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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载入史册,双方会后各自回国。既然儿戏,又哪能避免以闹剧结尾?回新绛还不到一个月,孙周再次带兵讨伐郑国,给郑国一点教训之后,除了分兵驻军,诸侯大部分军队都要赶回都邑举行腊祭岁终呢。鲁国与晋国走的勤快,鲁侯将孙周送至河水才返回曲阜。礼尚往来,孙周便在河水边上设宴款待。席间,孙周问起鲁侯的年纪,随行的季孙宿对晋国国君明知故问的举动大为纳闷,摸不清对方的意图,只好中规中矩地照实回答。“沙随会见那年,寡君出生。”孙周将目光投向鲁侯,微一沉吟,对季孙宿说:“十二年一终,是为岁星一终,国君十五而生子,冠礼而生子,都在礼制之内,在于常情而定。国君可依前者,可行冠礼而娶妻生子,大夫何不准备冠礼器物?”季孙宿心里一震,面上不露声色,言语间彬彬有礼。“晋候所言极是,只是当下尚在路途,礼器不备,也无宗庙场地,待到兄弟之国再行冠礼。您看如何?”一边说,一边观察孙周的脸色,见对方颔首称“好”,才松了口气。散席之后,那玉便对孙周说:“他只有十一二岁,你就在季孙面前施压,让他为鲁侯举行冠礼娶妻生子。你大概不知道,过早行房对身体不好。”“先成家方能立业,冠礼娶妻,在朝中才能说上话,否则哪有稚子说话的余地?”那玉默然,虽然孙周说的言之有理……不过,就算行了冠礼娶妻生子,十二岁的年纪想要收回政权,做好名副其实的国君实在难如登天。把少年天子坐稳做好的,自古以来凤毛麟角。“阿玉你总说我不正经,方才我的出发点正经的很,是你想偏了,以后可别再随便赖我。”他在那玉瞪他之前敛去似笑非笑的调侃,正色道,“你也别为鲁国的事费神,旁人伸手推他一把,路还是要他自己走。”那玉不好再跟他回嘴,轻哼一声,淡淡地说:“我知道,不过是有那么点感叹而已。其实十二岁的孩子,面对满朝文武能把话说顺了就很不错……”说到这里,那玉的声音隐没了。“你怎么了?”“没什么……”那玉跪坐到孙周身后反抱着他,将下巴放在他的肩头,轻声说,“你十四岁继位,那时面对一朝地生面孔,众卿大夫都是带着善意顺服的心情立于阶下?即便现在也谈不上吧?很辛苦吧……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但我绝不会站在你的对面。你不是一个人。”猝不及防,孙周的心里说不上的滋味,他知道那玉是诚实的,这么说并不是为了讨好他。他知道,那玉在他继位之前,就一直站在他的身边。他也知道,那玉总把自己表现的自私自利,将善良和率真掩饰起来。看似坚强,也脆弱。这正是他所需要和珍视的。其实这世界很小,除了自己,到头来也只剩一个人而已。孙周心里那说不上的滋味,万言千语,不外如是。.第57章第五十七章开春之后天气依旧寒冷,下了几场大雪,最近转暖,山顶依旧看得见尚未融化的皑皑白雪。山麓溪流中的冰凌也是日出而消,日暮而凝。这种天气最易伤身,特别是一年到头忙碌cao劳没个停歇的。孙周近来小病,在燕寝修养,说是修养,又开始考虑邀请吴国参加盟会的事。那玉看不过去,便说:“当国君的,有几个像你这样,连慰问国人都有你事必躬亲的时候,是不是勤勉过了头?倒不是这样不好,但也得以身体为重……我可不想年纪轻轻就当寡妇……”后面那句她说的非常小声,孙周还是听见了,便揶揄道:“我哪里舍得让你当寡妇。魏抽死前曾让儿子替自己爱妾再觅良人,鲁国公子肸迫于嫂子穆姜之胁,与心爱之人分开,还将她嫁给自己好友。我若及黄泉,踏入之前也要安顿好你。不必担心。”如果这是孙周的玩笑噱头,那玉觉得一点也不好笑,反而一口气堵在嗓子眼上,上也不是下也不是。见那玉骤然冷了神色,孙周知道自己玩笑开大了,又是道歉又是哄道:“我说错话了,那些都是胡扯,别的男子碰到你的衣袖我都生气,这么小心眼,如何学得来嫁妻之举?”“这种玩笑也是随便开的?一根头发丝的念头都不许动,我可不是你的财产能够随便转让。”那玉又不赞同地说,“事情可以慢慢来,何必cao之过急?雷厉风行跟沉稳慎行并不冲突。”“……你说的对,再怎么着急,社稷之事也不能一蹴而就。”“急?”那玉不解地问,“你在急些什么?”“安内必先攘外。”“安内?”那玉皱皱眉,坐到床沿,凑近孙周低声轻问,“出了什么事情?”孙周看那玉紧张兮兮的神色,心中一软,安慰道:“别怕,没什么大事,一些可有可无的想法而已……现在国内还算安定,别担心。”那玉可不会被他糊弄,她屈膝坐到床上,与他肩并肩坐着,侧首沉思。孙周也沉默下来。静默良久,那玉冷不丁地问:“你不会想要变法吧?”“变法,何为变法?”“比方说,用活人殉葬,对此礼不满,变礼改制。再比方说,学夷狄垮裤骑马,将其推而广之,诸如此类,可以说是变法了。法就是礼。”孙周了然地点点头,神情有些凝重。“你说的条理清晰,对国内形势,必然也感觉到了什么?是不是?”“我的理论总是空泛的,正如大同虽好,现在来说不切实际。你应该有具体的想法吧?”“我只是担心,自我之后国君越难,靠着我的余威,彪儿还不至于沦为木偶,而他之后,就不得而知了。晋国不是楚国,也不是鲁国。”“你不是说,朝无百代,国无千秋?怎么现在又开始考虑这种鞭长莫及的事?”那玉盯着他问。孙周微微摇头,吻了吻她微红的眼角,将她抱在怀里。“这妄想,有时会让人焦躁。有在乎的时候,也有无所谓的时候。阿玉,我也不太清楚……这样的话,我不能跟别人说。”“嗯,我知道,你会站在绝数人的对立面,就算现在支持你的人也不例外。”顿了顿,那玉沉声说,“我不是反对,但你是不是有了心里准备,即便能改变些什么,也不会有好下场,甚至动摇国家根本,引来动乱?”“这正是我所担心的。”“你得有支持者,支持者的力量不能太小。”“是啊……”孙周轻叹一声,一扫沮丧之色,笑道,“不说它了,阿玉,过阵子去柤地会盟,你去不去?”“我若不去,你还会耍花招连拐带骗将我绑架过去?”“再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