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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问问,也不信他会喊什么,便道:“你且喊来试试。”那小二也是个胆大的。当成扯着脖子大喊,“来人啊,有女流氓要非礼小人啊。”冬日里又不用种地,街上有的是闲着没事干的,闻听纷纷往里跑,还有人叫:“哪儿呢。哪儿呢,哪有女流氓,抓出来叫咱瞧瞧?”这浑似把她当稀罕玩意看了。三春慌忙松开他,那小二一个刺溜钻到柜台底下,不时还探出头来对她翻个白眼。她心里这个恨啊,头一回遇上这么没谱的事。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外面不知何时挤了不少人,酒楼的客人也不吃饭了。都瞪大眼睛瞧着这边。流氓见过,女的还真少见,尤其还是这么漂亮的女的。琪护着她往外走,鹊兰也忙跟着,她怕被人把刚才的不雅事栽在身上。果然许多人都对着她指指点点,反倒一身贵女装束的三春没人敢无理。人们看舞女歌姬本就带着有色眼光。栽在她身上也无可厚非。鹊兰恨得咬牙,出了酒楼就开始抱怨三春不该抓那小二。三春也很无奈,她怎么知道会遇上这么无良的小子。平白无故的陷害她一下。回过头去找那小二,哪还有他的影子,估计是见惹了麻烦逃跑了吧。四人出了酒楼,就往人少的地方走,十三说出来太久该要回去了,鹊兰点头,却拉着三春的手不肯放。她邀三春去歌舞队住的地方坐坐,三春知道她多半是有什么话要跟自己说的。便对琪道:“君先回去可好?”琪笑笑,“左右无事,去见识一下天下闻名的裳大家也好。”裳大家可不是谁都能见到的,当然如果他肯亮出身份的又当例外。三春叹口气,很纳闷这位燕国大王怎会闲成这样?歌舞队下榻在中大夫庞贵的府院,这位庞大夫原是楚国人,对歌舞之事最是兴趣,他肯招待裳大家,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要向她讨教歌舞。三春对这位庞大夫也有耳闻,听说前两天燕王寿诞之时,他曾献过舞。舞毕掌声雷雷,不知抢走多少颗女子芳心。进了庞府别院,十三便到后院护卫队去了,他和鹊兰本是偷偷出来的,怕人发现自是小心翼翼的。跟着鹊兰进了别院,她住的地方在西角落,一个很偏僻的地方,一看这小厢房的布置就知道她这段时日过得并不好。两人要进屋里说话,三春有些为难的看看琪。琪淡淡一笑,“你们且去,这庞贵别院素来雅致,倒可随处逛逛。”三春没想到他性子看着倔强,任性,对她却极为温和忍让。他这样的身份,原不该受这冷落的,她的行为从某种方面说已构成了对君王大不敬。进了屋,鹊兰见她深思悠远,抿嘴一笑,“你这情郎也真是个好人,性子极好,不知烧了多少炷香求来的。”三春叹口气,烧香是求不来,这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到现在她还不知道,到底是从哪片云彩有雨落下了这么一位,怎么刚刚好就缠上了她了?看她那似是羡慕的流口水的小模样,三春好笑,故意打趣她,“你的十三不是也很真心吗?”以十三的本事,断不会只做这个歌舞队的护卫,他肯屈居在此,多半还是为了心上之人的。鹊兰幽幽一叹,“真心倒是真心的,只是有些事力不从心,今日把meimei请来也是因着这件事想求meimei。”其实自从三春离开歌舞队之后,鹊兰的地位就大不如前,裳大家新网罗了两个年轻美貌的女孩,也就十四五岁,正是娇媚无比,如花骨朵一般的好年华。只一出场就大受欢迎。也因此,鹊兰有了脱离歌舞队的心思,只是裳大家不肯放人,前几日还听说要把她送给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就是在楚国奉凌君宴席上所遇的那个。那老头要娶她做姬妾,她自是不愿,一心想着和十三在一起。可近日裳大家逼得急,各种方法都用过了,都不能打消她的念头。本想着实在不行就和十三私奔,正巧今日遇上她,姑且再做最后一搏。三春对于这两人印象颇好,也有心助他们一臂之力。只是这事却不想求于琪。越是感觉到他的心意,她越是不想与他接触太多。在她心里从未把他看成是情人,更多得是像她的兄弟。而和兄弟谈情说爱,她的心脏还没那么强大。与鹊兰商量了商量,这件事还得让句容出面,若由他买下鹊兰也不失个好主意,只是句夫人那一关可就不好过了。从屋里出来已是许久之后了,琪并没在原地等候,大约是在别院里逛去了。燕王大王在这里丢了总归是不好的,鹊兰说要带她去找人,可她走得太快,三春又贪看园中美景,再一回身,哪还有她的影子。这园子大得出奇,三转两转之下连她自己都找不到路,便索性缓缓而行,顺道欣赏一下园中美景。虽是冬日,这位庞大夫的别院却别具格调,院中遍植梅花,红色,白色,粉色,绿色,环山几十亩梅林连绵不断,面积之大,梅种之多,在燕国都是首屈一指的。这里梅花,尤以白梅最多。登在高处放眼梅海,白浪翻滚,凝若积雪,蔚为壮观。身处其中,你会觉得梅花在整个园子是点缀也是风景,再配合上小桥、流水,格外有楚国东庭园的味道。这个庞大夫也不愧是个楚人,自己家里都造的像是楚国最出名的园林。正想着,突然肩头被人狠狠撞了一下,她一回头,便看见一个男子双手抱肩站在自己右侧,双目冷冷地盯着她。只看那银色面具,就知道这是那位舅公大人。虽遮住半张脸,但脸上盛发的怒气却是无论如何也掩不住。三春心里恨他撞自己,忒显小气,她故意盈盈下拜,“舅公大人,您不在府里,怎么倒在这儿乘凉来了?”舅公不语,手指摸着她的脸颊,慢慢滑下唇瓣。他的手微凉,大约是在冷风里等着许多时间所致吧。他清冷地声音道:“你倒快活,恐怕早忘了咱们约定吧?”正如她所想,这人正是仲雪无疑,否则见过哪个舅舅调戏外甥女的?三春装傻,“舅公想必记错人了,旦未曾见过您,更何谈约定?就算有,那也不过是幼时戏言罢了。”她这话是回应的句夫人那句,“你幼时见过舅公。”“好个幼时戏言。”仲雪冷笑,手沿着她的脖颈缓缓下滑,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在她细致的脖子上狠狠掐一下。他本来是在句府里等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