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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真拼命扒了两口饭,努力嚼着咽下,又塞了满满一口。秦墨扔掉她的筷子,冷声说:“够了!”两人安静了一会儿,阿真开始发抖。秦墨抱着亲她的头发,安慰道:“对不起,我心急了。你爱吃多少吃多少,没事。”春兰赶紧送了双筷子过来。阿真握了两次,手抖得握不住。秦墨使了个眼色,让春兰下去,亲自舀饭喂到阿真唇边。阿真张嘴就吃,不用菜就咽下去了。秦墨抿着唇,在饭里拌了汤喂她,他喂一口,阿真吃一口,不一会儿,碗就见底了。秦墨问:“还吃吗?”阿真点点头,秦墨又喂了两口,阿真突然“哇”地一下,把之前吃得都吐了出来。她慌忙擦秦墨的衣服:“对……对不起。”秦墨帮她顺气,阿真又吐了一次,这次都是清水。他唤来春兰:“给姑娘换件干净的衣服。”春兰扶着阿真回房,秦墨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老妈子正手脚麻利地收拾狼藉,见到他说:“姑娘不会有喜了吧?”秦墨心里一动,立刻派人请了个大夫过来。大夫把了半天脉,摇摇头说:“姑娘没有害喜,只是心情郁结,伤了肝脏。老夫开副暖胃的方子,半个月后症状就能缓解一些。”大夫走后,阿真吃了药睡下。秦墨走进卧室,在她身边坐下。她的脸小了一圈,下巴尖尖的,脸色苍白,唇色很淡。他目光放柔,起来换上睡袍,一转身,看到阿真呆呆地看着天花板,眼珠一动不动。秦墨突然害怕起来,他摸着她的鬓发问:“你在想什么?”阿真摇头,翻了个身。秦墨俯身亲吻她的眼睛:“阿真,我想有个孩子。”她的身体一僵,他的吻渐渐往下:“好么?”也许有个孩子,她就会恢复过来。况且……他也想要个孩子,他们的孩子。他想到这心里就很温柔。阿真吃了半个月的药,依旧不见效。秦墨请了上海最有名的西医过来,西医给她量了温度,又测了血压,最后说是营养不良,吊两瓶葡萄糖就好。秦墨得空带阿真去看戏,希望她能因此开心些。看到一半,阿真起身去厕所,出来撞了一人,她退了两步:“真是不好意思。”对方却没说话。阿真抬头,眼眶一热。青年穿着西装,头上抹着赭哩水,头发纹路清晰,正是沈洛。两个月未见,他憔悴了很多,眼窝深陷,胡子拉碴。沈洛眼睛一红:“你瘦了。”阿真左右看了看,神色慌张:“你快走吧,我也走了。”沈洛捉住她的手腕:“阿真,你别走。你看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你跟我走,大不了我们一起逃,逃去国外,你不是一直想去国外念书吗?”阿真眼泪掉下来,沈洛抱住她,也哭了。阿真哭着说:“来不及了,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你们沈家。你再出事,我怎么跟沈老爷交代。你快走吧。”沈洛道:“说什么傻话,你于我们沈家有恩,我爹娘他们都记在心里。都是那个……”阿真突然一僵,立刻推开他。沈洛转头一看,秦墨从转角处过来,目光凌厉如刀锋,只一眼就令他心底发凉。阿真赶紧跑到秦墨身边,抓着他的手臂说:“我……就遇到他了,什么事都没有。我们走吧,好么?”她慌了神,满眼乞求。这段时间她这般无视他,他都没有生气,然而今天……堂堂秦家三少爷,从小要什么有什么,下面的人唯恐速度不够快,让别人着了先。从来没人敢跟他抢东西。秦墨看着阿真满脸泪水,拿余光瞥了沈洛一眼,凤眸狠戾,上挑的眼角溢出杀气。“你这个强盗!”沈洛大口喘气,吼道,“阿真永远不会喜欢你!”秦墨目光冷下来,他拉开阿真的手。“够了!”阿真看着秦墨的背影,取下挽发髻的簪子,抵在喉间,“秦……三爷,你别动他。”秦墨背影一震,他转头,声音喑哑:“他对你……那么重要吗?”“我在上海,都是沈家的人在帮助我,这份大恩,我死也报答不了。”她看向沈洛,眼睛通红,“沈洛,我……不喜欢你,我只是感激你。从此以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走啊……快滚!”作者有话要说: 喜欢请收藏Y(^_^)Y☆、第9章沈洛呆呆看着她,被沈家两个下人半拖半拉着走远了。阿真看着他消失在转角口,心里突然涌上深深的厌倦感,就这样刺下去吧。她握紧簪子,手臂被秦墨硬生生拉开。秦墨夺下她手中的簪子扔到窗外,抚摸着她的发丝说:“下次,别这样。你好好说话。”到了家中,阿真沉默着帮他脱去披风。秦墨抱着她在沙发上坐下,叹了口气,在她耳边轻声说:“你在生我的气对不对?”阿真急忙摇头,抱着他的脖子亲他的脸,努力表明自己的立场。秦墨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怎么回事……她曾经明明那么喜欢他。秦墨渐渐迷茫,那个总是默默偷看他、变着花样哄他开心的少女,怎么就没有了呢?秦墨搂紧她,叹息道:“你要是生我的气,打我骂我都可以。但是你别这样,我会害怕。”阿真把头埋进膝盖,默默缩成一团,总是如此。秦墨没有任何办法,只能无奈地抚摸她的发丝,亲吻她的鬓角。阿真再也没有出过门。她有时候一天都不说一句话,要么躺在床上看天花板,要么靠着阳台看大街,从天亮看到天黑。她一天比一天瘦,目光越来越涣散。这天晚上,附近的街上突然响起枪声。阿真站在二楼的阳台上,听到门口的士兵说:“□□的,振国军偷袭我们,快过去!”士兵们急忙赶去支援,秦墨躲在集装箱后面,脸上落了灰,目光凌厉,他伸手两枪,两个敌兵从舞厅二楼掉下来。一阵激战,振国军的人不敌,死的死,跑的跑。秦墨收起枪,目光略过两张熟悉的脸,眉头一紧:“你们怎么在这?”那两人是把守别墅的,他们你看我我看你:“我……我们过来……”秦墨连忙牵过身边的马,骑上往西洋别墅奔去,到别墅门口,老妈子和春兰都慌慌张张迎出来:“团……团长,阿真姑娘不见了。”秦墨左右看了看,略一沉思,策马往一条小路跑去。这条路坑坑洼洼,一到晚上很少有人,两旁的路灯很少,歪七斜八,照得他的脸忽明忽暗。一直过去就是黄浦江。黄浦江前站着一个瘦小的黑影。阿真喊道:“你别过来!”秦墨一惊,拉紧马缰,马没留神,高高扬起前腿,发出一声嘶吼。声音被江边的狂风吹散。阿真的头发和衣衫在风中狂舞,身后是滚滚江水。秦墨跳下马,吼道:“你别犯傻!”阿真一动不动。秦墨慢慢往前走,大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