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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按了一下脑袋,他居然没躲过去。这滋味对艾伦来说,就称得上新奇。平日里被霍尔胡乱揉搓一把脑袋基本是伊莱的“专享”,霍尔或许不是没对艾伦起过上爪子的心,然而艾伦身上就像自带一种难以让人伸爪的气质,让前辈的手每次还只是处在“蠢蠢欲动”阶段,就被他身上这层气质给冻了一轮,冷静了,然后“罪恶之手”便轻车熟路调换目标,去揉搓起另一个更加温顺好欺压的后辈伊莱。直到方才,霍尔才首次对艾伦上手成功。他轻轻在黑发年轻人头顶揉了两把,松开手:“好歹我也比你和伊莱年长了好几轮岁数,也是有‘前辈的脸面’这种东西的。”艾伦今天已经被导师安东尼揉了足够多次数的头发,再被霍尔这一揉,虽然心里诧异,可竟也没什么不能接受之感,在一愣后顺畅接了话:“如果给您造成了困扰,我很抱歉。”“当然也说不上困扰。”霍尔就没忍住的又上手了一下,他说,“这里的问题出在我,是我觉得自己身为前辈,就该显得阅历丰富又处事游刃有余一点,结果一不留神却让年轻人看到了丧气面,这可怎么是好?我自己心里那道坎没过去,总觉得自己有点‘前辈失格’,你这时候再反过来一本正经的安慰我,我就更不好意思了——所以为了你倒霉前辈的那点小自尊着想,我们接下来换个话题?”艾伦飞快消化了一下霍尔这通剖白,唇边不由也多出一抹笑影。弄明白了自己的好意有传达出去就好,他赞同了霍尔换话题的提议。因为霍尔和艾伦间的距离已经拉近,他一伸臂就能揉到艾伦发顶,手只需要再往下移动一小截,当然也就能轻松碰到歪靠在艾伦身上睡觉的伊莱。“……”“……啊哦。”以上,是艾伦在眼疾手快格挡了霍尔的手,霍尔发现自己想再揉搓一把伊莱的爪子被拦截后发出的声音。“我就是有点顺手……”没克制住手痒的前辈讪讪道。“您有可能会吵醒他。”艾伦板着脸把霍尔的手往回推,在看到对方确实把手臂垂回自己身侧,他也才放下自己胳膊,并垂眼去确认了番伊莱是否还熟睡着。可能是由于刚才那番姿势调整,伊莱的金发又垂落了些许到面颊上,他半边脸压在艾伦肩窝里,另外半边就被这些垂落的发丝遮掩了一小半。而即便是这张脸的五官暂时“难以示人”,从第三方视角看过去,只能依稀看到一点眉眼轮廓和一个挺翘的鼻尖。伊莱是那种单看五官局部,就能令人遐想出整体面貌出众程度的人。艾伦原本只是想确认一番这人睡得是不是还好,结果一垂眼,目光却是被恋人的睡相所吸引,不由自主多看了一会。等他伸手替伊莱撵走或许会影响到呼吸和睡眠质量的发丝,把它们动作相当之轻巧的拨到对方身后,他再抬眼,就对上了霍尔似笑非笑的目光。前辈显然是已从之前“前辈失格”带来的微小窘迫里缓过来了,开始如往常般有了观察“晚辈感情生活二三事”的闲心。见艾伦和自己对上视线,他冲对方挤眉弄眼:“我也是才反应过来。”霍尔轻声说,“你刚才可是直接揽过了伊莱的发言权,在代替两人一起发言。”“因为我有自信我们的想法不会差得太远。”艾伦不为前辈的戏谑所动,“他是个比我要更能替他人着想的人,假如刚才他还醒着,他一定也会同样向您表达出关心,并且他的表达方式或许还会比我更委婉,他会连表达方式是否为对方所受用也一并先考虑好。”霍尔:“唔……”艾伦:“您认为我说的哪里有问题吗?”“当然不。”霍尔摆摆手,露出一个仿佛是在牙疼的表情,“我是有点后悔。”艾伦奇怪:“后悔?”前辈便竖起一根手指:“一,后悔手头没有预先准备好术法或工具,不然就能把你刚才那番话录下来,明天放给伊莱看了——你平时有这样当面夸过他吗?”艾伦为这句“当面夸奖”的询问一顿。霍尔紧接着竖起第二根手指:“二——我后悔自己干嘛这么多嘴,我本来是想调侃你,看你不好意思一回,但你理直气壮闪人眼睛的功力真的与日俱增,我毫无调侃后辈的成就感,反倒觉得自己把自己给坑了一回。”“……”对于前辈后悔的第二条,艾伦发现他就难以置喙,于是他只好诚恳地说,“我觉得这应该是您的问题。”“是啊。”霍尔叹了口气,“是我的问题。”语气是沉重的,话语是反省的,但表情又是带着笑的。此时此刻的霍尔,已和刚听完艾伦带回消息时的他全然两副精神面貌。“说点正经的。”笑过之后霍尔说。他再次稍稍收敛了些神色,朝还放在艾伦这里的表格名单投去一眼:“我逃避了这么多年,劳伦斯都已经肯见我了,庄园通行权限的事也该去确认一回才行……这正好是个机会。”“拜访过亚尔曼和去过安杜鲁山谷后,我就来看看能不能想个办法,尽量不打草惊蛇的回艾尔柏塔庄园一趟,假如当年我的感觉的确没错,我正好还顺便进去探探路,去检验一番我列的名单。”第107章与聊了几乎有半宿的“未婚夫”和前辈不同,伊莱昨晚睡得早,醒得居然还晚。当他从这段稍显漫长的睡眠中苏醒,他觉得自己才刚开始复苏的意识像块被高温融化的奶酪。一部分已经被“苏醒”一词召唤而走,是脱离了“睡意”的温床,然而“融化的奶酪”拉出了丝,小尾巴不依不饶地还黏在床上,一副不离不弃的样子。“……”刚醒的金发青年就半睁着眼睛保持躺下姿势不动,他视线也还有些模糊,眼前能觉出光和温暖,迷迷糊糊猜到是早上了,可心和意识一起懈怠着,不太想动弹,遂安安稳稳继续窝着,决定先等模糊的视线聚焦。晚睡还早起,跟身边人形成了鲜明对照的艾伦就依稀觉察到了什么,靠坐在床上的他低下头,正对上眼睛要睁不睁的伊莱,一时竟拿不准这人是醒了还是在梦游。于是艾伦多观察了有两分钟,才试探性地在对方背上拍了拍:“醒了?”他一条手臂本就在伊莱身下垫着,这条胳膊昨晚在伊莱睡前,就光荣担负起了“固定”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