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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仿佛料到了他会逃窜,这大街小巷的告示牌上,也早就贴好了他的画像。贺栖洲是个常在市井巷陌里露脸的,附近的百姓多少都认识他,本来还多少有几分交情,可告示上明晃晃的赏金数额,还是让不少百姓心动不已。这一路围追堵截,有好几次,几人都差点被夹击的包围圈困住。但所幸几人都不是省油的灯,你拦我,我便腾空跃起,几个回合下来,追兵虽然人多,竟也一点好处没讨来,被他们远远甩在身后。西郊转眼就到,这里风景秀丽,却并未成为皇家的园林,一时地势险要,山阶难修,而是实在丛林密布,平整起来麻烦得紧。皇宫里的人有了翠华山,自然是不会再惦记这又远又偏又难行的西郊。赶了许久的路,实在疲惫难当,眼见到了山脚,三人立刻钻进密林,寻了个稍微平坦些的地方,坐下修整一番。辞年跑得满头大汗,这一坐下,他便立刻从折了张稍大的叶片,当蒲扇似的扇起风来。这天气越发闷热,乌云密布的天赶上夕阳西下,已经是黑黢黢一片,难辨东西了。贺栖洲道:“今晚要是能到山里去,没准还能睡个安生觉。”秦歌道:“等修整好了,你们就想想,自己能去哪,想去哪。”辞年问:“你不同我们一起走么?”秦歌笑笑:“我自有我的去处,辞年小公子,你就少cao心吧——”能得休息,气氛自然缓和不少,贺栖洲将枯叶堆揽作一团,充当暂时的靠垫,三人一人选一边,靠在上头,虽比不上家里的床榻舒适,但好歹也能舒缓疲劳。辞年望着天边最后闪过的一丝光亮,突然道:“哎呀,这么多天了,鸡还没喂……”贺栖洲道:“你那点鸡,早就自己飞出去找吃的了,篱笆不高,它们饿极了,自己会跑出去的。”辞年可惜道:“这要是能把它们抓来烤了……”秦歌笑嘻嘻:“那倒是好,跟你们逃个命,我还混到口吃的!”辞年比划着:“那鸡是我亲自养的,可好看了,羽毛雪白,冠子红红的,走起路来昂首阔步,要多精神有多精神!一打鸣,那上的白毛一炸,白白的翅膀一拍……”话音未落,辞年突然愣住了,他揉揉眼睛,慢慢站了起来。就在他正前方的角落里,一抹洁白的影子闪了出来,那白极亮,即便在这漆黑的山中,也依然能接着天边那一点微末的光,映出自己的形状来。那是个人影!辞年立刻跳起来,虹瑕出鞘,飞快入手,他想都没想,提剑便扑了过去:“是谁!”他这一声,将原本闲散的两人也惊醒了,二人立刻起身,各自摆好架势,跟着辞年一同扑了出去。那影子一晃,竟瞬间没了踪迹,辞年往前追了几步,看人不见了,赶忙回头,才发觉那白衣人已经站在贺栖洲身后,与他不过一臂的距离!辞年忙喊道:“道长小心!”贺栖洲听了,却没有任何动静,流霜出鞘,剑光粲然,一阵耀眼的光华淌过,映出了那白衣人的脸。那人的脸……辞年张了张嘴,一时竟没能道出他的姓名,他记性一向不好,只觉得这小公子面容稚嫩,还有几分眼熟。秦歌跟着回头,看向了那白衣公子,确实什么也没说,拍拍手继续坐下,背靠枯叶堆,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辞年一愣,这人……秦歌也认识?流霜的剑光只照亮了一小块区域,白衣小公子俊俏的脸就映在那光里。他眉头紧皱,看了看辞年,又看了看贺栖洲,然后道:“师父,能不能借一步说话。”这话虽是疑问,却没有任何询问的语气。贺栖洲轻笑一声,回过头,对辞年道:“没事,自己人,我去去便回来。”这声“师父”一出来,辞年才突然想起,这位白衣公子,正是两年前造访竹溪村,亲自给贺栖洲送信的那位云鹄。他到长安的这段时间,从没见过这位的踪迹,今日他们要离开,这位却突然出现了,实在令人好奇。“嗯。”辞年点点头,看着贺栖洲与那人绕到一旁的树林里,说话的声音也逐渐听不真切了。云鹄是不悦的,他眉间的疙瘩从一开始便未能解开,直到确定两人已经走得足够远了,他才咬咬牙,低声道:“师父,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贺栖洲倒是面不改色:“知道。”云鹄本以为贺栖洲会沉默,或是装傻,但这“知道”二字一出,被噎住的反而是他了。白衣公子急得原地转了两圈,怒道:“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去做!你没有多少时间了你清楚的!我哥前段时间可把信给你了,你这个节骨眼上,还惦记着带上他,你到底……到底是怎么想的啊!值得吗?”贺栖洲却轻声道:“你小声点行吗,多大点事……”云鹄被他这不咸不淡的态度呛得难受,哆嗦道:“你……你简直鬼迷心窍了!”正文虎狼侧伏击又再起第一百二十三章·虎狼侧伏击又再起“你小点声……”贺栖洲无奈,将声音压低几度,拉着云鹄往更远的密林里走了两步,“我的事我自然有数……”“你没数!”云鹄并不买账,“你要是有数,就不会这么多年什么正事都不干,一门心思在这……”“这就是我的正事,怎么了?”贺栖洲笑着反问,“你现在是越发长进了,连你师父的事也要管,有这功夫替你哥送送信,他也不至于忙得找不着北。”云鹄被他几句话堵了回来,脸色比衣服还白。少年原地转了几圈,冲着地上的落叶用力踢了一脚:“要不是那狐狸,要不是他,你才不是现在这模样!你就让他这么耽误你!”贺栖洲道:“这能叫耽误么?我心甘情愿。”云鹄简直要被气疯,这世上怎么还会有这么油盐不进的人,怎么说怎么有理,怎么他气哼哼半晌,最后只甩下一句“你爱如何便如何吧!”就转身腾空一跃,片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们两人走得远,辞年的好奇心却丝毫不减。他坐在枯叶堆上,寻着流霜的剑光摇晃着远去,在密林间参差闪烁,心里越发好奇。他看向闭目养神的秦歌,问:“你也认识云鹄吗?”秦歌赶忙撑开眼,一翻身坐了起来:“你也认识他?”辞年点头:“啊,之前在竹溪村,他来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