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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就是你的媳妇了。”她还是为善喜说了几句不咸不淡的公道话。“可要好好待人家,要老成年成年见不到面,她当时何必嫁你呢?”桂含芳也叹了口气。“你不知道!”他沮丧地说。“我经过村子里,上门见丈母娘,她哥哥……”他似乎一下醒觉过来,想起了善楠的身份,便收口不再说了。善桐也不问,又叮嘱他,“送我们的人手可以不必太多,嫁妆呢,值钱的金银首饰可说得上是价值连城了。你们护送时候千万小心,不但要防人打劫,也绝不能令细软出了事。”含芳也道,“所以令你问问新娘子,新娘子要不放心,首饰由她抱走也好的。”两人商议一番,含芳便回身出去,善桐低下头心不在焉地打量着手里的信——要说她不好奇许于翘的心上人是何方神圣,那也是假的。不过,帐篷外黑,她也看不出所以然来,等掀帘子进了帐篷,就着灯光这才看清楚了:于翘倒没骗人,这信封薄,透过灯光,隐约还能看见“母亲大人亲启”几个字,外头却没写收信人地址姓名,只写了竹报平安四个字,一并一个花得看不清笔画的落款而已。善桐将信递给于翘,略略说了说原委,于翘便收进怀里,还有一丝歉意,“刚才冲撞了三爷……”善桐影影绰绰,只觉得那落款很是熟悉,真挖空了脑袋想呢,因忙笑道,“没什么,没什么,他就那个性子,说话不看场合,所以我们有时候有些事也不和他说——”她本意是令于翘放心,明白自己不至于把她的身世告诉出去,可话才出口,脑中灵机一动,电光火石之间,竟是现出了一个一色一样的落款来,竟是吓得善桐啊地一声,惊呼了出来。273、藏头于翘可能自己都不知道有这么一封信在,她也没躲着善桐,自己已经展开了在灯下看起来:唇边已是渐渐地噙上了一朵笑花,很显然,这封信里是交待了她同心上人的关系的。也正因为是由别人带着,这才侧面也衬托出了她心上人的诚心。善桐斜着眼打量了她一番,不禁轻笑道,“你有眼光,就是一般人家,私奔后,有的遇上负心汉了,直接转手就卖到窑子里去……更别说你这样的大家小姐了。”于翘头也不抬,“就是因为大家小姐才不值钱呢,一般人拐带走了,没准还能勒索些赎金。现在家里恐怕都要筹备我的丧事了,要勒索钱财也是无用,说不定,反而还会引来杀身之祸呢。”她对家里这样没有信心,是远出善桐意料的,不过想想,连亲嫂子都只得了个‘心肠毒辣’的评语,于翘和家人感情的疏离也就不用说了。她终于是忍不住问道,“我就是奇怪,按说你们家的家教这么严格,除了一家子同姓的之外,上了十岁不是都不许见外姓人了?你这是怎么和他说上话的,我真是猜不透……你们是一眼就定了终生?”善桐和慕容氏坐在一起说闲话,说的最多的就是大哥如何疼你,含沁又如何爱你。和京城以夫妻感情良好为耻不同,西北的少妇们倒有些互相攀比这个的意思——但凡是女儿家,也没有不喜欢和人念情郎的。也是因为善桐除了好奇之外,全没什么看不起人的意思,于翘掩了信纸,看了她一眼,倒是难得地红了脸,露出了忸怩之态来,低声道。“还是能见上面的,只不是次次都能说上话……我从第一面便知道我中意他,他的心思么,我瞧不太出来,可我知道他也是中意我的。”能见面,那想必就是许家的近亲了。善桐捧着脑袋把许家的亲戚关系梳理了一遍,还是没个头绪,要再问时,见于翘已经收起信,仔仔细细地掖在怀里,又若无其事地起身准备就寝了,便知道她终究还是不想说得太多。也许是怕走漏了消息,终究不免被家里人逮回去。她也就并不心急,次日上路,慢慢地和于翘谈起天来,又将自己和含沁的故事说给她听,“家里人都不愿意,要不是最后祖母做主,还是许了,今天我也是有娘家不能回。”于翘显然对她的出身还是很了解的,小姑娘一点都不吃惊,“会愿意就假了……”她叹了口气,还是露出了少许惆怅,“其实能上门提亲,也不算是太门不当户不对,要是能走提亲的路子,我也一样……”善桐就更想不通了:这一般能时常见到面,又不是次次都能说话的男丁,除了亲戚之外,那也就只有小厮了。可一个小厮能有这么大能耐,把于翘这么个千金小姐拐出来了不说,还安排了三四个听话忠诚的把兄弟一路走了这样远?就算是遇了匪,拼着自己性命不要,也得把她给护得毫发无伤?再不然,那就是戏班子里唱戏的了——可这就更说不通了,一个唱戏的,凭他唱到天上去了,只怕也没有这样的能耐吧。再说,此人字迹,同十八房收到的那封里朝廷来信几乎如出一辙,显然是里朝廷的高层人物,一个高层人物是个戏子——这笑话也实在是太有意思了。不过,于翘防心始终还是很重,善桐刺探了几次,见她态度都很坚决,为怕激起她的防备来,反而不敢多问。只和她天南海北地说些西北风俗,于翘倒也听得用心,往往连郑姑娘一起都听住了。另一面,郑姑娘果然对于离开嫁妆只身上路有一定顾虑,倒还不是不放心含芳,只是顾忌着喜娘说,“嫁妆还没到呢,人已经先进城了,这可不大体面。”据说就是送嫁的郑家二少爷也觉得,“这不大合规矩,倒显得我们多么心急似的。”善桐没办法了,只好私底下给女眷们做工作。“连人都杀了,这伙人不是什么善类呢。一般的村匪也没有敢动这么一大队人的,我们带的金银细软又多。是先走一步不体面,还是留下来这万一遇上了绿林好汉,血淋淋的吓死人了,这才体面?”喜娘在一边犹道,“不是说了是一伙小蟊贼……”善桐和郑姑娘同时扫了她一眼,郑姑娘顿时就下了决心,“三少爷不说,是怕我们担心。还是我们先走一步,男人们才能放开手脚做事。”她压根就不理嘀嘀咕咕的喜娘,喜娘倒不乐意了,和郑二少爷嘀咕了半天,最终还是死活改了方案:一群人先行走到泾阳便安顿下来,等嫁妆到齐了,再一道进城去。善桐倒是求之不得,便同于翘道,“你一个人去投亲靠友的,说实话我和小嫂子也都不大放心,不如索性在泾阳也住一段日子,我请族里兄弟亲自把你送去。他们是主子身份,遇事更能做主,也放心一些。”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要这么安排,于翘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