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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用。幸好他之前拒绝了,何岩给自己倒了杯茶。他也是来了祥城之后,才了解到那位贵人所处的形势有多么严峻。“……天下会不会易位?”“早晚的事吧……”“慎言,来来来,快吃饭……”何岩扯着嘴角一笑,他倒不关心这个,他之所以来祥城,虽然是看在老主顾的面子上,但主要还是图钱,就跟当初,付成找他买药,给了丰厚的报酬一样。祥城西郊,卧虎山上的行宫里。盛礼一身柔软的明黄里衣,盖着龙纹锦被,躺在床上。旁边,内侍苗志低着头,在床边候着。“那个厨子,国丈怎么处置的?”他睁着眼,望着繁复精致的床顶帷幔,问道。“回陛下,国丈已命人将其斩首。”苗志恭敬地回话。“扶我起来。”苗志忙上前伸手,盛礼坐到桌边,“上午可有谁来找过朕?”“此次随陛下来行宫的婉妃和明妃都来了,但听说您在休息后,她们就回去了。”“楚国丈没来?”“说是在赶来的路上。”苗志低下头。皇帝出了这等大事,都隔了一天了,理应前来关照慰问的臣子,竟然还没到。盛礼默然不语,此次他以身犯险,是为了给楚氏一个警告。自从他亲政以来,朝堂上,已经大权在握的楚国丈步步紧逼,朝堂之外,那个他亲自封的继王楚必,四处游历巡视,农业、盐铁、水利……几乎没有他不干涉的地方,跟皇帝正式出巡也相差无几了。并不是没有支持他的人,虽然势力不及楚氏,但因为执掌礼法,却深受楚氏忌惮,这也是他还能坐在龙椅上的原因之一。至于那个厨子,纯属死有余辜,付成找来的那个民间郎中,从他的食物中发现了慢性毒药。不知道楚令森在下令斩首的时候,有没有觉得可惜?敲门声响起,付成的声音传来:“陛下?”苗志开了门,付成单膝行礼,“陛下身体如何?”“无碍。”74-索要至于那个厨子,纯属死有余辜,付成找来的那个民间郎中从他的食物中发现了慢性毒药。不知道楚令森在下令斩首的时候,有没有觉得可惜?敲门声响起,付成的声音传来:“陛下?”苗志开了门,付成单膝行礼,“陛下身体如何?”“无碍。”盛礼示意他起身,付成便稍稍走上前,低声道:“陛下,您体内的毒性,最好还是找那个郎中看一看。”“他始终不肯进太医院,是么。”付成点头,“他乐于从商,无意功名利禄。”“靠得住么。”盛礼敲了敲桌子。“商人无非爱财,只要钱给到位,他怕是不会说什么,就下属与他打交道的这些年月来看,他确实医术了得,并且不喜欢出风头。”“你安排吧。”付成刚应下,正要领命离开,就听外头传来内侍的通报声:“皇上,楚国丈求见。”盛礼一个眼神,付成便躲进了内室的帷幔后。随着开门声响起,一个身板硬朗、精神矍铄的老人踏进了殿中。楚令森已年过七旬,寻常老人在这个年纪不是含饴弄孙,便是入土为安,而他脸色亮堂,目光炯炯,丝毫不见疲态。他略一弯腰,拱手道:“见过陛下。”盛礼忙道:“苗志,给国丈赐座。”见苗志搬来雕花座椅,楚令森坦然坐下,开口问道:“老臣听太医说,皇上的身体已经痊愈,老臣本想昨日来见皇上,可惜山里下了一场雨,山路格外湿滑,老臣身子骨经不起折腾了,所以今日才来,望皇上恕罪。”“这是自然,国丈年事已高,还为国事cao劳不已,如果雨天出行,遇上什么意外,那可真是我琅朝的损失。朕已经恢复如初,劳烦国丈挂念了。”楚令森仔细盯着盛礼,见他确实一脸真诚,又道:“此次老臣前来,除了问候皇上龙体之外,还有另外两件事要汇报。”“国丈请直言。”“今夏雨水勤,南方明州的丘陵地带,雨水夹杂沙石,冲毁了不少农田,尤其以姚县最为严重,百姓受灾,田园被毁,急待朝廷拨款。明州是最大的粮米产区,一旦救灾不及时,恐怕危及今年过冬的粮米供应。”盛礼点点头,“朕知晓了,会让户部官员着手处理,国丈要说的另一件事是什么?”“关于高州边境,蚩族所占据的草原生长茂盛,他们暂时停战,部分原因是为了赶在这样的好时节繁殖牲畜,部分原因,根据老臣的打探,是为了麻痹琅朝军队。”盛礼看了楚令森一眼,他是不是真的当自己什么消息都不知道?梁尘早就暗中给他传了信,蚩族五皇子度雷撤军时,可是公然在城下喊叫,说等秋天再来一战。“国丈的意思是,蚩族只是打着停战的幌子,说不定什么时候会搞偷袭?”盛礼佯装惊异地问道。“正是,高州军备尚不完善,马匹、武器还缺不少,只有尽快补足,才能在蚩族军队攻打时,更好应对。”盛礼沉默一瞬,“高州向来是良马产地,难道目前的马匹产出还不够?”见楚令森捋着胡子点头,他才说道:“那就从各州的马场调集良马,若还不够,就从西边小国暗中购进。”“皇上说的是。”楚令森拱手道,“那武器呢?”盛礼心思百转,你楚家嫡孙从朕手里要走了最好的铁矿产区,你还来问朕要武器?看这意思,是根本不打算动自家人的矿区?“朕记得,盘州历来以冶铸闻名,武器的事,就交给盘州的铁官负责吧。”“圣上英明,老臣这就让人去办。”楚令森起身,“皇上龙体初安,还是多多休息,老臣就不打扰了。”“楚国丈也早些回去歇息罢。”楚令森一揖,转身就出了行宫。盛礼望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紧紧握住的木质扶手发出轻微的咔嚓声。盘州铁矿已经开发了几百年,近年来产量已经大不如前,楚氏这是打算耗尽盘州最后的资源,让他以后用无可用啊!苗志上前关好殿门,轻声道:“陛下息怒。”盛礼闭了闭眼,抬手端起白玉茶盏,饮了一口。付成从帷幔后走出来,“陛下,楚氏未免欺人太甚,又是要钱,又是要马,还要榨干盘州,谁不知道姚县县令是他楚氏表亲,而高州那边楚氏所组织的军队,尽是一群胆小的废物!”盛礼许久没说话,“付成,你走后,让礼部侍郎程大人来,朕有事找他。”付成应声而去。盛礼起身,在殿中慢慢踱步。几十年来,楚氏一家独大,根基已然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