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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会在你燥热难耐的时候小露香肩、火上浇油,也会在你身心疲惫的时候轻言安抚、趁虚而入。这样逆天的妖术你抵抗得住吗?齐修远显然不能。也不是没有想过路漫漫的别有用心,不过思来想去,无非就是钱或者齐家的身份而已。她要的他刚好有,他又愿意给,这不就是典型的你情我愿皆大欢喜的案例么。也因为这个,在这段感情里,齐修远一度是笃定的,笃定路漫漫不会离开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也开始有了不安,之前心里那种莫名其妙的笃定也开始动摇。这个时候,路漫漫恰巧怀孕了,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他那些日子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再后来,他们领了证,那一刻他有一种此生圆满的错觉。然而世事无常,错觉终究只是错觉。两个月后,随着她的话音落定,他们那一纸婚书成了笑话。再一转眼的功夫,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和他毫无瓜葛了。外界排山倒海的嘲笑、谩骂、质疑,父母欲言又止的愁容与叹气,哪一个不让他心如刀割?但是这些都比不过路漫漫的态度来得伤人。路漫漫完全消失了,音讯全无、冷漠无情,仿佛他们之间的那些过往都是他幻想出来的。她明明知道,想要改变局面,不过就是她几句话的事情。齐修远那个时候才惊恐地发现,如果路漫漫打定主意不见他,他竟然一点办法都没有。那段时间,齐修远看什么都是黑色的,心中有一种要摧毁一切的冲动。他也确实这么干了,逮着谁算谁倒霉,似乎毫无章法,其实有迹可循。第一个遭毒手的自然是方家,可是好几天过去了,方家一点反应都没有,全然一副不动如山的模样。于是,徐明无辜地躺了枪,然后就是赵山湖。这俩人倒是有反应,可惜都没有参透齐修远的意图。再之后,齐修远就真的没有什么章法可言了。一番雷厉风行过后,人心惶惶、怨声载道,路漫漫那边却依旧没有任何反应。这个时候,方妙言找上了门,主动提出了以方素言作为筹码,齐修远能拒绝得了吗?答案显而易见。也许是这个筹码让他太过激动,他竟然没有参透这个陷阱。方妙言清清楚楚的知道,只要把路漫漫送过来,协议的事情就已经毫无悬念了。她怎么会这么好心,主动送出方素言作为筹码?在很早以前,齐修远就向多名医生咨询过方素言的病情。在将方素言接过来的那天,约好的医生如期而至。见到方素言后,医生就觉得之前那么多的沟通讨论、建议考量都白费了。他委婉的向齐修远透露:治愈的可能性是百分之□□十,但是是在十年前。这句话的正确理解是:方素言已经死了,十年前就死了。齐修远听到这个消息的那一刻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大脑都转不动了。方妙言的电话掐准时间打了过来,语气里都是得逞后的嚣张与得意。她花了那么高的代价,将方素言的尸身妥善保管了这么多年,似乎都是为了这一刻。方妙言丝毫不担心齐修远会撕破脸,她笃定他不敢说,不仅不敢说,还得防着她向路漫漫透露半分。不得不说,她猜对了。齐修远曾经想过很多次,路漫漫过来找他的情形。首先,她一定要坦白所有的事情,尤其是孩子的事情。之后,他也许会或真或假的为难她,也许他们会大吵一架,也许路漫漫会试图打感情牌。但是无论是哪种情形,最终的结局都是他带着她去见方素言。他从来没有想过,方素言已经不在了。这个事实让他之前所有耿耿于怀的事情都变得微不足道起来,甚至包括他最在意的亲子鉴定的结果。他满脑子都在想,方素言去世了,路漫漫可怎么办呢。方家的情形他隐约打听到了一些,居心叵测的方妙言在电话里也渲染了一把,再稍微推测一下,不难看出方素言之于路漫漫的意义,那几乎是人生终极信仰一般的存在。如果路漫漫发现,这些年来咬牙奋斗、殚精竭虑、近在咫尺的目标一开始就丧失了任何意义,她能受得了吗?何况她还有身孕。在坦白和隐瞒之间挣扎着,他一直没能拿定主意。直到管家把路漫漫带到他的面前。路漫漫直接浑水摸鱼进了齐家,试图偷偷找到方素言。这个女人甚至连见他一面都不愿意,过往的种种在她眼里全都不值得一提,她的眼里心里都只有方素言。他突然有些后怕,如果刚才方素言的房间被她找到,会是怎么样的后果呢?他心里忍不住狂跳,终于下定了决心,一定不能让路漫漫知道。那么,有什么理由可以理直气壮、顺理成章的阻止她见方素言呢?她在意的东西太少了,齐修远苦思冥想也只能想到两个,一个是她的前男友沈越,一个是孩子。居然到了要拿她的前男友当筹码的地步,齐修远深觉自己悲哀至极。虽然他打心眼里希望这两个筹码有用,但是不得不承认,当她拿起鞭子抽向沈越时,他确实是松了一口气的。说出“孩子与母亲你自己权衡”这句话时,他只能侧过头不去看她眼中的失望与悲凉。孩子对她来说终究是很重要的,路漫漫终于犹豫了。齐修远多希望她能选择孩子啊,这样至少能拖个大半年。孩子生下来后,她的心境自然会大有不同,注意力也会被转移。然而一切不过是痴心妄想罢了。路漫漫说出拿掉孩子的后,齐修远想了很多。他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决定来,然而他已经错过了最佳的坦白时机,之后只能一步错,步步错。这些沉重的事情他甚至都找不到人诉说,连父母都得瞒着。然而终究是纸包不住火,父亲欢欢喜喜地过来看故人,被房间里的景象打了个措手不及。而齐修远被父亲的反应打了个措手不及,父亲居然会觉得是他刻意谋杀了方素言。齐修远惊呆了,父亲尚且这么怀疑他,如果来的人是路漫漫呢?他不敢再想下去。父亲与方素言似乎渊源颇深,红着眼睛不忍看方素言死后还不得安宁的模样。在老一辈的眼中,始终还是入土为安才算正道。父亲提出要安葬方素言,齐修远没有提出异议。父亲的态度让他深刻的认识到,之前的做法着极大的隐患。一个不小心,路漫漫会和他兵戎相见,而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在墓前站了近半个小时,齐修远思路清明了一些。“改天再来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