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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地上。已然将姚徐波扑到,聂坤本占了上风,可一看到金瑶坐在地上,也顾不得打架了,只前去想要搀扶起金瑶。姚徐波哪里肯放过,伸出右腿将聂坤绊倒了,一个鲤鱼打挺骑在他身上,挥舞着拳头雨点儿似的往聂坤脸上砸去。饶是脸上砸得七荤八素,聂坤也不在意,只挣扎着要去扶金瑶。金瑶倒自个儿站起来了,顺势又落下几滴泪来。聂坤看得心疼,牙关紧咬,转身拼了命将姚徐波压在身下,也顾不得什么,伦起手来就甩了几个耳刮子。两人如泥鳅一样交缠在一起,你打我我打你,当真激烈得紧。一旁看架的人多是妇女,一个个议论纷纷,金瑶看了她们几眼,就要去助聂坤。聂坤和姚徐波两人打斗已久,俱是气喘吁吁,不用金瑶干预,两个便分了开来坐着,大口大口喘气。金瑶不理会姚徐波,走到聂坤面前,看他两个眼圈有红的有紫的有青的,像是倒了颜料盒,嘴角流的血滑落到了衣襟上,就像是印上去的花样子,金瑶心疼道:“被打的鼻青脸肿的,我带你去看大夫。”聂坤伸手擦去了金瑶的眼泪:“都怪我手无缚鸡之力,才让你受了这么大委屈。”金瑶道:“我一点儿也不委屈,委屈的是你,受伤的也是你。我只是为你难过。”旁边的妇女见戏看尽了,也都心满意足鸟兽散了。姚徐波也站了起来,指着二人:“你们两个给我识相,明日起不许再到这儿来卖东西!否则老子见一次打一次。”说着回到摊位上,闷了几口井水,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聂坤人穷志不穷,岂能平白无故受这等恐吓,一抹嘴唇站起来,金瑶怕他又去开打,连忙攥住他:“你都伤成这样了,还要个什么强。我先带你去看大夫罢。”说着又压低声音道:“什么比身体安健还要紧?看了病伤好了还怕没个公道讨?”聂坤只得点头答应了,金瑶搀扶着聂坤,往济世堂走去,临走前还不忘回头瞥一眼姚许波,虽然聂坤是个书生,没有多大力气,姚徐波却也被打得鼻青脸肿。只见他鼻腔流出血来,扯下头上汗巾儿抹了便不在意。脸上有几个红手印子,浸着血儿似的。金瑶看了看,心中突然起了疑云,这人看着这么有点相熟?☆、临行金瑶领着聂坤来到济世堂,门口停了下来:“你自个儿进去罢,陈大夫为人慈善得紧,有什么说就是了。”聂坤答应了,径直走进门外。金瑶绞着衣边倚在柱子上等着,时不时往门里张望片刻。时辰也不久,大约一炷香的功夫,聂坤便从里头出来了,还提着两包药。金瑶问道:“还剩下多少银子?我们那一百五十多两还在罢?”聂坤笑道:“还在,你放心。加上我身上七七八八的,再减去看病的,我身上统共还有一百六十两呢。不过话说回来,你都不问我怎么样,开口闭口就是银子钱。”金瑶眉毛一抬,娇嗔道:“大夫医术我信得过,再说你也不是什么大病。”说了几句又嘱咐道:“可不能本末倒置了,家去把银子好好存起来,别丢了。”聂坤牙关紧咬:“我先不家去,我要去找那人算账。”金瑶叹息道:“急在这一刻做什么,和他去算账,不过又是一顿打,你稍作歇息,明日我们去找他家人评评理。”聂坤本来不愿意,金瑶再四劝说了,聂坤才松了嘴,自个儿回去。金瑶看到他走,一个头两个大。回到丽春院,李春花还一番责骂:“鬼丫头,一上午没见人影儿,任先生如何下得规矩,可见都当耳旁风了。”金瑶心里不舒服,只一心想着回房,抛下一句话:“今日出了点事,就算我告一天假。”也不顾李春花那边一惊一乍,便回到了房内。方才和姚徐波抢那竹竿,不小心摔坐在地上,现在还疼着。趴在床上,金瑶是愁容满面。只不过想好好卖些东西,也要受到这样的纷扰。眉头才皱起,梁钰茜便推门走了进来,还道:“瑶儿你在房里了呢,你可不知道啊,今天扬州医馆多热闹,那人我一个个都忙活不过来,可比丽春院劳累多了。”说出一大长串话来,自个倒了一盏茶喝了,去看金瑶,却见如没听到似的,一言不发望着枕头。梁钰茜走了过去,只以为他们是感情出现了小麻烦,遂笑道:“怎么了?谁欺负瑶儿了?说出来咱帮瑶儿去出气。”金瑶坐了起来,瘪着嘴道出今日打架事情的始末,梁钰茜听了大吃一惊,没想到他们惹上了这样的麻烦事:“哪块地皮上没个恶霸流氓,遇上这事肯定是出门没看黄历。话说回来,你还不如去告诉任先生,你是这儿的,出了这样的纠纷矛盾他是管的。”金瑶语气中带着几丝呜咽:“他是管没错,我就怕他把聂坤也一并管了,要真是这样,我是得不偿失了。”梁钰茜伸手打理着她的头发,叹气道:“这话却是,你是当红的,他不可能不管。可我们姑娘家又打不过人,有什么办法呢,不过是他先无理取闹的事情,我们去官府告他。”金瑶沉吟片刻,蛾眉深蹙:“我也想告,可这也是变着相儿在比谁银子钱多,我是一文钱都舍不得的。我已经想好了,明天和聂坤去他家先看一看,到时候再做定夺。”“也只能先这样了。”梁钰茜柔声安慰着。金瑶此处卑不繁叙,暂且按下不提,单表聂坤。且说聂坤托着紫肿的双颊家去,来到了村门口,却踌躇起来不敢回去。现在还是酉时,太阳都没下山,贸然回家被邻里和娘看到了,又不知如何交代。在小河边就坐了下来,撷了一只狗尾巴草在口中咬玩,准备挨到晚些时候天色昏暗再回去。只不过等了一会儿,桥对面就走过来一个妇女。这个妇女聂坤是认识的,她是聂坤同村,一个媒婆,名字叫做刘巧嘴。人如其名,亏得她这一张巧嘴,不知道凑成了多少姻缘,不过从中却是暗捞了许多银子。打那方向走来,聂坤就知道刘婆子必然是从邻村说嘴回来了,不由往侧边挪了挪,不想让她望见。刘婆子方才在邻村说了一门亲事,男子家里硬要留着她吃酒,喝得脸红红醉醺醺地回来,踏上木桥,走得一晃三颠,木桥也咯吱咯吱起来。聂坤怕她跌倒,连忙扶她下了木桥,刘婆子一打量,笑道:“哎呦,这不是咱村里的穷书生嘛,你今日又卖东西回来了。”说着手中的水光绢子不住往聂坤脸上挥扬。聂坤闻她身上醉气熏熏,松开了她:“刘mama好好回去喝碗醒酒汤罢。”刘婆子连连摇头,看着聂坤手上提着两包药,醉晕晕的眼睛儿又勾望着聂坤脸上的红紫印子,捂嘴笑道:“你年纪也不小了,是该成家立业了,看你都按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