分不太清楚天子说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是说他到如今还把自己当成朋友吗?还是说祝长生和当今天子根本就不是一个人?陆小凤嘴里直发苦,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只有等着天子继续往下说。天子把手拢在身前,龙袍上的正龙栩栩如生,象征不可谓不尊贵:“父皇深感夺嫡之苦,登基后便立誓不让同室cao戈的景象再重演,于是初年后宫中只有中宫娘娘,也就是朕的母后。父皇一心只盼嫡长子,不多久朕的母后确也有妊,父皇大喜过望,可事上哪有十全十美之法,数月后太医诊出母后怀的是双胎。”陆小凤凝视着天子,他不是没想过祝长生可能确有其人,但只不过并不能出现在人前,比方说是当今天子的双胞胎兄弟,不然这没办法解释为何他们两个人只有长相一样,性格却截然相反。可如今听天子真这么说起时,陆小凤的心脏却砰砰砰的跳得很快,他觉得事情可能没有那么简单。原因无他,天子他的神情太过于平静了。“本朝皇室从没有过双胎,且太医当时并无法确定母后怀的是双胎性别如何,若是同为帝姬或是龙凤胎便还好说,可若是同为皇子的话,那更非父皇愿意看到的场景。父皇当时左右为难,到底这是他期盼已久的子嗣。”陆小凤虽知道最终答案,大行皇帝必然是保下了先皇后那一胎,不然就没有当今的天子,可听天子这么平淡的讲述着,他还是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天子半垂着眼帘,眉目间看起来全是淡然,他继续往下说:“就在父皇踌躇间,一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本被诊断怀了双胎的母后,再又一次由太医请诊时,太医却是只诊断出了一个胎动。”天子说着看向陆小凤,眼中有了奇异的光彩,“母后十月分娩后确实只诞下一个胎儿,也就是朕,先前的双胎一说也就被定义成了那批太医的误诊。”陆小凤只觉得倒抽了好几口凉气,浑身都开始发寒。天子又转回头,目光悠远也不知是在看什么,缓缓又道:“父皇是这么认为的,然而朕的母后却是在生下朕后,整日整日的哀恸,不过数月便抑郁而终。”“而朕在三岁时便被立为太子,十七岁登基为新君,这一过程相比于先朝时的跌宕起伏,确实可称得上平顺至极,可朕却在想或许父皇不希冀发生的同室cao戈,早在最开始时就发生过了。”天子说着还笑了笑,可陆小凤怎么都笑不出来。“陆小凤你知道吗?”天子再度转过头来说着,边说边眨了眨眼睛,在陆小凤看来竟然奇异的觉得他这一动作,让他看起来格外纯良,有点像祝长生,又听天子往下说道:“从没有人和朕说过当年的事。”陆小凤不自禁地握紧了扶手。“朕只是知道。”天子歪了歪头道,“曾经的曾经朕就在想如果他当时活了下来,会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他一定不用在父皇的期盼下长大,不用被朝堂上的倾轧影响,不用知道世间炎凉和黑暗。”“长生他是在朕在十岁时被父皇第一次罚跪太庙时出现的,你不知道当时朕有多高兴,朕当时就发誓朕会成为一个合格的兄长,将他护在朕的羽翼下,便是父皇也不能把我们再分开。长生这个名字便是朕为他取得,取自‘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天子虽然在说令人欣悦的话,可他脸上的神情再哀伤不过,而陆小凤已经不愿意再听下去了!天子因为当年的“同室cao戈”进而衍生出难以名状的愧疚,这样的愧疚经过了数年的发酵,已成为了天子的心魔。心魔挥之不去,就用另外一种方式出现在天子面前,虽说这个“心魔”他单纯,拥有着人世间所有美好的品格,可对天子来说明明知道他并不是真的存在,却将他当成真正的存在,还费劲心血为他营造出一个真实的身份,然而这么一来,这一切又如何不只是天子的妄念,放不下的执念。而这时候陆小凤也已经明白了为何天子会说“其实朕总觉得你也是朕的朋友”,这不是说他还把自己当朋友,又或者说他就是祝长生,而是说祝长生和陆小凤是朋友,知道祝长生存在也把他当做真实存在的天子,也把陆小凤当成了朋友。想通了后的陆小凤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什么,只天子却在他开口前说话了:“陆小凤,朕想郑重拜托你一件事,好吗?”这一刻天子再没有了太和殿上一力降十会的威武,也没有了说起皇室相煎太急的云淡风轻,他竟是流露出了几分软弱的神情,虽然不是很明显,可对陆小凤来说触动是很大的。陆小凤艰难的开口:“皇上请说。”天子祈求他道:“不要让长生知道。”陆小凤此时此刻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他脑海里乱糟糟的,可身体的反应快过大脑的,在他彻底反应过来前他已经郑重点了下头。天子旋即露出个第一个真心的笑。就在外面的人等得月已淡如星光时,南书房里终于了动静,陆小凤走了出来,他看起来全须全尾,并没有受什么伤,只是神情有些郁郁。等看到焦急地等他出来的朋友们,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