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嚣张的气势,为什么这个模样……有些像“那个人”。初徵心在突然之间想到的竟然是穆泽德。“你在想什么?我猜猜,你是觉得我和那位‘穆教授’有些相像?那是自然,我们都喜欢吃意大利菜。”男人笑得骄狂,笔挺地站在她面前,说:“他有没有教过你羊排的烧法?用果汁、蜂蜜、迷迭香来做成酱汁搭配。割下一块,蘸满黑胡椒粉,送入嘴里满是橄榄油的香味,咬下的第一口先是感到咸鲜酸辛,但是很快有一股香甜的蜜味就会在你口腔里泛滥……”安辛以……不,是“乌鸦”,他形容美食时的语调,真是和穆泽德一模一样。初徵心怎么会不懂他这些话背后的含义,即使害怕到极点,她还是微微昂首,笑着露出脸颊的梨涡:“‘乌鸦’。人类,进化了千万年走到食物链的顶端,可不是为了被你这种东西吃掉。”冷血杀手遇上这种不同寻常的女孩,邪恶之心也会在瞬间迅速地膨胀到无限之大。“你知道制作美食最愉快的过程是什么吗?rou要一片片地切,不能戴手套,因为它会妨碍你去感受这个过程的完整。每一刀都要迎合每一个角度和走势,骨骼结构、血液浓度……这些都是截然不同的。”初徵心怎么会不晓得他的厉害,他始终在他们的暗处窃听、窥探,迄今为止犯下累累大案也没有被逮捕,他与费雷冬同样狡诈,甚至比他还要残暴冷血,也是擅长潜伏的高手。“乌鸦”逼近她,优雅浅笑:“首先第一步,我会让你感觉不到任何痛苦。”☆、第三十三章很高兴遇见你第三十三章“精神上的痛苦就不算痛苦吗?”初徵心的语气有些紧绷,但没有在他面前表现出任何恼火的迹象,她要尽量拖延时间,要利用对方傲慢的心理来与他对峙。“你和费雷冬是什么关系?他抛弃妻女,还杀了我弟弟的母亲,现在,我还要因为他去死吗?”“你果然有点意思。”乌鸦的身型高挑,此刻没有刻意的伪装,那行为举止与曾经的“安辛以”判若两人,气场已是诡谲如云。就连初徵心都很想看一看,那个“面具”背后到底隐藏着怎样一张真实的脸。“没错,我先是假扮成你父亲,放出消息引诱你到澄昌市,但没想到你身边多了一个碍事的徐阵。我想,那就再多玩一阵子好了。”于是,他又用一封邮件将他们引来西泠市。“我想要亲手将你变成我的‘战利品’,不仅仅是因为你父亲。”当他发现初徵心与穆泽德的某种羁绊,浑身的血液都像在发出一种共鸣,他兴奋万分,像找到了迄今为止最具有价值的“猎物”。初徵心悄悄握住背后笔筒里的剪刀,正要趁其不备地偷袭,对方早就有所准备地举臂阻挡,匕首刃身被打偏到一边,她痛的直抽冷气,手心全是密密的汗水。她知道他是可怕的威胁,可以被这个人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但她还是捏紧剪子,手腕用力,一个微冲再次向他劈去。乌鸦轻而易举躲开,顺势抓着她的衣服往墙上砸,她一时晕眩,眼冒金星,他笑容愈发灿烂,像是在欣赏手中的人儿绝望的挣扎。生死旋踵,步步维艰。从没有一刻觉得死亡比现在更近,男人夺走她的剪刀,反手架在了她的咽喉处。他来到她的背后。乌鸦将准备好的药剂从针管刺入她的颈部,初徵心奋力挣扎也没法强过对方,她感觉到一种熟悉的窒息感。——那个在澄昌市给她注射药物的果然也是他。但她知道他不会就这样轻易杀了自己,在乌鸦构想的画面中,一定有他自认为最适合她的死亡方式。意识慢慢模糊,初徵心觉得大脑缺氧,她心里很不甘,但身体越来越软,一下子瘫倒在他身上。……距离市精神卫生中心不远的一处林地,男子将怀中的女孩稳稳地放平在草地上,他低头闻了闻她身上消□□水的气味,与她的体香淡淡地融合在一处,他的喉结滚动,像是得到某种愉悦的挑/逗。乌鸦脱了上衣,露出瘦高的脊背,他的手指来到她的颈部、腰部、腿部……灵活地游走、享受,一路流连往返,神态近乎是有些虔诚。“你又让我改变主意了,你总是会让我觉得有更多的惊喜。”他在她耳边低吟,男人的背部暴露在淡而朦胧的月光之下,此刻万籁无声,他整片白色皮肤上的图案更显得犹如一种神的预旨,黑色而笔功精细的九芒星,又像恶魔留下的痕迹。“……你带薄荷糖了吗?”乌鸦话音才落,那边隐藏在黑暗中的人意识到自己暴露了,一步步从阴影处走出来,脸色微沉。“好久不见,泽德。”“你的画我收到了,现在我要把人带走。”穆泽德之所以能赶来这里,是因为他收到“雨夜乌鸦”送来的一副素描。上面画着他与初徵心谈笑时的模样,她的侧脸恬静温柔,他笑得绅士而温和,眼睛深处还有一层光。而那个超现实主义的背景,他辨认再三,终于想起是在哪里——从市精神卫生中心的病房望出去,一定能望见这一块中间平坦的绿地,树木环绕的位置,花草的品种,他都依稀记得。“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一直给你留下信号吗?”“现在不想。”他没有时间和魔鬼做交易,只想先救下初徵心。穆泽德径直朝他走去,气氛凝固到终点。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乌鸦嘴角忽然一笑,掏出袖口藏着的尖刀,眨眼之间,在初徵心的脖子上划开一道血口!冰凉的刀尖割伤了女孩细嫩的肌肤,刀锋凛冽,他起手爽利,狰狞而没有半点怜悯之意。血在瞬间脉脉涌出,鲜血的味道顺着空气飘荡开来,初徵心身体一僵,乌鸦松开他的束缚,她就这样倒在地上。穆泽德一怔,飞快地跑过去,脱掉上衣按住她的伤口。乌鸦已经趁此消失在了浓雾般的黑夜里。穆泽德皱紧眉头,刚才他观察到她伤口情况,幸好那个男人还不要她死,所以刀口不深,但也看着触目惊心,他想着要如何一边压住伤口一边把她尽快送去医院。片刻,有脚步声逼近了。穆泽德抬头,只见徐阵在几步之外停住了脚步,神情复杂而冷漠地看着他。自从来到西泠市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