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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要爬起来的时候，第三脚。黄毛重重地咳了起来，第四脚准备下去的时候，舒卉拦住了他，“打伤了，还要替他付药费。”红毛跑过来扶起了黄毛，看着面前眉目清冷的少年，惊恐道：“你，你是纪城？”那惊恐的语气让舒卉误以为纪城是什么令人闻风丧胆的恶徒。舒卉掏出手机，准备报警。学校附近有混混勒索的事儿她不是没听说过，现在被她遇上了她不可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不然只会越来越助长他们的气焰。红毛见她报警，立马哀求，“同学，我们知道错了，你就放过我们一次吧。”开口的是红毛，舒卉有些心软，他方才帮了她。她看了一眼纪城，想问问他的意见。他却只是面色淡淡地靠在墙上，留她一个人在那纠结。舒卉把手机收了起来，看向红毛，“你本性不坏，以后还是别在外面混了。这次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不报警了。”红毛连忙点头，然后扶着黄毛跑掉了。舒卉捡起散落在地上的书，抬头的时候，巷子里已经不见纪城的身影。她抱起书追了出去，在巷子转角处拉住他，“我还没跟你说声谢谢。”“不必了。”从表情到语气都很冷淡。舒卉推了推框镜，眯着眼睛看了他一眼，只觉得他和以前好像又有点不一样了。她松开他的衣服，“要的，今天谢谢你了。”他没说话，顿了片刻，突然从兜里抽出手捏住她的下巴往左偏抬了一下，目光在她的右脸轻扫了一下，皱眉，“你被打了？”舒卉不觉得脸疼，她觉得下巴发烫。躲了一下，摸了摸被打的地方，她不以为意，“我也踢了他一脚呢。”纪城将手插回兜里，勾了勾唇，难得有点耐心嘱咐她，“以后假期的时候还是不要单独来学校这种人烟稀少的地方，运气这种东西不是每次都能有的。”他经过，也只是碰巧。嘱咐完，他就准备走了。舒卉突然问了他一句，“你还会回学校吗？”他突然往她面前走了两步，俯身看她，轻佻地笑，“怎么，你希望我回去吗？”鼻尖相距不到一厘米，舒卉淡定地点着他的脑门推开他的脸，“好奇而已。”此时舒卉还不知道，好奇，就是被吸引的开始。高二下学期开学，她在教室见到了纪城。这一学期他的成绩让所有的老师和同学都刮目相看，每次考试成绩都名列前茅。于小光时常对着舒卉感叹，“你说，他是不是趁放假的时候换了个脑子了？”舒卉扶额，转着手里笔看着题目淡淡道：“没准儿人本来就聪明呢？”以前有女生追求他，他都来者不拒，现在却如同珠峰一般难以攻克。他成了老师和家长心目中好学生的代表。舒卉差点也这么以为，如果她没有见到酒吧后巷的那一幕。第6章第6章清明节前夕，舒卉再次遇上了红毛。红毛是来给她通风报信，让她和纪城最近一段时间要多加小心。黄毛聚集了一帮兄弟，打算要给她和纪城一点颜色看看。她把这事儿告诉了纪城，他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舒卉上下学都是和同学结伴一起，一直以来倒也没出什么事儿。清明节过后，红毛再次找到了她。她和他一起赶到酒吧后巷的时候，就见纪城疯狂地殴打着已经倒在地上的人。那狠戾的模样让人心惊。红毛颤抖着拿出手机就要报警的时候，被舒卉拦了下来。舒卉冲过去把他推开，地上的黄毛正鼻血直流，她用纸巾塞住他的鼻孔，对着红毛招手，“你送他去医院。”红毛讪讪地跑过去扶起黄毛，带着他离开。纪城靠在墙上捏了捏眉心，周身的戾气渐渐散去。舒卉在他身上闻到一阵nongnong的酒味。怪不得这么失控。借着巷子里昏暗的灯光，她看见他的唇角也有伤口。“你有没有事？”“没事。”他从墙上起身，径直出了巷子。舒卉捡起被他扔在地上的外套，看着他有些不稳的背影还是跟了上去。他在前面走，她抱着外套在后面跟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江边，夜风阵阵，她能在空气中闻到他身上的酒香。背对着渔火，他回头，“你跟着我干嘛？”她扬了扬手里的外套，“你的衣服忘了拿。”纪城轻笑了一下，然后在江边的长椅上坐了下来。舒卉走过去，将手里的衣服递给他。他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抬手，却是握住她的手将她拉到椅子上坐下。握住她的手没有松开，他忽而向她靠近，看着她的眼睛，“你要不要和我谈恋爱？”天色很暗，他的眼睛幽深沉亮，宛若落入深海的星。有那么一秒钟，舒卉想把他眼睛里的自己给抠出来。“不要。”她偏开头，如是回答。“为什么？”他把她脑袋又扭了回来。她思考了一下，“我们还未成年。”他又笑，松开她的手，却用唇在她的唇上轻碰了一下，“那我先预定一下。”舒卉愣愣地用手抚了一下唇，他已经退回去坐正，靠在椅背上看着江面出神。他肯定是喝醉了，她把衣服往他怀里一扔起身准备离开。还没站起来手再次被他抓住，然后他的头靠到了她的肩上，“未来女朋友，你的肩膀能借我靠一会儿吗？”舒卉扶额，她还没同意，他已经靠过来了。“你的生日什么时候？”他又问。她没回答，他也不在意，“我的是正月初十，肯定比你大。等你生日那天，我们就正式在一起。”“为什么？”“因为成年了。”舒卉扶额，她问的是为什么要和她谈恋爱。他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捏了捏她的手，又道：“我喜欢你。”声音很低，那一刻，舒卉鬼使神差地信了他的鬼话。事实证明，他酒醒以后，根本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话。他对她的态度一如从前那般冷淡。很快舒卉就将江边那晚的事抛诸脑后，因为她没时间想。高三匆匆而至，她所有的心思都放在高考上。高三那年寒假，初十那晚她接到了他的电话。舒卉下楼的时候，他正靠在右侧花圃的路灯上。穿了一件蓝灰色连帽休闲格纹大衣，衬得身形挺拔修长。看到她的那刻，他冲她一笑，宛若三月春风拂面。“你找我什么事？”舒卉扶了一下框镜，语气淡淡。他却突然拉住她的手，把她拽到了江边。一路都没说话，直到将她摁在他们曾经坐过的长椅上，才道：“当然是找你兑现承诺。”走到江边的时候，舒卉已经有了预感。那晚他说的话，他都还记得。他开门见山，“今天是我生日，现在我们都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