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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毕竟……你帮了我这么多忙,我是该谢谢你。”秦歌道:“行了行了,兄弟俩这么多年了,别跟我客气,我也确实该回去了,等有机会了,我再下来看你!”“好,咱们回见。”栖洲再抬头时,秦歌已经没了影子,这人说风就是雨的脾性还真是一点没变过。他腹中的丹元缺了一小块,并不影响灵力运作,这是万幸。另一块补了辞年的空缺,他也缺了一小块,但这么多年,他也一直缺过来了,所幸死里逃生,也是万幸。栖洲按着约定把辞年带到了江南,他们在城郊的山间搭了个小院子,与在竹溪村时一模一样。院旁有竹林,有野花,栖洲把一切都规划得很好——春天他要带着辞年去赏花挖竹笋,看着小狐狸钻进溪流里抓鱼。夏天就坐在院子里看星星,要是打雷下雨,两人就躲进屋子里,吃着点心,他给辞年讲故事念书。秋天了,就把落叶扫到一起,点燃篝火,给辞年烤山里的野鸡,煨挖出的芋头。冬天到了,就又能带着辞年到镇上过年了,镇上热闹,有鞭炮,给他卖身红衣服,穿得暖和又喜庆……只要辞年醒来,他就这么按着安排做,他都已经想好了。可辞年睡了很久。他重伤的身体太过虚弱,已经不能支撑他做回那个活蹦乱跳的小狐狸了。但栖洲可以等。上仙界与人间,竹溪村与长安,他都这么等过来了。他不差这么一时半会。屋外的雪落了又化,炉子里的汤热了又热,栖洲忘了自己在这等过多少个春秋冬夏,也许在这时光荏苒里,他已经等过了许多凡俗之人的一生。他将竹舍打扫了很多遍,给辞年编了许多个斗笠和剑穗,镇上的簪子被他买了个遍,他就开始自己做,竹的或是玉的,细细雕琢,慢慢打磨,他就坐在床边,不知疲倦的等候着。直到那一日,窗外的桃花忽的开了,他心里一动,出门去折。当他带着一枝春意回到屋里,他的小狐狸,也终于睁开了紧闭多日的眼睛。他忘了自己还折着一枝桃花,忙赶到他跟前,半跪在床边。他有好多话要说,可到了这时,他看着那双柔柔的眼睛,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他怕这场伤痛又让辞年忘了自己,他怕小狐狸一觉醒来,又要面临一个陌生的屋子,重新认识一个陌生的人。辞年看着他手里的桃花,缓缓伸出手,想把它够到手中,可他大病初愈,力气实在有限,努力了许久也没有结果。最后,小狐狸只能认输,轻声唤道:“栖洲……”这两个字,他已经等了太久。栖洲的视野顿时模糊了。他笑得脸都皱了起来,即便眼角涌出热流,他也顾不得去擦,只将手里的桃花递了过去,又轻轻将身子伏下,贴在床榻上,甚至托起他苍白冰冷的手,把那株新折下的桃花攒在发冠上。辞年笑着舒了口气,轻声道:“好……”栖洲捧起他的手,柔声道:“累了就睡会,不要紧,我一直在这,只要你醒来,我就一定在这,别怕……”他哄孩子似的,又将刚刚醒来不过半刻钟的辞年哄得睡去。小狐狸的伤需要静养,多睡会,更有利于他的恢复。从得到这个好消息后,秦歌便跑得更勤了,虽然总是见不到在屋里休息的辞年,但能从栖洲口中得知他越来越好了,秦歌也打心眼里觉得高兴。好啊,他救的这一命,可算是成功了。天气一天天暖了,辞年的身体也慢慢好了起来。他从原来的只能醒转一会,到清醒时间越来越长,后来,他能坐直了,也能试着下床了,直到有天栖洲回到家,发现这小狐狸已经能爬上屋顶,去摘自己不小心放上去的风筝了。辞年睡了很多年,也错过了人间许多事。他午后总得睡一阵,偶尔贪睡,栖洲也不会打扰他,就让他睡醒了追着自己跑,闹着要吃这个吃那个,而栖洲无论怎么转,最后都会给他弄到。亏了他的照顾,久病体弱瘦骨嶙峋的辞年胖了不少,脸也圆润了许多。芒种一过,夏天就该到了。辞年坐在竹舍的栏杆上,编着手里的芦苇草,他最近从栖洲那学了个蛐蛐儿的编法,可惜这人前脚一走,他后脚就忘了,没办法,只能拆了编,编了拆,把苇草弄得断成几截。他脑袋上的耳朵极为灵通,听见沙沙的脚步声,便知道栖洲回来了,手里的草梗也不要了,从栏杆往下一跳,踏着步子便跑出院门去迎接,与提着点心的栖洲抱了个满怀。栖洲无奈:“裤子,穿上……这还没到夏天呢,你要是着凉了,我是不是还得给你找大夫去?药那么苦,我是不是还得哄你吃药?”辞年却嘀咕道:“那……我穿裤子,还得给尾巴留个空档,多麻烦……”他确实只穿着上半截衣裳,堪堪遮住了半截大腿,下半截光溜溜的不说,那背后还生出个白绒绒的大尾巴来。辞年偏过头,看了看身后的尾巴,苦恼道:“我还得修炼到什么时候啊……带着尾巴,我就不能去镇上玩了……”栖洲忍俊不禁:“那得看你自己啊,今天练功了吗?”辞年理直气壮:“没有。”栖洲笑笑:“那你怎么把尾巴藏起来?要不别藏了?”辞年“哼”了一声,转身跑回栏杆旁,踢着腿大喊:“我饿了我饿了,我要吃鸡腿!”栖洲就猜到他有这一出,笑眯眯地走近,也随着坐到栏杆上,从食盒里取出一个纸包,这纸包刚拿出来便香气四溢,辞年眼睛一亮,立刻从里面拆出一只油汪汪的鸡腿来:“你怎么知道的!”栖洲道:“你那点心思,我还能不知道么?”辞年毫不客气,一口便咬掉了一大块,鲜嫩多汁的鸡rou填满了嘴,实在是至高无上的享受,他一连夸了几句好吃,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唔……你上次说,在这见到竹姑娘了?”“是竹奶奶了。”栖洲笑道,“她很好,到江南来教书,这里的孩子们都喜欢她。”辞年也跟着笑:“我就知道,竹姑娘是个有出息的。”“对了……”栖洲道,“我托秦歌去了趟长安,去看了看……阿满。”辞年一听,耳朵都竖了起来:“阿满……还好吗?”“嗯。”栖洲点头,“秦歌告诉我,无名山的前山,已经看不出烧过的痕迹了。那里的树木重新生长,现在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