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87
时栽倒在地。这一切都是一瞬间的事。三春一惊,一把青铜剑已对着车厢刺来。她没想到在内宫之中也会被伏击,还是这么倒霉的和八竿子打不着的秦太子一起。匆忙中从句容身上抽出宝剑。想跃下车去。句容叫一声,“旦,不可啊。”三春没听,不管他们是不是凑巧碰上的这事,今天想活命只能自己保护自己。她跳下车与那些刺客战在一处。秋人也看见了她,咬着牙不发一语。狰狞的表情甚是可怖。三春的剑术一半是青传授的,虽不如青快速,但胜在灵动轻盈,舍劈砍而精练点刺,每出一回招都颇见成效。可这一回她却非常吃力,因为这些黑衣人配合得太完美了,他们似乎练过无数次,每一步每一个动作都计算的很好,绝不使他们有还手之力。她并不想和秋行并肩作战的,可这个时候逼得她不但要自保,甚至还得保护他。因为只要他一死,下一个就会轮到她剑花缭乱,她步步防守,不多时便退到一处青墙边缘。秋行也与她一处,他们一让,顿时把那马车让出来。句容不停地在那儿探头,三春急得冒火,大呼一声,“快走。”句容这才反应过来,忙抓紧缰绳疾奔而去。三春一边抵挡一边退去,想尽力离秋行远些,可这位仁兄似乎认定了她,她离一点,他便近一点。不知多少代以前的秦王将这座宫殿修在山巅,为的是将堪称奇景的断石峭崖收入的秦宫中,而现在她和秋行就四处奔逃在这宫殿中,还被逼到了墙角,他们已经在走投无路,连一个一个易守易攻的屏障也没有。她吓得一闭眼,似乎已经想象要利刃刺穿皮rou的感觉都多痛了。情势危急,他们根本没有能力扭转势局,眼看就要双双命丧剑下,却突然从右前方闪过一道皓皓的剑光。一瞬之间她感到了它的快速,携着疾风之力狠狠劈开一个黑衣人,那样凌厉,那样不屈。而普天之下能拥有这等剑术,在宫中,又会救她的,除了青就是仲雪。她睁开眼,果然看见仲雪顷刻间变幻招式刺向黑衣人。那是把绝世宝剑,就像青给她的那一把一样。那百步之外穿透飞花落叶的优雅剑式,酝了无穷力量快似闪电的果断剑招,甚至剑柄处微光轻点势如流星的湛蓝宝石。有他在身边,她立刻心绪大定,挥舞着宝剑与他并肩而战。那些黑衣人眼见着今日之事难成,虚晃一招,纷纷逃窜。即便是逃跑也那么整齐有序,一看就知是受过特殊训练。“你怎样?”仲雪急问,把她手手脚脚都翻了个遍,看见没有伤,才吁了口气。他低声骂道:“你这丫头,叫你赶紧走,不好好回去,在这儿磨蹭什么?”三春咧嘴苦笑,他什么时候说过让她赶紧走了?回头看秋行,他脸白得惨淡,就像在风中摇曳的荒草,站立不稳。仲雪微微一笑,问道:“太子觉得怎样?”“我没事。”太子秋行粗喘一声。他转头看着三春,他显然已经认出她,漆黑的眼睛锐利无情:“不要以为你救了本殿,便会免了你逃姬之罪。”三春不禁暗叹一声,她又不是为了他,难道还指望别人道谢吗?秦太子还有要事,匆匆去见秦王了,他走后仲雪护送她出宫。两人沿着长长的甬道走着,他忽的幽幽一叹道:“你可是坏了本君大事了。”三春诧异,待看见他脸上的惋惜,不禁暗想,难道是他亲手安排的这个刺杀吗?她说怎么这边有这么大动静,都没有宫中侍卫过来看看,原来是被他解决了。看她表情他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仲雪嘴角扯出一抹淡笑,“不过这样也好,留着他也足够让公子秋澜头疼的,两虎相争,自有渔翁可得力。”三春霎时呆了,她只听人说城阳君擅长权谋,今日一见“擅长”简直都是小瞧他了。在楚国玩了一单大的,在这里又一环套一环的算计别人,他的脑子还真是好使啊。他应是与青达成协议了,助他重新得回身份,又帮他解决太子秋行,为他以后扫清障碍。至于好处青应该是给足了他的。所以说权势真的很可怕,把原本很好的一个人也变得丑陋了。仲雪毫不掩饰的表露他的心思,他本来就是丑的也罢了,可她的青,怎么也要变成这样?心里实在不能忍受,憋闷的很难受,想对天大喊一声,但怕吓坏别人只好作罢了。出了秦宫,句容的马车在宫门等着,他站在车前,来回走来走去,手掌不停地搓着,直到看见他们走出来,才长舒口气。“女儿啊,看见真的太好了。”三春安抚了他几句,把他哄上车,转头跟仲雪道别。他们明天就要离开咸阳,回燕国了。仲雪冷声道:“你且先去,不日雪必将赶到。”三春点点头,做进马车时又听他声音传来,“切记,不得与男子有染,否则……”话没说完,马车已经走了,但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要敢勾搭个人,估计他会掐死她吧。她撇撇嘴,心道,她又不是他什么人,管得着她和谁一起吗?※一路兼程回到燕国,只一踏进燕国境内,便觉有一股nongnong的乡土之情迎面扑来。她深吸一口气,觉得这里的空气都是熟悉的。人一离开乡土,就成了失根的兰花,逐浪的浮萍,飞舞的秋蓬,因风四散的蒲公英……,但乡土的梦,却永远追随着他们。这两年她心心念念的就是想回家乡,或者她当年也是她仗着年少气盛,横一横心,咬一咬牙,扬一扬手,向恋恋不舍的家乡告别,跟着心爱的人去寻找理想,倒也是富有浪漫气息的事。只可惜私奔之后的下场,一个是下落不明,一个如她这般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她跟青学了一口的楚国口音,可到了燕国,不用人教,那燕国口音自然而然就跟着乡亲脱口而出。到了城郊的琉璃河,他们上了船,偶尔在江上听到乡音,就不觉喜上眉梢,顾不得娇羞,和隔船的陌生男子搭讪:“君家何处住?妾住在横塘。停船暂借问,或恐是同乡。”那男子惊喜交加,忙道:“却是同乡,可一路同往。”第八十一章拥着白梅花的男人再后来的路,那男子一直跟着他们,似以为她对他有意。句容埋怨她招惹是非,三春也不以为意。她这就是乡土情结,无关乎情爱,辽阔的空间,悠邈的时间,都不会使这种感情褪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