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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以前她就听说有的人男女通吃,这下可让她见到一回活的。而且对古人来说,似乎喜爱美色不拘男女的人并不在少。只是那玉以前没碰见过,相比之下,她觉得父兄孙周他们实在太纯洁了。以男子的身份被人揩了把油,那玉的心情非常郁闷,快到楚王所在,那玉调整好面部肌rou,好到楚王身边侍候。自从鄢陵大战以来,尽管楚王对晋国始终不肯服软,对外采取积极的对抗政策。而他本人,成了独眼龙以后,也不知是羞愤难当,还是大难不死,悟到了低调做人的道理,很久没有带着楚国大兵抛头露面,而是宅在王宫幕后cao作。面对这个平日里待人宽容,打起仗来勇猛彪悍的中年大叔,那玉心里总有几分惭愧。她觉得,楚王不是一个昏庸无能的国王,不管是器量还是才能都不逊色,可惜他的对手太强大了。不管是对方的国力还是对方的国君。垂眼静侍在楚王身侧,见楚王抬手揉了揉眼睛,那玉沉声道:“大王,您要不要给眼睛做做药敷?”楚王瞎掉的那只眼睛,时不时隐隐作痛,每逢变天之前引的整个头部一齐疼痛。那玉在进宫之前打听到这件事,便向越尧请教医治方法。那玉现在的身份,是跟越尧他们划清界限的,不然自己出了差错,连个报信营救的人也没有。越尧当然不敢将什么针灸猛药教给对医术一窍不通并且毫无兴趣的小师妹,他配置一个药性温和主在调理的药包,每次用时,用热水浸泡,待冷却至适温,取出后敷于疮疤,效果很好。“今日疼的厉害,想是要变天了。”楚王一面说一面躺到台榻,那玉将药包放在手心拧成半干,轻轻放在楚王瞎掉的那只眼睛上。“是啊,外面阴沉沉地。蜻蜓飞的很低。”那玉笑着说,又问,“大王,这药包敷着还有些效果吧?我曾流落于吴越一带,偶然碰见过扁鹊弟子悬壶济世,当时他正给一名同行的浪客医治眼疮,我仗着记性好,便记下药方,没想到能有机会为大王尽一份心力。”“有你这份心力,真是难得。”楚王笑道,这笑意很快隐没下去,他淡淡地问,“你曾流落于吴越一带,对那里的民风习俗有何感触?”“感觉越国比吴国落后多了,民风彪悍,打起架来简直不要命的,不过,我认为吴国却更加危险。”“哦?此话怎讲?”“越国彪悍野蛮,也只是毫无章法胡乱拼命;吴国也同样野蛮,打起架了也是不要命的。但吴国会用脑子,善用战法。这不是更可怕吗?我从吴国进入楚国,路经边境,那里乱的很,老百姓苦不堪言。诸侯各国的边境也不是没有摩擦,但不像吴人那样残暴。他们没有俘虏,听说但凡抓到俘虏全部砍头。”提到吴国,楚王的脸色就不大好,现在只能说更不好了。一想到吴人三天两头扯他后退,害得他无法用全力跟晋国一争高下,实在可恨。“吴国,哼!”楚王冷冷地说,“等我腾出手来,有你好看。”那玉暗想,等他腾出手来,那要等到何年何月?看来她还要再接再厉,为煽风点火的事业长期奋战才行。.第33章第三十三章熊招,也就是楚国太子招,荆地未来的继承人,此时他正陪着自己父王玩投壶游戏。那玉觉得,再没有什么比这更无聊的消遣娱乐。不过这也是现实所迫,古代的娱乐项目实在太少,所以很多大老爷们拿着弹弓到处打鸟也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在被周礼文化熏陶过的中原国家里,投壶有许多讲究。但楚国从周朝伊始就被边缘化了,虽然从文王以来,与中原接触还算频繁,不过对周礼那些东西,也只是断章取义予取所求而已。像这种私下场合,谁会玩个游戏还找来相礼,让乐官伴奏。那玉这个小内竖,就充当捧献箭矢的人。那玉端端正正的站着,心里无聊的都快长疹子了,痒的不得了。旁边的楚王和太子你几下我几下不急不缓一边投壶一边闲聊。楚王说:“申叔豫学识渊博,为人处世也很有智慧,这样的人你该多多亲近。”“谢父王教诲。”太子低头受教,很快,他抬头看了父亲一眼,又垂下眼眉,语气平缓地说,“父王,儿臣有一事想要请教,就不知当讲不当讲。”楚王正捏着箭矢,身体微微后倾,他利用腕力稳稳一掷,箭矢当啷一声,射入了细嘴壶中。掷进之后,楚王从那玉手中接过第二只箭,没有急着掷出,他侧头道:“你说。”太子拱了拱手,这才说:“父王,儿臣觉得,有些事就好比这投壶。与人相较时固然想赢得头筹,不过想要赢得头筹之前,自身的功力修养才是最要紧的。就像咱们楚国,前庭后院打扫干净,想必对外争锋也会事半功倍……您看呢?那玉在旁边听的暗自点头,不错,前庭后院要打扫干净,这后院,可不就是吴国嘛。看来她平日与太子闲谈的功夫没有白费。当下她看向楚王,看他上不上钩。“吴国蛮子的确让人恨恼,不过,这些人滑不溜手,真要花时间对付他们,得不偿失。”楚王说着,沉吟道,“你说的前庭后院,后院暂且不提,倒是前庭,的确马虎不得。”楚王将目光转向那玉,不急不缓地说:“你在公子申那呆过一段时间,他对你有救命之恩,如果有一天他触犯刑法,本王处罚了他,你还能留在王宫里嘛?”那玉一听,背后冷汗直冒,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王,小臣虽然糊涂笨拙,对国家大义也是一知半解……”那玉顶着楚王审视的目光,毅然抬头与之对视,她想象自己身在晋国,想象眼前的楚王是晋候孙周,然后她目光清明,磊落道,“楚国的强盛复兴之业,纲纪天下之志,比之悖逆之家,孰轻孰重,小臣若连这也分不清楚,辜负了大王的教导之恩,是罪该万死!古人有言,普天之下莫非王臣,我没有忘记公子申的救命之恩,但我真正的恩人却是楚国,没有楚国,也就没有公子申,又何谈救命之恩?大王,小臣虽愚,不至于如此无知!”那玉说的慷慨激昂,一副受了奇耻大辱,恨不得以死明志的倔强神色,她紧抿着嘴,背脊挺直。不要说太子熊招,就是楚王,也有几分动容。“本王戏言,你不必当真,起来吧。无论如何,他也是芈姓公室,只要适可而止,本王何苦赶尽杀绝。你能懂得这些道理,年纪虽小,可见心里通透的很,我就放心了。”那玉松了口气,从地上站起来。她明白楚王的意思,公子申贪财违法,近来越加肆无忌惮,楚王现在没有动他,不代表以后不会动他。楚王希望她就此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