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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认自个听得懂也深读过那些艳书,打死也不肯的!周振威心细如发,晓得她的小女儿心思,也不戳破,只沉沉的笑了,温和醇厚如浓酒般,惊起碧水面上,鱼嘴儿啜起圈圈圆圆的纹痕来。他便听到自已铿锵有力的声音,发自肺腑般说道:“今个和玉翘姑娘明说了吧!自打第一次见着姑娘,便日夜思念的痛心彻骨,未有片刻停歇过!”顿了一下,瞧着那淡白梨花面,苦笑道:“这颗心早已不是自个的了!”作者的话:大吃货一枚,谢各位打赏及推荐票!第六十章诉情衷玉翘手中来回摆弄着碧绿玉箫,她螓首低垂,周振威仅能瞧着她的侧面,春风多情,拂碎了散发,轻盈微触着薄透耳根,月光清芒,衬的白瓷颈儿腻玉晶莹。他一直沉稳刚强的心,在面对胡人上万骁勇骑兵时,都未曾战栗过,可这会儿,却因小翘儿的沉默而扑通的乱跳。周振威不后悔说出心底深藏许久的爱慕,总是要鼓起勇气说的,只是,看着她不吭声儿,这满怀期待的心,便开始一点一点下沉,直至最后,他眸中星子黯澹,乌云翻滚。唇边浮起的笑容,有说不尽的阴晦苦涩。他哪知玉翘此时心中那个喜、那个悲、那个叹,难过的都说不出话来呢!玉翘经过人事,一早便晓得周振威是喜爱自己的,他的眼神灼烫、言语温柔、行动体贴,总是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而现在,他把这多情的话说得如夹了飞沙走石般,让她抑制不住那股子甜蜜流淌。她记得前一世,这人来府中提过亲的,他相貌堂堂,为人宽厚,品性刚正,未来是要封疆称侯的,被这样顶天立地的威武汉子爱慕着,她欢喜雀跃都来不及,怎会眼拙的拒绝了呢?是了,幸亏自个是拒绝了,否则,那场祸事带来的灭顶之灾,哪还会有后来他权倾朝野的威势!如此一念,玉翘便觉空落落的,说到底还是情深缘浅,无可奈何这命苦福薄!只是还是有些不甘,她虽心如枯木,誓保楚家满门而来,可,前一世,她被太子摒弃,又所托非人,被休还家,再后来历经坎坷,最终只余下孑孑一身,落的个替自己买棺木的凄凉境遇。一个人孤孤单单,无依无靠那么久,这时候有个男人说要来疼你,爱你,惜你,要用魁岸的肩膀让你依,由你靠,又是个自已放在心里欢喜的,玉翘想着都心肝乱颤,哪说得出口那半个“不”字呢?她抖着唇瞅着碧塘中那对彩色鸳鸯,交颈而眠,自在随着水纹浮沉,由不得一阵羡慕,只忡忡看着。不知过了多久,玉翘终还是抬眼看向周振威,他面色凝冷而苍白,犹带着几许狼狈受伤的神情。“周大人!”她寞寞的开了口:“如今朝堂之上皇帝意欲退位,皇子觊觎,党派倾轧,局势迷途不明.......!”“这是男人的事,与你有何干?”周振威皱了皱眉,沉声缓道。“是啊!与我何干呢!”玉翘笑了一下,叹道:“这就是官家女子的不幸吧!要比平常女儿家活的更警醒些。毕竟动一发而牵全身,这个道理说来都懂的!”见周振威不再反驳,只默声听着,她便继续说着:“父亲贵为太傅,有太多身不由己,母亲许不了多久就要诞下麟儿,哥哥善良单纯,易被算计,性子到底弱了些,meimei多愁善感,讷言于行,是个胆小的。这样的楚门上下实在飘摇不定。让玉翘抛了这些,跟着大人,独一人快活,委实做不到的!”周振威虎躯一震,那颗绝望的心似又活转回来,砰砰跳的厉害!小翘儿也知道、也明白跟着自己是快活的么!那她必是不讨厌自己的。“你明说就好,要如何才肯嫁我?”他声音暗暗哑哑,认认真真的问。玉翘沉吟了会,才缓缓道:“父健母安,哥强妹嫁,楚家根基深稳,玉翘方才考虑自己之事!”“好!”周振威答的干脆:“我等着你便是!”有些话周振威含在嘴里,吞进了心里,他会尽全力帮携与她,其实他也需要她等他的,等他建功立业,飞黄腾达,定要许她个锦锈荣华,诰命加身。玉翘怔了怔,神情复杂难辨的睇他,唇边到底还是起了苦涩之意,摇头道:“玉翘此番不是一年两年的事,只怕耽误了大人良缘,那方雨沐.....!”“我于那方雨沐并不熟识,只上元节碍于家中大伯母之面,陪她观灯一回,就再无联系。”周振威目光如炬,回的斩钉截铁:“如姑娘心中有什么纠葛,自是我的不是,它日必不在有纹丝牵连!”玉翘瞧他一副君子坦荡荡的模样,咬着唇低低道:“玉翘不是这个意思!”“那玉翘是什么意思?”周振威问的咄咄逼人,“在游园那会,姑娘就戏谑过,不管真情假意,我总要说个清楚明白才是。”他这一回嘴倒问住了玉翘,好半天才嚅嚅道:“记得哥哥说过,你已二十又二了,怎能蹉跎得起?”“玉翘是嫌弃我年纪大了?”他一挑眉,语气沉重。“不是不是!”玉翘被唬的连忙摇头,自然没看到周振威眼中闪过的笑意,一径的解释:“周大人无谓,想必家中长辈焦急难忍,古来有训,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玉翘脑中乱轰轰的,也不晓得自个胡言乱语了些什么。只听周振威又劈来一句:“我有没有后,全指望姑娘了!”玉翘一听,顿时脸霞酣醉,起了淡淡红潮,再细一思量,忍不得将手中的玉萧朝他扔去。瞧他故意摆出险险的架势,险险的接住,这个人,原来也是个不老实的!一时又羞又恼,借着月光,只瞧着玉翘眼儿媚水微澜,薄嗔满面,立起道:“我要告诉刘婶去,你欺负我!”旋即头也不回的就转身离去。好端端的,这姑娘怎就恼羞成怒了?周振威忙敛了笑,却也不拦她,火热眸子紧紧盯着那扭得轻盈曼妙的柔腻小腰,终还是开口唤道:“玉翘姑娘......!”那影儿不理,走了两步,还是渐渐不动了,腰也不扭了,也不回身,只静静的等他说。他声音便哑得如黄沙砺过,哑得他都觉得姑娘未必能听清他说的话:“玉翘也要等等我啊!我必不让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