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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顾唯妍和林晨枫一先一后,坐轮船回到上海。听了meimei一面之辞还是揣测出事实十之八九的顾维崧,见到鼻青脸肿的好友兼妹夫时,简直哭笑不得。满面伤痕的林晨枫问清楚顾唯妍是安然回到上海的,长叹一声,道:“罢了,她不出事,就是我的造化。其他的,不论了。只是……”他苦着满是伤痕的脸看顾维崧:“维崧你帮我想法子——她这脾气还是不改,我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顾维崧低头,半晌,才道:“我回去,把事情的原委,细细说给父亲母亲。然后,我们合力劝她,让她以后不要再这么无理取闹。以后,枫,你再受了什么委屈,就来告诉我,我们一起想办法!”林晨枫见友人兼大舅子如此,知他也实在没了法子,只有摆摆手,道一句:“罢,罢,罢!”林晨枫没有主动上顾公馆见妻子;而顾唯妍因丈夫的“冷漠”,亦表示“他不来主动认错,我就不走出顾公馆半步!”顾维崧用责备的眼神看了一眼meimei,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出来。黄薇澜没好气道:“妍儿你都嫁了人还这么不讲道理,是不成的!”得知了事实原委的顾永昌也在旁忍不住数落爱女:“明明有错的是你!你成婚不足一月,就随口胡言乱语害得丈夫挨了外人的打。也多亏我们顾家还有点势力,让你嫁了人还能这般仗势欺人!否则的话,家里是个没钱没势的,只凭这一个缘由,就足以让夫家写休书给你!妍儿你怎么还不明白——嫁人后当别人的太太,和在家做千金大小姐时,是不一样的!”顾唯妍突然放声大哭。顾永昌立刻止了声。作者有话要说:怜爱林晨枫,面对这么个老婆,也够忍耐了。当然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就无需再忍。真正让人忍无可忍的地步,快了!第103章贫家女儿顾唯妍大哭着将一个花瓶踹倒在地,在一地碎片中大哭着说:“你们欺负我,你们欺负我!看我嫁了人成了泼出去的水,就不认我这个女儿了。晨枫哥哥欺负我,现在全家人都来欺负我!”旁边三个家人,面面相觑。顾永昌:“还不快叫下人来收拾,这一地的瓷碎片,万一伤了妍儿怎么办?”站外已经有数名下人等候,听此言一窝蜂冲入,争着捡拾地上的瓷片。黄薇澜:“我陪妍儿回房!”她上前,好说歹说,拉起女儿,拉着她回了自己的卧房。顾维崧向父亲低声道:“我打算在妍儿喜欢的那家法国餐厅里订两个位子,让枫和妍儿吃顿罗曼蒂克的法式晚餐。委实两人也没那么大别扭。更何况我想枫还是愿意哄着妍儿的。”“明明是妍儿一直在胡闹,真是委屈了枫儿了,你回头跟他讲,是我和太太说的,妍儿年纪小不懂事,委屈枫儿帮忙包容她一些,尽量不要和她一般见识。”顾永昌说着,不由得又是一叹。突然又想到许家大少爷……倘若是同样的“委屈事”发生在许大少爷身上,以许家的势力,他们岂肯善罢甘休?如此一想,倒觉得以妍儿的脾气,也只能找个“没什么家境”的青年。顾永昌内心深处,原本对林晨枫的不满意,也消退了十之八九。又沉吟片刻,抬头对长子道:“本来嫁出去的女儿,是应该和夫家另觅寓所的。只是现在毕竟上海还在开战,真的住到外面,我们顾家上下,也委实放心不下。待妍儿和枫儿和好后,你去劝劝枫儿,让他不要多心,只说现在非常时期,为了小俩口的人身安全,还是住进顾公馆妥当些。待仗打完,看局势,觉得到时候搬出去妥当,就再搬出去好了。”顾维崧立刻点头,道:“枫是个明白人,父亲这番道理,说清楚了,他自然能晓得其中情理。”“至于枫儿的职务……听枫儿的语气,不太想进顾家做事。原本洋行不足一百元的薪水,怎么够养家的!我会尽量想办法。等有了眉目,崧儿,你也不必和枫儿说太多,只以友人的身份,帮忙牵线搭桥吧。”顾永昌这样交待。顾维崧低头,半晌,才道:“这件事,我也会留心的,等真正有了眉目,再来求父亲示下。”夜幕降临。法国餐厅大门外,林晨枫一身白西装,玉树临风,手捧一束粉色玫瑰,静静地等候。妍终究还是和孩子一样的脾气。等夫妻和好后,在这非常时期,他尽量陪在妻子身边,慢慢和她说道理,自己也注意些少接近其他女士,哪怕可以从此不去跳舞场。时间长了,总能见到妻子慢慢变得“通情达理”些吧。妻子固然有问题,但他何尝不是没有问题?也许是遗传父母骨子里的“风流”,似乎与生俱来就会向异性“献殷勤”。无论是看到年轻姑娘舞姿不对就忍不住手把手纠正;还是上车行路遇到不同年龄女士就要让先;抑或身边姑娘遇到难处就跑前跑后的出力帮忙;甚至于在异性面前总喜欢甜言蜜语……完全是纯出于自然,多数情况下并无他想——但这也是他从小到大就招惹得数不清姑娘迷恋的主要原因。成婚前,没觉得这是什么问题,反倒是因姑娘们在自己面前意乱情迷而沾沾自喜;可成了婚后,再让招惹得其他姑娘意乱情迷,还真是大大的不妥!林晨枫想他确实是应该改了。待这顿晚宴结束,也许会有一次夫妻间的诉衷肠。他这么胡思乱想着,突然听到身后一声低低的:“少爷——”林晨枫回头,见一个穿着红花布褂裤的小姑娘,身上打着好几个补丁,面黄肌瘦,头发有些蓬乱,挽着个竹篮,竹篮中几块米糕,怯生生站着,仰头望着自己,喜道:“少爷,我……我终于又见到你了!”林晨枫一呆,见这个小姑娘看上去才十五六岁的年纪,一望即知穷人家的女儿。相貌不丑,可也不漂亮,就是一双大眼睛格外清明,不算熟识也不算面生,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时又想不起来。他手捧鲜花看这张脸着实有些纳闷,却见对方放竹篮放地上一放,然后伸手进裤兜中掏啊掏,掏出一大堆铜板,捧到自己面前,仰道:“少爷,去年秋天,医院门口,你用一枚银元买下小如的一束玫瑰,可那束玫瑰,只值二十二枚铜板。小如当时没那么多铜板来找,少爷非要小如收下那枚银元。可毕竟多出太多。小如一直想还回少爷多出的铜板,这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