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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女性,腰间处挂着一柄小剑。她侧头看了眼黑色病床上的病人,接着又看了眼黑袍医师手中的木锤,小心翼翼的握紧了不停流汗的掌心,缓慢而又迟疑的点了下头,学着刚才听见的称呼,“是的,格雷夫尔主教,您说得对,我认为他的确有病。”黑白色相对的房间冰冷又压抑,让人不由得连声音都放轻做作。除去格雷夫尔这群NPC之外,所有玩家都才刚刚进入这场游戏中,他们没有收到任何提示,睁眼便看到这副诡异的场景,也没人知道这场游戏的获胜规则,一切都得靠自我先行摸索。游戏里死亡意味着现实生活中的死亡,人人小心且理智,当第一个胆大之人开了口,而且还没有触发惩罚时,后边的人也开始小心的纷纷附和。“对的,他有病。”“那要不然为什么他会被绑在那张床上。”“他病得不轻。”“他一定罪劣深重。”镜片后的眼睛里褪去了几分冷漠,格雷夫尔上扬起右手的锤,同时握紧左手的锥,抿着两瓣薄薄的唇,透过面具的声音略显沉闷的对众人夸赞:“你们都很棒。”接着他侧过头,看向那第一位出声的女性玩家,声音低沉的询问:“尤其是你…对了,你叫什么名字?”“莫琳卡!”女性玩家神色略微欣喜的将右手抚上左胸口,“格雷夫尔主教,我的名字叫莫琳卡。”“好的,我知道了。”格雷夫尔微微颌首,接着转身,挨个看向那群附和声更大的玩家们。而至于病人为什么被绑在床上,他犯了什么罪,发了什么病,这点没一个人知晓。更别提也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当每一次有人开口赞同主教所言,躺在那张床上的病人,他的嘴角就会更加的上扬一分,眼里满含泪水。“他被魔鬼占据了灵魂,他有罪……看来所有人都这样觉得。”当多米尼克接收完新的身体和记忆,忍受着灵魂穿越的痛楚,略显困倦的睁开眼时,那位黑袍医师的视线正好落在了他的身上。“你呢?”透过镜片的视线依旧冷漠,透过面罩的声音也同样冰冷。多米尼克还没反应过来,顺着他的话语,下意识侧过头去看向床上挣扎的病人,漆黑湿润的眼眸里充满了疑惑。因灵魂还未彻底融合显得他很是疲惫,面色苍白的伸手揉了下额头,还是努力的挺直了腰身,优雅的站在破裂的石砖上,面对众人看来的视线,缓慢的出声回答说:“我不知道。”常年侍奉神明时的吟唱和祈祷已成习惯,这是印刻在灵魂中的记忆和荣光,令多米尼克每一次的开口都像是神明的赞美诗,天使的咏叹调,让人有一种如同被圣水洗涤灵魂的神圣感。接连的赞同声里出现了唯一不同的答案,令床上病人上扬的嘴角停顿,黑袍的主教不说话了,静静的看着多米尼克,几秒后突然一言不发的转过身。格雷夫尔还是站在床头的地方,左手持着木锤,右手握着锥。他低头望向床上停止挣扎的病人,藏于面具后的唇齿张合,像是在进行祈祷仪式一样的出声吟唱:“他有罪,他患了病,背叛了神明,被魔鬼占据了灵魂……”“是的,他有罪,不敬畏神明,被魔鬼占据了灵魂。”围在病床旁边的其余几位黑袍医师们同时垂下眼眸,再次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使出全身力气将木板齐压在病人的身上。皮rou被挤压平行,条绳勒的人呼吸急促,身穿白袍的病人用力侧过头,饱含泪水的双眼望向了面容苍白却不失俊美的多米尼克。第一位出声的玩家以为自己侥幸过关了,缓缓的舒了一口气,其余人的视线飘忽,有些也落在了多米尼克的身上,只是有的人眼中充满了恶意,有的人眼神像是同情却又藏着幸灾乐祸。“现在,我们要开始给他治病了。”格雷夫尔朝病床更靠近了些许距离,声音不复先前沉闷,变得轻松了些许。所有人的视线都看了过来,看着格雷夫尔的动作静默无声。只见黑袍医师的腰身微微向下弯,双手同时微抬又放下,接着见他将左手锥尖端的地方贴近病人的额头,同时将右手的木锤抵在锥的尾端,一字一顿的逐渐加大声音:“首先……我们要敲开他的头盖骨。”作者有话要说:这本脑洞太大了点,一直有些不敢开,本来想开另外一本缓冲下,但还是忍不住开了这本,希望你们会喜欢叭。第二章“首先,我们要敲开他的头盖骨,破开一个洞,这是信仰连接的通道,这也是我们与神明之间契约圣音的桥梁……”格雷夫尔低垂着头,冷漠着眉眼望向床上病人,在昏暗房间里低声的述说:“只有隔断他与魔鬼之间的联系,这样才能将藏在他脑中的那只魔鬼驱逐。”众人收回了落在多米尼克身上的视线,随着黑袍医师手中动作下意识屏住了呼吸。病人在床上无助的抽搐,满含泪水的双眼并没有引起格雷夫尔的一丝同情。当第一锤落下时,由克鲁夫带头,所有的黑袍修士们同时合上双眼,高声吟唱起祈祷神明的赞美诗。合唱的歌声压下了利器破开皮rou的声响,系统同时接管了玩家们的身体,他们只能选择静观和沉默,有些人害怕漏掉任何线索,多米尼克微微合上了眼眸。格雷夫尔扬起的右手接连抬起又落下,木锤光滑的平面连续砸在了锥的尾端,强力压下尖锐的锥戳破皮rou筋膜,一下比一下更有力,砸的利器与骨骼相撞的声音砰砰作响。直到一声碎响终于击碎了赞美,红色的血液疯狂飙射而出时,那些破碎的地砖忽然亮起白色的光芒,席卷了整间房,将所有的一切黑暗吞噬。*忽如其来的光亮刺眼,将喧嚣的呼喊和吵闹声一起压下,不知过了多久,纯白色的光耀才渐渐退散,随后是无尽的黑暗涌来。多米尼克静静站在光暗交替的地方,直到感觉自己像是碰撞到了什么东西,接着被无形的力轻轻朝后推。他被迫朝后退了几步,顿时视野又重归于光明之中,他抬起头朝左右张望,这才发现自己来到了一间白色的房间里,墙上挂了黑色的帘。多米尼克此时正站在房间的中心处,身后是一张纯黑色的床,床边有一张纯白色的木桌。他伸手扶了下额头,思绪重归清醒,他已不在圣院里,面前也没有光明神的雕像,耳旁听不见咏叹调和诗歌,也没有那群外表神圣却内藏污秽的圣职者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