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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招致恶果,难撑大局。罚你今夜闭门夜读,不准用晚膳。”言罢拂袖而出。立于一旁的宫人大气都不敢出,立马跟上鱼贯而出,人潮一时退了个干净,最后闭门的宫女还能听见夏觅玄嘲讽的话语砸向夏倾颜。众人跟着发怒的帝王行出国子监,身后夏芳揣思片刻,刚想开口,后方忽而传来个软糯的女声。“母皇——”那身影窜得很快,夏邑年方停下转身,她便猛地冲进她怀里。她抬头迎着夏邑年,攥着她明黄色的外袍,软声道:“母皇不要生气。”言罢踮起脚,用力拉下夏邑年的脖子,在她颊上留下个轻吻。“平儿给母皇亲亲,母皇不要生气。”夏邑年溢出声轻叹,笑纹爬上面孔:“朕没有生气。”夏平幼拉住她的手,软软的五指从她金龙纹戒摩挲到指尖的老茧,大眼睛狐疑地观察她一会,噘着嘴道:“母皇说谎。”她蹭蹭夏邑年弯下来前襟,转身拉着她边走边道:“平儿带你去个地方,很好看的地方,母皇去玩了就不会生气了。”夏邑年没防备被她拉了个趔趄,夏芳连忙赶上来道:“五公主,这使不得啊!陛下万金之躯——”夏平幼回头:“嗯?”夏邑年平静道:“你退下。”“这……陛下这……”夏邑年扫了他一眼,老太监顿了顿,躬身退到后方。夏平幼转回头,专心致志地走,夏邑年任她拉着,一大一小母女二人在宫闱中穿行而过。“母皇你真的不要生倾颜的气,她可好了,别的jiejie来看我,就看我一下,倾颜总是来,虽然她就只是坐在边上看书啊,写字啊,还有总说夫子坏话,但是她会看我画的话本子,还会说哪里画得好,夫子没收我话本子的时候,她还会去烧夫子的胡子,把话本子抢回来。”夏平幼絮絮叨叨地讲着,不时扭头看一下夏邑年。“母皇你手上有好多茧,倾颜手上也有好多,她老是看书写字,眼睛都坏了,我跟她说,她还揪我的头发,啊,”夏平幼连忙扭头看她,“也没有揪的很厉害,就是拽了一下,因为我把她的书藏起来了,她很好的,真的。”夏邑年看着她有些畏惧的表情,低嗯了一声,“朕知道,朕没有生她的气。”“唔……”夏平幼蹙着小眉头审视片刻,问道:“那母皇为什么骂倾颜?”夏邑年淡笑了一下,抬起眼指指前方枯竹林道:“是这儿么?”夏平幼立刻被转移注意,用力点头:“嗯!”她牵着夏邑年的手走进竹林,一路叽叽喳喳:“这里面可漂亮了,有个很好看的小湖,完全不结冰,还有仙鹤!”夏邑年失笑:“仙鹤?这个时节哪来的仙鹤?”夏平幼辩解道:“半个月前就有啦~”她话刚落,风便起了。枯竹飒飒,黄叶斑驳兜住高阳,漏过细碎缝隙打在雪地上,疏照间显出一串不与人群相同的脚印。风停了。枯林豁然而开,湖水静谧,湖畔坐着个散发的青衣背影,揽袖望着湖面。众人呼吸俱是一停,禁卫军第一时间上前护驾,快,却快不过夏平幼的脚步。她大叫一声仙鹤哥哥,三两步扑到那人背上,对方单薄身影被压得一弯,半晌才缓缓转过头。眉目初显,夏邑年不自觉停了脚步。林中一时寂静,沉寂片刻,那人缓缓伸手摸了摸夏平幼的脸颊。“……小棉袄……”夏平幼欢呼一声,拉着夏邑年跑了个来回,对他笑道:“我今天带母皇来啦~”语落仰头看夏邑年:“母皇,仙鹤哥哥总说他冷,我的衣服都太小啦,你能不能让人给他做点衣服?”夏邑年打量他一瞬,迎上他缓慢抬起的视线道:“你是哪宫的侍人。”“……”男子和她对视片刻,没听到一样垂下头,向夏平幼伸手:“小棉袄……”身后太监提起嗓子:“大胆侍人,不知进退,陛下问话你竟不回?”“夏公公你不要吵。”夏平幼摩挲着男子冰冷的手,冲夏邑年道:“母皇,他听不懂的。虽然我有时候也听不懂,但他比我还听不懂,你要直接问。”言罢转头道:“仙鹤哥哥,母皇问你睡在哪里呀。”“……”男子停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一般指指竹林西面,缓慢道:“……很冷的……地方……”夏邑年挑眉,忽然撩袍蹲下,同夏平幼一般握住男子另一只手。那手纤细苍美,冷而僵,她握了片刻,低语道:“果真如鹤爪一般。”抬头又道:“你姓什么?”男子愣愣地望着她,缓慢道:“薛……”夏邑年笑了一下,哄孩子般温声道:“朕让你暖和起来,好不好?”“……”男子和她对视许久,极慢地笑起来。林风又起,送远了他的话。“……好。”日晷流转,金乌西沉。刚入夜,符柏楠回到东厂,符肆命人端了盆药汤搁在矮几上,符柏楠将沁血的右手泡进盆中,符肆奉茶后躬身道:“主父,明日……是否早些去请安,也好劝劝陛下莫把朝事全推给司礼监,再这样下去,不出两日朝官那就顶不住了。”符柏楠倚着春榻,懒声道:“不麻烦了,今夜拖延朝事的借口一去,最迟后天陛下就正经上朝了。”话落又道:“给薛沽备份升迁礼。”符肆一愣,旋即低声道:“五公主那儿成果竟如此之快?”符柏楠半眯起眼,随口道:“嗯,能说服贴身宫女背主不是简单事,赏小竹子两天假罢。”符肆笑道:“这小子准得乐疯了。”他见符柏楠亦勾了勾嘴角,添茶后小心问道:“主父,属下有一事不明。”符柏楠动了动眼皮。符肆道:“主父如何确定半月前五公主必会经过那竹林?若五公主未发现薛绍元所在,即使小竹子说动那宫女,诱其劝五公主今日去竹林,也已经晚了,薛大人这步棋便也毫无意义,不过白损一个儿子。”符柏楠闭着眼沉默许久,才缓缓道:“我并不确定。”他睁开眸拿起茶杯,低声道:“即便没有这虎毒食子的破釜沉舟,他儿子也不过老死宫中。”他咽下茶讽笑一声:“左右都是死棋,搏一搏罢了。”符肆默立片刻,不死心道:“那主父又如何知道陛下定会……宠幸这般性情的薛绍元?”符柏楠将右手抬起,虎口的血已止住了。他抽出帕巾拭净手上的药汤,淡淡道:“出去时带上门。”符肆垂下眼帘。“……是。”他将药盆端起,领命而出。三日后,薛沽果然被调离那个呆了十年几乎发臭的老窝,两级连升做上了正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