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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林子被雷电劈焦,附近的雾气也被法术扫荡去了大半,地面湿润,仿佛刚刚下过暴雨,一看便是经过一场恶战。两队人马正隔着不远相互对峙着。人族那边燕沉冷目而立,站在最前方,魔族这边则是几名魔将率领着士兵队伍,严阵以待。燕沉骨节分明的手扶住剑柄,平平淡淡地说道:“把人交出来。”他没有太多威吓,声音亦不大,但其中蕴含的决心不言而喻。在场的魔将们都亲眼见证了法圣将离恨天的结界打破,此刻听见这五个字,俱是神情一紧,面色警惕。暗翎道:“想的美!凭你是什么人,进了我们离恨天,就没有出去的道理。明圣是我们魔君辛辛苦苦抓回来的,他老人家喜欢的紧,怎能让你们一句话就给要回去?”以暗翎的智商,也根本就不会想到别处去,这“喜欢”二字,无论是在他的口中,还是在玄天楼这些人的理解之中,都指的是对于战利品的喜爱。闻听这话,何湛扬当场就急了,用剑指着暗翎道:“混账,休得胡言乱语!”暗翎瞪眼道:“你才是混账!你们擅自闯入离恨天这笔账还没算,还敢在此叫嚣?”何湛扬气的要命,二话不说,抬手就是一道闪电劈了过去。他身为龙族,这样的法术用的最是得心应手,暗翎虽然脑子不怎么好使,但武力值不可小觑,见状不躲不闪,一抬胳膊硬挡下来,跟何湛扬打成一团。两人也算是老对手了,见面心里都有气,这一动上了手,愈发不可开交。但何湛扬那头是明知道叶怀遥和容妄正在做戏,暗翎这边的魔将则得过魔君吩咐,要尽量减少与玄天楼之间的冲突,因此双方打的还算克制,没下杀手。幻世殿顶上的琉璃瓦被灵力波震碎,下雨般噼里啪啦地往下掉。何湛扬毫无反应,就当伴奏,暗翎却心疼极了。他心中暗骂人族果然jian诈,打架跑到人家的地盘上来打,打坏了东西可想而知也不会赔钱,妈的。正在他暗自大骂的时候,幻世殿之内供奉的魔琴忽然自动奏响,地面上的碎片纷纷升起,转眼间回到了房顶上,地面水汽蒸干,恢复一新。何湛扬递出的一剑被人徒手架住,暗翎后心的衣服则突然一紧,身不由己地被人提起来,向后扔了出去,稳稳落到了一列魔将中间。何湛扬倏地抬头,看向面前用两指夹住他剑刃的人,一字字说道:“邶苍魔君!”容妄松开他的剑,重新将手负在身后,慢悠悠地说:“何司主,好久不见。还有法圣、展掌令使、管司主……贵派来的可真不慢。只是这样直接攻入离恨天,不觉有些失礼吗?”燕沉道:“如果邶苍魔君不希望我玄天楼更加失礼的话,请尽早放人。”“这……恐怕不行。”容妄含笑打量着燕沉的表情,慢悠悠地说,“我请来的人,就是我的。”他的脸上带着笑容,注视燕沉的目光当中,却是冰寒一片。容妄嫉妒着能够陪伴在叶怀遥身边的每一个人,其中,燕沉为最。当年一别之后,他努力过,但最终还是没能按照计划前往玄天楼。从那一刻起,容妄便有了心理准备,以后叶怀遥的身边会有新的亲朋好友,而自己终究会与他分道扬镳,越行越远。但心里面知道是知道,要接受认命,终究并不容易。容妄记得那一年叶怀遥还没有当上明圣,自己也并非魔君,但于功法剑道上已经小有所成,居无定所,四处游荡。他知道自己身上魔气浓重,尚不能收发自如,因此甚少靠近各大名门正派的属地,以防被一些仇恨魔族的修士们无端攻击。这次会冒险来到斜玉山附近,不过是因为偶然在半路上听说,玄天楼通妙真人的七弟子斩妖受伤,实在担忧惦念。毕竟,已经二十年没见了。只不过纵使他想,要见上这一面也不容易,玄天楼可不是什么人想进就能进的。容妄费了好大的功夫,弄到了一株对疗愈伤势有奇效的冰顶雪莲,揣在怀里在山下不远处徘徊,想着就算见不着人,也想办法将东西捎给他才好。虽说心里明知道玄天楼必然也不会缺了这些东西,但终究是他亲手给了才能放心。结果路上倒霉,还没等遇到玄天楼的人,反倒碰见了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散修,看上了他怀里的雪莲,想要杀人夺宝。容妄将他制住,用脚尖踢了下附近的一簇断肠草。魔元灌入,那草叶就疯狂地长起来,直接钻进了他的嘴里。修士疯狂地挣扎哀嚎,直到毒草入腹,声音渐低,口中也逐渐涌出了黑血。容妄袖手在旁边看着,毫无动容,慢悠悠地告诉他:“好东西天底下的人都想争抢,端看配与不配,最终得到的只有强者。没本事还想杀别人,那就是嫌命长了。”眼睁睁看着那人死了,他直接踩过地面上的血迹,向前走去。结果刚转过一道弯,便听见一个轻快的声音说道:“好了好了,师兄,你好歹念着小弟有伤在身,体恤一二,等我好了再说教成不成?”这句话陡然敲入心房,容妄险些绊上一跤,连忙扶住身边的山石,脚下却是说什么都迈不动步子了。在他的注视下,两名少年从另一头转出来,俱是身形清瘦修长,容貌俊美,正向并肩着山上走去。两人一潇洒一沉稳,身上穿着同款雪青色的衣袍,看起来说不出的和谐。——正是燕沉和叶怀遥。容妄先前也偷偷来看过,知道燕沉是叶怀遥的师兄,但此刻他已经无暇搭理旁人,两眼只是近乎贪婪地将叶怀遥盯紧。传言不假,叶怀遥似乎当真伤的不轻,说完了这句话就咳嗽起来。燕沉本来就半搀着他,此时拧着眉心停下脚步,轻轻拍了拍叶怀遥的后背为他顺气。叶怀遥缓过一口气来,摆了摆手笑道:“没事,没事。嗐,想不到这妖怪还挺厉害,早知道我何苦出头,跑回来找你不好么。”他虽然笑着,但一张俊脸煞白,嘴唇上也半点血色都看不出。容妄从侧面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