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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玄楞了一下,然后单膝点地,跪在她面前,将她的手拉到自己面前,情意绵绵的问:“云琳,你愿意嫁给我吗?”“我愿意。”宁宁说。李萍萍重走了一遍自己的人生,她也重走了一遍云琳的人生,在好朋友死后,嫁给了好朋友的丈夫。一切都毫无改变……真的如此吗?宁宁慢慢转头看着墙上挂着的相框,又是跟上次一样的错觉,相框上的燕晴朝她眨了眨眼睛。第65章相框滋一声,蛋在平底锅里变得金黄。“你要吃几个蛋?”宁宁穿着一条旧围裙站在锅子前。“一个就好。”裴玄的声音从客厅里传来。宁宁煎了两个荷包蛋,用一只白色瓷盘装着,转身走出厨房,在即将走出去的那一刻,她转头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相框。相框里是燕晴的照片,穿着跟她一样的围裙,手里端着跟她一样的白色瓷盘,盘子里装着的居然也是荷包蛋——这也没什么可奇怪的,裴玄就喜欢吃这个。宁宁跟相框里的燕晴静静对视了一会,然后转头离开。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客厅,客厅的长桌上铺着一条红白相间的格子桌布,上面放着两杯豆浆,以及一盘油条。裴玄坐在桌子后面看报纸,听见宁宁的脚步声,他从报纸后抬起头来,笑着说:“过来,让我给你一个早安吻。”宁宁俯身过去,他的吻印在她的脸上,又冰又凉,没有温度,像被蛇的信子舔了一口。眼角余光瞥向他身后,餐桌旁的墙壁上同样挂着一只相框,相框里仍然是燕晴的照片,她俯下身,脸颊侧向一边,似乎在等待某个人的亲吻,又似乎刚刚被某个人吻过,然后脸颊生晕,唇角含笑,回味不已。就像宁宁现在这样。“好了,我们吃饭吧。”裴玄用鼻子亲昵的蹭蹭她的脸颊,“房子的事情,我们边吃边商量。”然后,他们在燕晴的相框前一起吃早饭。“钢琴房其实可以去掉,给你做个烘焙房或者书房?”裴玄吃了一口荷包蛋。“不用了。”宁宁说,“反正我们就出国了,到时候房子肯定要卖掉,这时候还改造房子,岂不是浪费钱?”“不浪费啊。”裴玄笑着说,“只要你喜欢,花多少钱都不叫浪费。”这种霸道总裁一样的言论,无论十年前还是十年后都能讨女人欢心,不过宁宁更想知道另外一件事。“说起来。”她状似无意的问了一句,“你到底是做什么的?”可怜的燕晴,可怜的云琳,还有可怜的李萍萍,三个女人爱上了同样一个男人,一个爱他的甜言蜜语,一个爱他的一表人才,还有一个只是爱他的名表名车,可三个人都不知道自己爱上了什么人,甚至连他是做什么的都没弄清楚。“我在海外的一家证券公司上班,这次回来是来度假的。”裴玄笑了笑,“怎么?到这个时候了,才想起问我这些?”都这个时候了,他们订婚的消息已经传开了,有人恭喜有人嘲讽,有人羡慕有人嫉妒,提起宁宁都不叫她名字了,叫她“捡漏侠”,这么一个优质男人,哪怕他是个鳏夫,也有大把的人愿意嫁啊。“来吧,让你稍微安心一点。”裴玄放下手里的筷子,起身走到宁宁身边,揽着她的肩膀上了楼。他们来到钢琴房,失去主人的钢琴静静摆放在里面,上面蒙着一层寂寞的灰。裴玄从钢琴房的架子上翻找出几份文件,拿给宁宁:“看,这是我公司的文件,还有我的签证。”他塞了一堆文件给宁宁,都是英文的,一眼看去不明觉厉,但是不懂英文的云琳又怎么可能看得懂?宁宁倒是能磕磕巴巴的读懂一些,可也仅限于常用字,一些专业术语她看不懂,也无法分辨这些文件的真假。“知道我看不懂,还给我看。”宁宁将手里的文件甩回给他,看起来一副气呼呼的样子,眉眼却在笑着。“好了好了,回头我一个一个字读给你听,好不好?”裴玄按住她的肩膀。“为什么现在不读?”宁宁问。“现在读也可以啊。”裴玄转头看着旁边搁着的钢琴,“不如我来朗诵,你来给我一点配乐吧。”为了演戏需要,宁宁的确学过一段时间钢琴,可是云琳学过吗?稳妥期间,宁宁坐在钢琴前,伸出一根手指头,多来米法索的按过去,伴着钢琴键声,裴玄低头念着手里的文件:“……证券公司于1988年成立,总部位于世界金融中心伦敦……”多来米法索,多来米法索……宁宁一边按着琴键,一边抬起头,对面的墙壁上又挂着一副相框,相框里的燕晴坐在黑色的钢琴前,一边按着琴键,一边抬起头,正好朝她看来。宁宁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说起来,她上次来这里的时候,房间里有那么多相框吗?仔细一回想,似乎没有吧。一开始明明只有一副走廊墙壁上挂着大大小小的相框,现在呢?自她答应裴玄的求婚之后,房间里的相框越来越多,从玄关一路蔓延到走廊,从走廊一路蔓延到客厅,从客厅一路蔓延上楼梯,朝着这个房子的四面八方蔓延而去。到了现在,整个房子都是她。无论睁眼闭眼,抬头低头,看见的永远都是燕晴。“怎么停了?”裴玄的声音忽然在宁宁耳边响起。她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只顾着看墙上的相框,忘记了弹琴。“这些相片是怎么回事?”她没有掩饰自己心里的疑问,因为这肯定也是云琳的疑问,带着一丝嫉妒的指着对面的相框,她问,“我怎么觉得最近这些东西变多了?”裴玄朝她指着的方向看去,似笑非笑。叮咚——门铃声忽然响起。“稍等。”裴玄按了按宁宁的肩膀,让她留在这里等他,自己则蹬蹬蹬的下楼,过了一会,提着一只巨大的相框进来了。“看看我给你准备了什么礼物。”他笑着将手里的相框亮给她看。宁宁看着相框里的人,楞了一下:“你什么时候拍的?”相框里的不是别人,正是宁宁自己,穿着一件老气的黑色裙子,侧身站在黑色钢琴旁,一条雪白的手臂搭在琴身上,黑白两色对比鲜明。裴玄抱着相框走到墙边,伸手将墙上的燕晴相摘下来,然后她的相框换了上去,接着后退几步,歪头打量了一阵,回头问:“感觉歪了一点?”“……是有一点。”宁宁回道。裴玄立刻走过去,抬手调试:“现在正了没?”“左边一点……右边一点,停停。”宁宁在后面指挥他,“现在好了。”裴玄这才拍拍手,退了回来,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