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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依傻宝的这股黏人劲,他肯定不会突然消失,试探之事不急于一时。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转眼日头西斜,暮晚将临,沉浸在称霸修界畅想中的浮黎却忽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紧接在敲门声之后的是沐央堪比丧偶的悲愤哭号:“呜呜呜——浮黎!呜呜呜我不能和你们一起C位出道了——”浮黎刚打开门,就见一颗白色的头奔着他胸膛撞过来,于是急忙侧身躲过,倚着门框抱胸望去:“你没入选?”沐央揉了两把通红的眼眶,委屈道:“没有……你们仨都入选了,只有我被刷了……”浮黎面色分毫不变,但心中多多少少是有些诧异的。沐央的实力他虽不清楚,但能进入特勤队的总归不会太差。浮黎本也以为沐央必进的,甚至还打算在‘如何于骊山道场一鸣惊人’的计划中借用沐央的单蠢来衬托他的机智,可沐央居然被刷掉了,也不知道是其中哪个关窍出了差错。“好可惜啊……”浮黎看着沐央的眼神满是惋惜,看来需要重新制定计划了。被浮黎像是临终关怀般的幽深眼神一看,沐央顿时悲从中来,哭得更凶了。雪原白鹿一族的天赋技能是控水,甚至连细微的情绪波动都能影响到空气中的水分子。随着沐央的神色越来越懊丧,空气中的水汽就像被无形的气流牵引一般,开始慢慢围聚到沐央四周,连带着浮黎站的位置都能感受到一阵潮漉漉的窒息感。同楼层的傻宝和陈担生也被这里的响动吸引了过来,傻宝从隔壁出来,看了眼被水雾模糊了面容的沐央,凑近浮黎的耳朵低声问:“他怎么了?”浮黎:“丧偶了。”傻宝:“???”眼见F4成员聚齐,沐央一边哭得稀里哗啦一边说:“呜呜呜,我跟你们嗦!我刚才去看了公告牌,居然没有我的名字呜呜呜……然后我又去问了李瑾,那臭鱼居然说我没有报名!可是我分明和你们一起去报名的,他一定是在骗我!难道我鹿界花泽类从此就要退出江湖了吗!呜呜呜……嗝。”沐央本来就很伤心了,在发现自己居然伤心到打嗝后更是觉得在队长和偶像面前丢了脸,恨不得当场表演一个沐小霸王乌江自刎。听着沐央的哭诉,陈担生的脸色也一分一分冷下来,,说了一句“我去找他”后,转身便要找李瑾去理论。沐央连忙拦住他,说:“等等!除了你们之外的第四个名额是翻车鱼家族的小公子,车迟。他们家族在水产行业是龙头老大级别的,而且贼会生,光是直系的家族就有三千多个。可以说除了钱和人,什么都缺!所以我们形单影只的,这次就不跟他们硬刚了吧……”陈担生细长的眼睛眯了起来,竖瞳闪烁出危险的光晕,似笑非笑道:“呵,翻车鱼也敢去那种场合了?也不怕自己翻车。”沐央和陈担生共事十几年了,敏锐地察觉到他话里有话,试探地问:“队长的意思是……?”陈担生冷冷道:“到了外面他还是得合着我们的安排来,既然他敢横插一脚,那么我也不介意让他多翻车几次。”“哇!”沐央没想到队长愿意帮自己出气,一下子兴奋过头,跳到陈担生身上抱着蹭,边蹭边咕哝:“队长真好!你真是为友着想,不惧强权的举世无双好队长!”浮黎意外地挑了挑眉,委实没想到陈担生竟然如此为队员着想。他抬起先前与陈担生交握过的手,那种冰凉刺骨的触觉仿佛还弥留在手心,难道那一瞬间的敌意是他的错觉吗?忽然,浮黎掌心一热,愣愣地看着一只比他更大的手覆到了他的手上,修长的指尖正好贴着他手腕上跳动的脉搏。紧接着,那手按着他的掌心细细柔柔地碾了碾,又犹不过瘾地转了一圈,五指顺势插进他的五指,弯曲,十分自然地摆出了一个单方面十指相扣的亲密手势。浮黎:“……”这么喜欢牵手,你是狗吗?浮黎莫名抬头,想告诉傻宝他会错意了。却很不巧地撞上一对亮晶晶的笑眼,浅棕色瞳仁里清晰地倒映出了他有些怔愣的脸,叫他的心竟也随之漏跳一拍。不敢再看。视线逃亡般地下移,结果又陷进边颊上仅有一枚的甜腻酒窝。侧移,是不安分的戳在唇瓣上的洁白小虎牙。再下移,是盈盈一瓣羊脂玉雕琢的锁骨……他恍然惊觉,眼前这人是个真正的男人,还是一个仿佛每处地方都照着他喜好长的男人。一次次的,叫他的心在除了生杀予夺之外,出现异样的动容。浮黎觉得自己八成是得了病吧,一种被沐央传染的专会放彩虹屁的绝症。要不然刚才那一瞬间,他怎么会从心底里冒出一句话,那句话在他舌尖滚了一圈,要不是他牙关咬得紧,差点就要逃出来了。我见众生皆草木,唯你是青山。***那日突如其来的彩虹屁警告后,浮黎就接连把自己锁在房内锁了整整两天,为了不让隔壁老傻进来,他还特意在两个门把手上都弄了禁制,任凭谁来叫他都不肯出去。可快乐的日子总是短暂的,该来的还是来了。骊山道场开坛的前一天,浮黎被迫走出自闭,走向新世界,去了机场坐上了顾佑财的私人飞机。陈担生不是第一次坐私人飞机,往年的骊山道场他基本回回都去,早就习惯顾佑财在正式场合给部员提供各种顶配硬件的装逼行为了,毕竟他们代表的是燕京总部,他们丢脸就是燕京总部丢脸。但令他惊讶的是,浮黎和傻宝居然也没有露出一点新奇的神色。他们不是从晋阳那种小地方来的吗?怎么会这么淡定?其实陈担生倒是想错了,浮黎不是淡定,而是麻木了——被心里乱撞的沐央撞麻木了。他用眼角余光悄悄觑那个明明有别的空位却非要挤到他身边的男人,满肚子腹诽难以倾吐,却在男人快要看过来之前迅速转移视线望向窗外,做出一副乖巧看风景的模样,誓死不和男人对视。浮黎坐在靠窗的位置,机窗很小,男人如果想要看风景势必得稍微直起身子来。结果男人确实把头转向他了,却没有直起身子,反而只是懒懒地靠在椅背上,令人不容忽视的视线懒懒地打在浮黎身上,带着股漫不经心的意味。浮黎:“……”他敢用自己的后脑勺担保,这个男人绝对不是在看风景,而是在欣赏他优美的后脑勺!片刻后,浮黎终于忍受不了后脑勺处传来的灼烧感,转回头视死如归道:“你能不能……”话还没说完,一道差点就能把机顶掀翻的高昂尖叫就忽地从后座传来,打破了无人说话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