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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再给你机会杀我。”他嗓音沙哑,带着冷意:“要么现在就杀了我,不然,你这辈子都没办法摆脱我,只要我活着,你就永远都是我的。”沈眠早就被吓坏了,哪里还管楚迟砚说了什么,他只知道自己不能杀人。杀人,那是犯法的。他哭得厉害,一直在摇头:“我、我不要……对……对不起,我不是、不是故意的……”“你不该亲我的,我、我只是想让你走开……”“我不杀人,我、我不要杀人……”沈眠哭得伤伤心心,他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样,明明是楚迟砚先犯了错误来纠缠他,到头来还要让他道歉。楚迟砚看小皇帝吓得脸色都白了,闷哼一声把刀抽出,哐当一声,沈眠也把刀扔在了地上。“呜……”沈眠不知道该怎么办,那把锃亮的刀上现在都是血,他不敢看。就像在彰显他的恶行一般。楚迟砚去把他搂进怀里,将沈眠的头压在自己胸口,拍着人的背哄着:“没事,没事,不怕,没事了。”不管楚迟砚是做了多混账的事情,但现在沈眠一件事儿都想不起来了,他害怕,身上都没有什么力气,被抱着就被抱着,还真埋在楚迟砚身上哭了一会儿。他真的好怕,急于寻找一个依靠。楚迟砚乐意之至,耐心的哄了会儿人,看时间差不多了,便道:“陛下,你果然还是舍不得我死的对吗?”虽然吃了点苦头,但沈眠为他担心的样子真的太稀罕了。他太喜欢了。以前没这样的机会,他也不是很在意,但没想到被人惦记着,竟是件这么好的事。有些新奇,又有点惊喜。像是发现了一个宝藏。沈眠现在也缓了过来,他感觉丢脸又无用。丢脸的是他,没用的也是他。甚至有种冥冥之中又被这人耍了的感觉,但有人还会自己把自己刺伤吗?楚迟砚会不会是这样的心机狗?他抬起头,脸色已经冷了下去,但毕竟这狗逼还受了伤,他不好再说出什么恶言,只道:“我让人去给你找大夫。”小皇帝的态度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楚迟砚可不满意了,把沈眠拉回去,摸了摸他的脸蛋儿,道:“怎么了,我又惹你不高兴了?”“没有。”“陛下是不是还没刺尽兴?”他作势又要去拿地上那把匕首,沈眠急的:“你干什么?”楚迟砚:“你不高兴。”沈眠突然觉得又气又无语:“你觉得我该高兴?我有什么好高兴的?我给你找大夫有什么不对?你是不是就是想死?!”他说着说着又要哭:“你就是故意的是不是,你想让我愧疚一辈子……我告诉你,你休想!”“不是,”楚迟砚帮他擦眼泪,笑道:“陛下别哭,我不去捡了。”沈眠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眼眶红红的,看起来很有几分可爱。楚迟砚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道:“我有点痛,啧,真是痛的很。”沈眠心想痛死你算了,但又怕楚迟砚真的出点什么事,毕竟人都是rou长的,他再怎么是主角,那也不是神仙。“那、我去找大夫。”楚迟砚:“你让别人去,我不想你离开。”“你一走我就觉得痛得要死。”沈眠:“……”他带着楚迟砚去床上躺着,然后叫了一个人去请大夫来看。房里只剩他们两个,楚迟砚在床上躺着,沈眠就在隔得老远的椅子里坐着。一晚上的好心情都没有了。可恶!楚迟砚观赏着小皇帝气鼓鼓的腮帮子,对自己今晚上的行为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他竟然能做到这种地步?连他都没想到。要是那一刻沈眠真的想杀他,那他可能真的没命了。不过小皇帝是什么样的人,他再清楚不过了。胆小又心软。因为自信,所以有恃无恐。“……陛下。”沈眠猛地一回头,有点怒气冲冲的,但看在楚迟砚是个伤员的份上还是算了:“你不要说话,我不想听。”“我……”沈眠:“你再说我就走了。”楚迟砚:“……”大夫很快就来了,来的还有楚予闻。他一进来首先就看到了沈眠手上的血,皱眉:“怎么了,哪儿受伤了?那些人都是干什么吃的,我看都不想活了!”沈眠拉住他:“这不是我的血。”楚予闻一愣:“不是你的?”沈眠点头。他这才将视线转到了床上的楚迟砚身上,冷冷的:“大侄子深更半夜不睡觉,又来搞夜袭?”“就这么惦记你婶婶?”楚迟砚也毫不示弱:“大半夜的,我老婆孩子在这儿,皇叔让我上哪儿去?”楚予闻:“……”大夫已经上手,拔了一会儿脉以后,道:“老爷身体强劲,内力浑厚,这点小伤,只需修养几日便好。”楚予闻嘲笑道:“雷声大雨点小,干嘛非要大夫跑一趟?”沈眠听到是小伤,看样子没大碍,倒松了一口气。至少他不欠楚迟砚的。“小伤?”楚迟砚脸色冷了下来,看着那大夫,阴测测地:“大夫,你怕是年纪大了,你确定我这个只是小伤?”大夫被他的气势吓了一跳,然后又赶紧给他诊脉看伤口,楚迟砚淡淡的:“是小伤吗?”那大夫吓得一哆嗦:“啊,刚、刚才老夫没弄清楚,这位老爷气血不足,肾虚亏损过度,那一刀位置刁钻,伤及了五脏六腑,恐、恐怕……”“咳咳……”“……恐怕需要好好照料静养,保持心情愉悦,切不可发怒上火。”沈眠:“……”“这么、严重吗?”大夫昧着良心说了大实话:“是啊,极为严重。”楚予闻半天不搭腔,拍了拍沈眠的肩膀:“今天太晚了,你先去洗个澡休息,不要累着我宝贝儿子。”楚迟砚:“……”沈眠心不在焉,也没怎么注意到楚予闻的用词,但他折腾了这么久,确实是有点累了,便点点头:“好。”楚迟砚的视线一直追随着他,但很可惜,沈眠压根儿没朝他那边看过。人一走,房里的气氛就冷了下来。楚予闻:“你先下去吧。”大夫早已满头大汗:“是。”房间里只剩下二楚。“大侄子身体这么虚,可真要好好补补。”这点伤对楚迟砚来说确实算不了什么,他理了理衣领坐起来,沾着血的脸上看着比楚迟砚还要邪肆几分,勾了勾唇:“皇叔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