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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遇仙楼那些人,若是爹爹给我个机会,女儿能问出完全不同的一番话来。”崔涵之此时的脸已经红得能滴出血来了。他虽然不相信傅念君与齐昭若是清清白白的,可是他也懊悔自己确实是太过冲动了。杜淮为什么要枉做小人来告诉自己这桩事,他却没有细想。傅念君敢这样叫人证,或许真是杜淮他对傅念君怀恨在心,再恶意中伤……很快崔涵之又打住了这个念头。他不该怀疑杜二郎的人品才是。何况杜二郎早与傅相公家中次女定亲,又怎么会调戏大姨姐,断断是不会的!这么想着,他又坚定了几分要退婚的念头。这个傅念君,不仅与齐昭若,还与杜淮也牵扯不清!当真是不知检点。张氏很快来了,傅琨一问出那话,她就知道坏了。当日傅念君找姚氏告状,姚氏只是持怀疑态度,也没去证实。毕竟你说满府的人,大概除了傅琨,人人都相信傅念君会去调戏杜淮,断断不可能是杜淮调戏她而被甩了巴掌。因此姚氏当日只是把傅念君哄回去了,便把这事抛在了脑后。傅琨看张氏语焉不详,更是脸色一沉,“我只问你,二娘子当日是不是去求夫人做主了?”张氏腿一软,只好说:“确实、确实是……”“那你们为何不派人去杜家证实?事关女儿家名节,岂能胡来!”傅琨确实有点生气,不管念君以前如何荒唐,她现在改过了,而杜淮立身不正,人品让他存疑,他立时联想到了姚氏是怕他不同意傅梨华和杜淮的婚事,才想大事化小的。张氏心里叫苦,知道这事严重了,可她又不能当着外人的面说:以二娘子以往那些劣迹,这件事夫人不愿深究也是明智的啊。不然从前那些被傅念君调戏过的,来傅家的年轻士子们,他们的冤去何处诉?再说,这样的事,毕竟闹开了,不好听的是女方的名声。虽然傅念君已经没有名声了。好在还有傅渊这一个明白人替张氏说话,“爹爹,母亲应该也不是故意的。她可能以为,杜二郎和二姐是……小孩子不懂事,开玩笑罢了。”他说这句的时候给傅念君投去了极不友善的一个眼神。傅念君却乖巧地回以一个甜笑,直让傅渊差点被口水呛到。傅琨知道此时在外人面前不宜说这些家事,便道:“这话暂且可不议,遇仙楼的事也容易,我派人去打听就是,至于驸马府那里,也托人问一句便是。”正文第16章婚书拿来傅琨是在场最无条件相信傅念君的人,因此光明磊落,不似适才傅渊,生怕丑事外扬,自然就谨慎了许多。在傅琨眼里,傅念君说没做的事,她就一定不会做,这孩子一直都是个直肠子。他这样的态度一放出来,崔涵之还没反应过来,他的族伯崔四老爷却比他明白,忙接道:“傅相公,大可不必如此,既然本就是个误会,自然也没有退婚之说,此来是我们唐突了,请您见谅。”傅琨以贤德之名流传于世,想来不会同他们计较。傅琨摸了摸胡子,倒是觉得很有意思。崔五郎固然是个人品德行很不错的人,但是看起来在家中地位很高,长辈大概因他少年成才,多加宠溺,否则他这样走一趟,竟没个知事的长辈劝一句吗?他在心中叹了口气,商户人家教子,便无甚章法啊。傅琨道:“这话还要听听崔五郎如何说。”崔涵之却突然跪下了,红着脸对傅琨道:“傅相公,小生不敢欺瞒您,遇仙楼的事是我轻信了人言误会傅二娘子。可是小生、小生……确实辜负了贵府和您的抬爱,我、我不想……”“你不想娶我女儿?”傅琨的声音微扬。崔涵之的拳头攥了攥,白皙的俊脸此时布满尴尬。旁边的崔四老爷急了,不顾礼仪打断道:“傅相公,非也非也。五郎有些糊涂了,他怎么会不想娶令嫒呢,他只是有些……”有些什么?还能有些什么?傅琨的脸色沉了沉,即便在朝堂上,也已经很少有人敢这样下他的面子。崔四老爷立刻住嘴,急得背心出汗。可崔涵之却死咬着牙。他笃信文人风骨,不媚权不媚俗,他这一辈子,若连修身齐家都做不到,谈何治国平天下!即便赔上仕途前程,今日他也要争一争。傅渊终于看不下去了,他对于这个崔涵之虽然没有太多好感,却见他如此执拗倔强,颇有性情,也生出些欣赏之意。“爹爹,此事源于二姐她平日行为欠妥,倒也不能全怪崔五郎。”傅念君在旁淡然微笑,看见傅琨的眼睛朝自己望过来。其实傅渊和崔涵之没有错,之前的那个傅念君,确实很荒唐,荒唐到配崔涵之这样一个人也是糟蹋人家。“爹爹,”她软声说:“崔五郎大概不是为了下爹爹面子,他如今是举人身份,明年就是殿试大选,若此时让人家知道他是您的贤婿,岂不是让人诟病,五郎如此高风亮节,自然不愿意叫人在此事上说嘴。”满场寂静,傅琨傅渊父子都盯着她,崔四老爷也张着嘴不可置信,只有崔涵之还是低着头,手紧紧攥着拳头。她竟然会为他说话!她、她到底想干嘛?她继续道:“这也是他为爹爹着想,人人都道榜下捉婿,如今榜还没下,爹爹就先捉了这么个好女婿,叫人家孙计相为了家中三个女儿摩拳擦掌,明年准备大显身手的,可怎么办好?”三司使孙秀孙计相与傅琨关系很好,他曾经更是傅老太公的学生,孙傅两家也是世交。“你这丫头。”傅琨又无奈又好笑,“不许对孙世伯不敬。”傅念君笑道:“所以爹爹,崔五郎可是满京城大人们都虎视眈眈的好人才,断断没有先让您挑去的理儿,您挑走了,一来叫各位大人们心里不平。二来,岂不是告诉满东京的人,‘瞧,我女婿明年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