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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转动眼球,又没说转动身体吧?幸好这个看似尊贵的人被她搅弄的七荤八素之后,那一双伤眼也似乎缓解了不少。三春喘了口气,把他捞出来放置在地上,撕了一片里衣给他擦拭双眼。她的动作温柔之极,好像在擦拭最珍贵的玉瓶。一面擦,一面理所当然的盯着人家看。她发现这个仲雪远看亮如珠宝,近看愈发相貌不凡,即使眼不见物,那透入骨髓的优雅妩媚也一览无余。明净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黝黑深邃的眼眸,泛着沉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擦着擦着……忽然间,通过自己的手传到自己心上的是一阵微微的战栗。一种久违的熟悉感瞬间侵袭,就好像这个人似曾相识。她不由摇摇头,为这种突然出现的感觉羞愧,人家长得好看点就觉得相熟,这也太没品了吧?仲雪能感到有一只手在他肩膀上轻轻地来回抚摩,传到他心上的,是千般怜爱,万种柔情。霎时一种早已消失多年的感觉,突然又在他心里泛起……也是这样的夜晚,他在质子府被人打得受了重伤,也是这样一只手,也是这样的抚摩……他心中一颤,试图站起来,却被她狠狠按了下去,“别动。”他不禁思量,这人的力气可真大。因是感念她救了自己的双眼,刚才的粗鲁无礼,也就不跟她计较了。只道:“你缘何会在此地出现?”三春可不敢说自己躲在一边什么都看到了,忙笑道:“我是上山来采药的,刚一到驭马坡就听到打斗声,之后就救了你。”她很强调那个“救”字,就怕他万一想起什么会来个杀人灭口。“你刚才说叫什么?”“三春。”陌生的名字,应该不是那个人。他不禁暗嗤,自己是想那个人想的魔怔了吗?轻咳一声,吐出灌进肚里的水,哑声问:“你想要什么奖赏?”三春很努力的想了想,然后报出一堆菜名。看着他逐渐抽搐的脸,她也很无奈自己的选择,谁让这会儿她很饿呢。仲雪现在也很饿,他若有吃的,还自己留着呢,谁会送给她?可惜眼睛受伤,也看不清她的长相,否则倒要瞧瞧这极品的人长什么样子。可不知为何,他总觉这人很熟悉,说话的声音也和某个人相似。心中一动,伸手在怀里一摸出一块玉佩扔了过去,“日后若有事,便到魏国来,自有人相助。”三春接过去,小心的放在钱袋里,虽不知道这东西有什么重要性,不过看在钱袋里两年都没放过一个钱币的可怜模样上,就利用一下它吧。把他扶起来,头靠在粗大的树干上,让他稍事休息。过了一会儿,那些被驱散的武士也都逐渐回转来。这些武士一个个好似眼睛长在头顶上,直接奔向仲雪,连瞟都没瞟她。三春摸摸鼻子,只好退得远些。抬头望天,太阳已升起老高,她是不是还回村子里去了?生了一夜的气,这会儿气消了,也该回去了吧。转身往回路上走,走没几步,隐约听到那几人低低地说话。“君侯可觉那些刺客,会是哪国派来的?”仲雪沉吟片刻,“应是燕王叔琪。”普天之下除了他们三个,谁会对一具棺材感兴趣?燕王琪也不知在想什么,兄长的棺木也要拿回去收藏吗?这个未及弱冠的臭小子心思一直难捉摸,又阴阳怪气的,而且他下手太过狠毒,做事全凭喜好,无丝毫道义可言。对付季珣这样的伪君子还好说,而对付琪这样的,只能比他更无耻。且等着看,敢伤他的人,他定会十倍奉还。忽想起一事,“刚才那个女孩在哪儿?”“已经走了。”默了一下,“那不是个男孩吗?”是他的错觉?以为是个女子。“你等可看清她的长相?”几个武士摇头连称“没瞧见”,他们只根据走路姿势判断男女。大阔步走的是男的,走的袅袅婷婷的是女的。仲雪不禁叹了口气,看来要想见那个不知是女还是男的人,只能下次了。希望他们有缘,日后还能相见。被武士扶起来,喝一声,“回大梁——。”一武士道:“君侯私自外出,回去如何跟大王交待?”“本君还需要跟他交待吗?”冷哼一声,被搀扶着上了马车。魏国大王吗?早晚有一天他会让他只剩个虚名。还有燕王叔琪,且等着瞧,他会叫他知道得罪他是个什么下场。番外最爱的兄长他凭窗而立,享受着夜色的宁静,月光从窗纸透进来,把他原本就修长的身影拉的更长。他的人已经派出去十几天,还没有收到任何消息,也不知道得手没有。他想见她,又怕见她,甚至见到之后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可……需要措辞吗?他有些自嘲,对着一个死人,还怕她会站起来质问他吗?有时候真的希望她能站起来,问他为什么要谋了她的江山,抢了原本属于他的位置?可她倒是回来呀,回来找他算账呀!若是她能回来,他一定会把这王位让了给她,甘心情愿站在她身后,哪怕做个隐形人,只要能守着她,时时刻刻不分离便已心满意足。但是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奢望,她死了,而他只得到燕国王位,这个对他来说最可有可无的东西。这头顶的王冠,唯一带来的好处就是没有人再敢欺负他,也不用再低声下气地做人,看别人眼色了。他是燕孝王第三子,前面有两个哥哥,一个是她,另一个是二哥,只可惜二哥在六岁时掉进井里淹死了。他的母亲是宫里最卑贱的洗衣女,从一出生就低人一头。即便有了他这个儿子,母亲依旧做她的洗衣女,连册封都没有。而他,直到十八岁才被封为公子,享受王子应有的待遇。燕宫的人都知道皇后善嫉,又心狠手辣,这些年不知有多少夫人王子折在她手里。能安稳生下来的孩子不过少少几个,他曾亲眼看见二哥被一个宫人按到井里,挣扎都没挣一下,就被冰凉的井水淹没了,只留一只鞋子在外面。那时他才五岁,他很害怕,怕极了。他把这事告诉了母亲,可没几天母亲就上吊死了,只是为了能保住他……可惜那时他并不了解母亲的真意,还以为她不堪受辱狠心的抛下他。自此之后他不再不说话,所有人都以为他受了惊吓变成了哑巴。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是不能说,只是不想说,不想和那些讨厌的人说任何话。在燕宫里,他唯一想说话的人只要她,燕国的太子,未来燕王的继承人,也是燕宫里最大的宠儿。他曾嫉妒过她,深深的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