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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在蒋妤头顶上方停住,他想了很久,最终还是将手收回。“蒋妤,你对我,是不是很失望?”第103章第103章许薄苏很清楚,是自己,给蒋妤造成了婚姻的阴影,是他让蒋妤变得不得不坚强的模样。母子本弱,为母则刚。许薄苏又想起了蒋妤在第一期节目上款款而谈的那些话。无数次想要终止自己的生命,却因为尚在襁褓里的孩子而放弃。整整三年的挣扎……许薄苏看着蒋妤随意搭在床上的手臂,手镯下的手腕上,若隐若现的,是一道浅白的痕迹。渐渐入冬的天气开始转冷,医生的白大褂里已经添上了厚重的毛衣,路上已有不少行人穿上了棉袄,被寒风吹得瑟瑟发抖疾步而行。可以预料,这将会是个很冷的冬天。许薄苏搭在床沿的指尖微微发颤,从空气中感受到的凉意,是他这么多年以来,从未经历过的。那寒意四面八方,无孔不入。许薄苏错觉的认为,自己似乎要被冻僵之时,伏在病床上的蒋妤动了动,随后从睡梦中清醒,猛地回神。许薄苏曲着僵硬的手握了握,感觉到了血液的温度流遍四肢,体温回暖,压低了声音问道:“好些了吗?”蒋妤点头,没有说话,揉着疲惫的眉心,转动僵硬的脖子,小小睡了一会之后,比之之前总算要舒服了点。醒来后的第一件事,蒋妤探了探蒋蹊的额头,感受到蒋蹊额头的正常温度后,松了口气。随后医生前来检查,检查结果是已经退烧,可以出院。出院前医生出于职业本能,再三强调需要注意的事项。蒋妤一字一句记在心里,连连道谢。蒋蹊一直趴在许薄苏肩头,睡得昏昏沉沉的,也没醒,无奈之下,蒋妤只好接受了许薄苏将其送回家的建议。到家已经晚上九点,整个混凝土建造的城市被灯火笼罩,漆黑的夜空仿佛被烫出了一个个洞。许薄苏轻手轻脚将蒋蹊放在床上,蒋妤用热毛巾准备给蒋蹊擦身体,又给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这才盖上被子退出了房间。解决了这个小麻烦,还有客厅里那个大麻烦,心力交瘁的蒋妤叹了口气。刚酝酿好与许薄苏的客套话,却没想到许薄苏却说:“没什么事我先走了。”疲惫之中的蒋妤似乎连反应都慢了几拍,听了许薄苏这话微楞,隔了两秒这才反应过来,接下许薄苏的话,“今天多谢你,慢走。”许薄苏站在原地,定定看着蒋妤。蒋妤迎上他的目光,“我送你。”说着,抬脚往门口走。几乎是不可闻的,蒋妤听到一声叹息,随即听见了许薄苏的脚步声。门口许薄苏停下脚步,顿了顿,“很晚了,你早点休息,蒋蹊有什么事……”“我以后会注意。”许薄苏脸色淡然,点头离开。不用应付许薄苏,蒋妤慢慢走向浴室,舒服洗了个热水澡之后,带着一身疲惫,安然入睡。她和许薄苏之间,原本早就无话可说了。***翌日一早,蒋妤确认了蒋蹊的身体状况无碍之后,早早去了星光园,处理完昨天堆积工作,节目组员工也陆陆续续到位。最近节目逼得紧,节目组不少员工加班到深夜,多得是回家草草睡一觉,第二天脸一擦便来了星光园。蒋妤在办公区域环视一圈,没见陈轲人影,但蒋妤也没往心里去,只是随意嘱咐了,等陈轲来了,让他去办公室一趟。可蒋妤在办公室工作到下午三点,也没见着陈轲,随即一问,结果发现,不止是陈轲,就连陶蓁蓁也不在。“他们两这一天去哪了?”节目组员工纷纷摇头。蒋妤打了两人手机,处于关机状态。有问题。陈轲与陶蓁蓁不是这种不知轻重的人,陈轲有无故消失一周的前科暂且不说,但陶蓁蓁就算是请一小时的假,也会去她办公室找她批的,手机永远是24小时在线,从不存在关机找不到的人时候。节目组一直跟着陶蓁蓁的摄影师景至似乎想到了什么,“对了,昨天发生了一件事,我听陈轲说,他要去调查来着。”“发生了什么?”“昨天晚上,四川一家私营企业的仓库发生了特大火灾,连着烧了四五个小时,仓库里的东西都烧没了。”“仓库?什么仓库?”景至将新闻调出来给蒋妤看,“就是这仓库,也就是之前咱们开会时讨论过的,两年前存放救灾物资的仓库!”蒋妤将那则新闻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恰好秦邵来了,蒋妤招他过来,问道:“秦邵,你看看,这个仓库是不是就是你拍下的华心存放救灾物资的仓库?”秦邵似乎是一夜没睡,眼底的黑眼圈以及眼睛里的红血丝一目了然,只看了一眼,点头,“是……没错,就是这个仓库。”他实在是太疲惫了,声音嘶哑,精神萎靡不振,可脸部紧绷的线条却将他的此刻的愤怒显露无疑,“他们竟然把这个仓库烧了!”蒋妤看向景至,“你刚才说陈轲要去调查是怎么回事?”“陈轲说,为了防止华心慈善销毁证据,所以他去查关于去年捐赠希望小学的具体账目。”蒋妤登时便怒了,“他去查?他去哪查?!”很多时候,新闻为了查明真相,得到证据,会有新闻记者卧底暗中调查,从中取证,从而揭露隐藏在其中的污垢与蛆虫。这类记者称之为调查记者。但很多时候,调查记者的处境是极其危险的,在暗中调查访问中一旦暴露,面临的,都将会是生命的危险。蒋妤的一个前辈,因为调查残疾人乞讨的内幕与真相,被拐卖残疾人乞讨的团伙发现,从此以后就失踪了,他的妻子找了他许久,最终辗转在一个天桥上,发现了双目失明,口不能言,耳不能听,四肢被残忍砍断的他。蒋妤听说过这么一个同行,暗中调查贪污受贿一案,所得的资料寄往最高检察院,最终一大批人落马。可结果是,这名记者时隔一月后,深陷牢狱之灾。没权没势的记者想要凭着一己之力揭露这社会不公,光靠一腔热血还远远不够,这个社会究竟是怎么回事,或许在八年后,一个个摇头沉默,苦笑着转行的记者最为清楚。整个组里只有秦邵是调查记者,有过卧底调查的经验。蒋妤问他,“你知道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办吗?”秦邵眉心紧拧,问景至,“陈轲有没有具体说去哪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