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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未伤到要害,现已得到医治。做得到么?”在孙周的目光下,那玉强自镇定了脸上的颜色。“放心。”那玉换了身衣服,离开大帐。孙周命东门衍带一对人去搜捕云豹,实则是为以防万一,让人迹杂沓破坏现场。一切嘱咐完了,他将事情经过给越尧说了,并说:“此事牵扯后宫,牵扯阿玉,是说得清道不明的,这伤好之前,劳烦越大哥。别人尽管听命与我,我也信不得。”只有你,你不会透露半分,为了她,也会竭力隐藏。他都知道。“你放心,要好好调养,伤口长成之前切不可cao劳。”顿了顿,越尧沉声说,“阿玉她,多谢你如此爱护。”孙周已经虚弱极了,没有回答,阖上眼慢慢睡去。越尧的目光在孙周那张几近透明的脸上久久停留,他,输的心服口服,输的心生敬意。怔忪间,帘子哗啦一声,那玉走了进来,她走近孙周的床榻旁,轻轻依着床沿,蜷缩着一眨不眨的盯着孙周,生怕一眨眼就再也看不到他了。何为痛彻心扉,她今日算是刻骨铭心。往日那些细水长流的情感,点点滴滴的爱护,还有无法磨灭的记忆,彷如决堤的洪荒,一股脑的涌入心坎。越尧别开脸,避免去看那玉那张痛楚柔弱而又无比坚定的面孔,他转身将帐内收拾干净,默不作声地离开。.第50章第五十章孙周半夜醒来,再次看到守夜看护他的那玉趴在床沿上打盹儿。未曾受伤的右手靠近里沿,他要给趴在外沿的那玉拽好滑落的被子显得有些吃力,尽管动作极力轻柔,但那玉还是肩头一颤,惊醒了。“不要乱动!躺好了!”那玉低声轻斥。“你呀,只晓得说我,你自己呢?现在正是乍暖还寒的时候,夜里何苦自己守着,你若生了病,可就得不偿失。”那玉也不跟他争辩,维持着趴在床沿的姿势,半张脸都埋在交叠的臂弯里,只露出一双眼睛。孙周见那玉固执的很,闭上眼假寐,过了好半晌,又睁开眼睛。“你还是上来睡吧,不然我心里提着劲,睡不着。”他又说了好几次的话来诱她歇息。那玉迟疑片刻,还是依了他:“那你有什么需要,渴了,或者别的需求,别忍着,记得叫醒我。”孙周斜睨了她一眼,没说话,不过脸上有些发烫。也是累及,那玉沾上床不过片刻便睡着了,脸庞挨着孙周的肩头。自杞芸行刺以来已过了数天,现如今回到公宫修养,那玉一直亲自照顾他。按孙周来想,这未尝不是因祸得福。心里这样想,嘴上可不敢乱说,免得那玉板起小脸教训他。杞芸的口供是交给鸢和来审的,刑讯逼供这种事,那玉并非没想到过,至于真相……不管真相是什么,她总归要见杞芸一面。一推开关押杞芸的那间房屋门扇,正是她的卧寝。那玉被血腥味熏得反胃,脚步微顿,迟了片刻,一步步走了过去。杞芸的身上盖着块灰布,是鸢和在那玉过来之前盖上的,那玉走近了跪坐在她的身侧。杞芸勉强睁眼看向那玉,因为虚弱,睁眼的动作有点像翻白眼。那玉掀开灰布的一角,瞥了一眼便放下了,杞芸冷笑轻蔑地看着她瞬间苍白的脸色,吃力地说:“你,可满意了?”“满意?呵,我不是为了幸灾乐祸才来见你,只是不懂——”那玉说,“如果你因为爱慕孙周而痛恨我,乃至于要手刃我,但为何当着他的面?没有人愿意把凶残丑陋的一面暴露在爱人面前,为什么要伤害他呢?”那玉紧盯着杞芸轻蔑地面孔,半晌没听到回应,她抿了抿嘴。“还有,杞莲,你的meimei知道你的算计么?”那玉没指望杞芸会说什么,她盯视着对方的表情,想从上面看出些破绽。杞芸听到那玉套问杞莲是否于此相关时,脸上的表情是难以言表的憎恶和不屑,从牙缝里挤出话来唾弃她:“亏我meimei一直说你良善正直!她瞎了眼!你不过是伪善的低贱弄妾!以色侍君,蛊惑人心罢了!”她说地直喘粗气,那玉已经站起身来。走到门外,鸢和垂手立在廊间,她问:“从她身上,还能得到有用的口供么?”“到了这个地步还不肯说,就算还有隐情,怕也问不出了。”那玉默然,转身看了眼紧闭的门扉。“既然再也问不出有用的东西——那就给她个痛快吧,孙周那边,我会去说。”“诺,夫人。”那玉慢慢走回燕寝内室,孙周正靠在凭依上,听韩惹读书解闷,见那玉进来,便遣退了韩惹。“我早跟你说了,鸢和手段狠辣,你看过之后会心里难受。不听我说的,吃亏了吧。”“鸢和说问不出什么,我便让他杀了杞芸。”那玉咬着唇,“对不起,我自作主张了……”孙周伸手在她额头上轻敲了一个爆栗,复又揉了揉。“干嘛哭丧着脸?人心难测乃是长情,事先哪能预料后来?多大点挫折,值得你这样苦闷?”那玉抓着孙周覆在她额头上的那只手,孙周反握住她。“不管我怎么劝,想来你一时半会儿也无法接受,等你想说些什么再跟我说,憋在心里小心憋出病来。”“别说了,那些事情都不重要……”“嗯?”“那些都不重要,我只是担心你呀。”那玉避开孙周的伤口,小心翼翼地贴在他心口跳动的位置,“孙周,我以后会万分珍重自己,不让自己受伤,以前的鲁莽任性,对不起!”“嗯,我就信你一次,”孙周轻抚着那玉的头发,“不许食言。”那玉点点头,她不会食言,体会过那种差点失去心爱之人的恐惧,那种如赘冰窟,永远也无法忘记的恐惧,太可怕了。越尧进来给孙周换药时,那玉和孙周还抱在一起,他重重咳嗽一声,那玉才慌忙离开,面红耳赤的躲到屏风后面。“你躲什么?快过来帮忙。”那玉只好出来,一面抱怨。“你可以让韩惹帮忙啊。”越尧没理她,自顾给孙周擦药换疤,末了才说,“伤口恢复的很快,但在痊愈之前还需小心,你方才的举动一个不慎便会触到伤处,再怎么忘情,也还要有所克制。”那玉红着脸点点头,越尧说的这么严肃,她还是不要回嘴比较好。孙周这次没帮着那玉说话,只是含笑望着越尧,越尧不看他,换完药就走了。孙周在养伤期间,那玉帮他看奏书,也会动脑筋思索问题出点子。其实一直以来,特别是栾书之后,那玉对内政没有多大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