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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儿去了,我找了半天也没找见!”一提到萧筱那玉就想叹气,这匹无疆的马儿,根本不受约束。“算了,你也甭去找了,她无力自保时也好好活了下来,脑筋聪明着呢。想回来时自然会回来的。”那玉都这样说了,荆小蛮耷拉着脑袋,也没办法。孙周担心那玉又要拉上小蛮做跟屁虫,向小蛮使了个眼色让她赶紧离开。“好啊你,想打小蛮的主意?”那玉一扭头,冷森森地说,“还眉来眼去地使眼色?跟你说,想都别想。”“冤枉啊,我眼睛进沙子了,不舒服呢,你帮我吹吹。”那玉跟他拉开点距离,孙周清咳一声,出了大营便死皮赖脸地拉着她,嘴里一本正经的问她萧筱的事。“那个小白脸就叫萧筱?你从哪儿捡来的?”“什么小白脸,她是女扮男装。她自己的事一点儿也不肯说,称呼起来太不方便,就给她起了个名字。”那玉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问道,“你一点儿也看不出她是女的?唔,看来她学东西挺快。”“我没仔细看,哪里晓得男女,反正都无所谓。”“她可是个大美人,比杞莲还漂亮。”孙周可不接这茬话。“你好像很喜欢她?”他不答反问。“自由的心,比什么都难能可贵。皓月难得,我不想明珠蒙尘。”孙周见她颇有感慨,轻声问:“你是羡慕她么?”那玉点点头,没有说话。“那你的心呢?是自由的?还是桎梏重重。”“不是,我们都在红尘,谈何自由。”“身在红尘有何不好?”孙周漫不经心地说,“子野心向无为,道法自然,有可取之处,但毕竟也只是一家之言,芸芸众生,彷如你我。彷如这熙熙攘攘的闹市。多热闹。”那玉攥紧了孙周的手,是啊,令人羡慕的,未必是自己的。反过来说,因为不是自己的,才会心生艳羡。因此忘了珍惜紧要实际的东西,岂不傻透?浮光掠影的扰绪从心头扫尽,那玉眉开眼笑,与孙周尽情玩了一天。而后诸侯陆续赶到,孙周越来越忙,那玉则长随左右,结果一来二去,也不知是不是被人看出端倪……有好些个诸侯私下里赠她东西。弄那玉哭笑不得——呵,宠臣啊。会盟过后,孙周命诸侯出兵戍守陈国,以免楚国sao扰。他同那玉带兵回国。楚国似乎从吴国的泥潭里拔出一条腿来,陈国被夺,楚王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孙周回国不久,就听到楚国新上任的令尹子囊带兵进攻陈国。回宫不久,孙周便又带兵到城棣诏集诸侯联军救援陈国。他想带那玉一块,那玉拒绝说:“跑着不烦看着都烦。在戚地时荀罃说的不是很有道理,放弃陈国反而比收服陈国更有益处,你不以为然,这下好了,你就折腾去吧。”孙周显然对放弃陈国的说法并不赞同,却又不想跟那玉争论,便故意岔开话题。“你不跟我去,那给我绣个帕子荷包之类的东西,我贴身带着有个念想。”“这……我哪里会呀,你换个别的。”“那你主动亲我一下。”那玉微微犹豫,伸手捂着孙周的眼睛,在他脸颊上蜻蜓点水落了一吻。孙周摇头,指着自己的嘴唇。“在这里。”也不知是孙周的声音太过诱人,还是他微薄清润的嘴唇太过诱人,那玉脸上腾地朝霞遍布,眼皮都红的快要滴出血来。不过,瞄了瞄孙周的嘴唇,看起来确实很诱人那……那玉颤颤巍巍的凑了过去,准备碰一下就逃。那玉第一次主动亲近,他哪里肯放,少不得缠绵悱恻上下其手。她的舌头都被别人含在嘴里挑动,迷迷糊糊早把陈国的事丢到四夷之外。留下睡熟的那玉,孙周轻手轻脚地起身更衣,留了信,也将韩惹留给她使唤。明知不用多说,还是招呼他千万管好宫人奴仆,不准那玉碰上半点不开心的。他起得早,到殿外折回一枝红梅放在枕边,想了想,若她翻身时划破肌肤就不好了,便放在床头鹤顶灯盘的鹤脊上。在那玉的脸上看了好一阵子,才依依不舍的离去。那玉醒来时已不见孙周的身影,眼角看见铜鹤脊背上的梅花,她呆了一阵,挪到床边取那梅花。妖冶的红,洁净的红,如一抹心头血。很喜欢,也很害怕。但说得清喜欢,却说不清害怕……那玉在宫里待得腻了,让小蛮到孙周常去打猎的囿园叫萧筱进宫一趟。萧筱还在跟奚翮磨练“体魄”,她不耐烦呆在宫里,说实话,那玉也不敢把她留在宫里。就不知能不能逮到萧筱,她要不在,就带小蛮好了,可小蛮不会武功。还好,萧筱这次没有不知所踪,适时被小蛮带进宫里。“萧筱,我师姐做菜的手艺天下一流,我带你去打牙祭,要不要?”“要得,要得!”萧筱一听有好吃的,忙不迭点头,哪有不愿意的。那玉暗笑,当下收拾东西,回云梦山看望师兄师姐和父亲。云梦山上有点儿冷。那玉见了师姐没见到师兄,原来他是跟师兄走岔了,她上山,他却下山找她去了。“师兄下山找我有什么事?”“没什么,就是担心而已,万一有了病痛,那些庸医他看不上。”堂堂御医,竟被声华子说成庸医。这是艺高人胆大,不怕别人砸场子,那玉无言以对。“父亲吃完饭就往门外跑,是找王大师谈天说地去了?”声华子摇摇头,神色有些颓废。“师父探望师母去了。”给她娘亲上坟去了?“师父近来越发少言寡语,经常一个人发呆,阿玉,你能回来真好,跟师父说说话,他会高兴一点吧……我真怕,真怕师父有一天会疯掉,都是我没用。”“娘亲已经走了那么久,父亲他,不至于还走不出来吧?”“师母是他的妻子,有些人视妻子如衣服,而有些人,视妻子如珍宝。”声华子垂下头,几不可闻地说,“师父这辈子,怕是都不能忘记。”那玉出神的看着声华子,现在的她,或许稍稍懂得一点。“师姐,”她小心翼翼地问,“你是不是爱上我父亲了?”声华子愣住了,想笑着否认,可嘴角无法牵动,眼角却沁出眼泪,她狼狈地捂着脸庞,眼泪却从她的指缝里流了出来。肩膀不住的耸动,咬着唇强忍悲泣。那玉看着泣不成声的声华子,想着在母亲坟前独自孤立的身影,心里说不出的难受。而她就算身为女儿,就算身为meimei,又能为自身之外的感情做点什么?她不知道。“你的事,就不曾告诉父亲?你不说,父亲永远都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