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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也真心的道歉,只是你现在把身体弄成这样,别说我哥,就是我也心里不好受的。你等着,我给你找点土方去,什么按摩之类的,总有一个能有点疗效,你这么年轻,总不会一辈子这样的。”我们就这样意识流一般的随便聊着,倒也很开心,宋铭成毕竟是个好的聊天者,插科打诨,只要不涉及他哥,我倒发现是个不错的人。而我们的聊天接近尾声时候,金木便回来了,他也坐在一边的沙发上,自己倒了杯水。宋铭元突然转头:“我也该走了,草草,我就最后问你一句话,你还喜欢我哥么?”我有点呆愣,然而还没等我回答,旁边的金木就大声地咳嗽起来,他那带了嘶哑的嗓子,果然是感冒前兆。宋铭成经过这么一阵撕心裂肺般咳嗽的打断,也没了继续询问的兴致,只是垂头丧气般地嘟囔着:“我这次来是我个人行为,我哥不知道,也和我哥没关系,你不用担心,我们……我们是不会打扰你的!”我料定他是偷偷来的,大约被宋铭元知道了责骂,也很谅解:“没关系,我不会告诉宋铭元的。”宋铭成期期艾艾地嘀咕了几句,便告辞走了,我隐约听到他最后念叨的是“或许他早就知道了。”这之后我转头询问了金木的身体,劝他不舒服就该吃药,他却只是哑着嗓子表示了今天只是用嗓过度。第四十三章金木开始每天拉着我出去散步,这些天蔷薇花也都开了,一路走过,我能闻到馥郁的香味,这段路一直是我喜欢走的。多数时候,金木也并不干扰我的行走,他甚至也不上前搀扶,而只是让我沿着盲道慢慢的走,适时提醒我前方的路障。我能感受他的气息,他一直在我身边,只离开了一点距离,但恰好是那点距离,让我觉得被尊重并且独立。而在快到马路口时候,他才会默默上前拉住我,然后陪着我过街。“这里是一家面包店,你能闻到面包的香味么?上次我买的甜甜圈就是这家的,老板是一对夫妻,笑起来都有酒窝,都胖胖的,很有福像,有个女儿,上小学三年级,每天都喜欢扎粉红色的蝴蝶结,走过都带了点面包店的奶油味。”路过繁华的街区时候,金木就充当解说,在他的描述里,我也渐渐明朗起来,仿佛我真的能看见这些景象一般。在门口晒太阳的大黄狗,树荫下下象棋的老大爷,一边等红绿灯一边吵嘴的情侣,有着“比你的脸大”广告语的战斗鸡排连锁店,路边的小贩。一切的一切,都慢慢鲜活起来,金木每天都陪我这么走上一回,每回的解说也都是不一样的,人们的生活不停在变幻,我在他的描述里感受到时光的流逝,而路边的人也开始知道我,知道每天下午3点,都有一个眼盲的姑娘要走过。渐渐便开始有不同的人和我打招呼,最先的便是面包店的老板娘,一边鼓励着我多走走,一边把刚出炉的松软香甜面包递到我怀里。然后是靠着送报纸打工的少年。大家都很友好。而金木生动的描述更让我觉得感动和渴望。第一次的,不同于当初想脱离曾轩时候那种心情,发自内心的,想要再看看这个世界。人总是在失去之后才知道珍惜,这真是真理。听着金木的描述,我才觉得生活中很多细小的东西,都给我忽略而过了。昨天还打着花苞的花,今天便开了;昨天还活着的蝴蝶,今天便垂着翅膀死去了;昨天还枝叶稀疏的树,经过一夜的雨,便郁郁葱葱了。金木的叙说平直但却总是让人动容。而有天,在遇到一片玫瑰园的时候,他突然转头问我:“你喜欢过什么人么。”语气平淡,但却带了点尾音,在玫瑰的味道里,他在怀念什么。我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但却能想象,他这般的语气里,眼睛也该是寂寥的。这也让我想起过去。那走马观花一般的过去。宋铭元不会消失,这点我没法否认,他会永远留在我的心里,作为一个痕迹,像一个坐标,一个里程碑。分割掉一段过往和现在。我想起那个抱着我说要给我一整个花园的男人。他也是金木这般温柔内敛的,他会微笑着告诉我,我的花园里只有一朵花。整个花园,都等着你来占据。然而他现在怎么样了,我不敢去想,也不敢去问,甚至刻意的不注意任何关于宋铭元的新闻。我是害怕的。宋铭元还给了我一个公平,不惜以自毁形象的代价,我知道他这些时日必定是艰难的,他总要面对太多压力,而我只是袖手旁观,甚至连重新出现的勇气都没有。其实那晚听说林如烟做为他的女伴时候我就是难受的。可是我并没有再过问的资格了。在经历过这一切之后。何况如今的我,眼睛看不见了,甚至不知道能不能重见光明。如果当年的我还能自欺欺人,我有一门厨艺傍身,也是个上进青年,现在的我却是什么都不剩下了。而想起母亲,我心里还闷闷的疼着。“如果花园里原先种着的这片玫瑰都死了,你说主人会很快收拾掉残骸种上其他花的吧?”下意识的我就转头问了金木。这些天来,我觉得他是可以信任的,并且在处理事情上也是成熟的。大约这个问题有些突兀,他愣了愣,然后才回答:“不会的,如果我是这园子的主人,我不会种其他的,因为我坚信,我的玫瑰没有死,也不会死,它只是暂时的凋谢了,来年,还有春天的。我会静静地等玫瑰的下一个花期。”他笑了笑:“就像是一个约定。种花和真正爱花的人都是这样的,在播散种子时候,就是一个约定,和玫瑰的约定。这片土地就是为了这朵花而开辟的,没了这朵花,便是荒芜。”然后他牵住了我的手,“你在想什么呢?”我愣了愣,这是金木第一次直接牵我的手,但我却隐隐有些熟悉的感觉,指肚柔软的程度,指节的长短,甚至指甲的形状,仿佛我曾经就是握过这手的,让人心悸般的熟悉。我按了按自己的心,让自己停止胡思乱想。然而一旦产生疑惑,没有一个开诚布公的解释,人总是要越想越多。我心里有个猜想,但是又觉得实在太不可能。处于这种焦躁中,但因为眼睛看不见,没法验证,只能通过语言来试探。晚饭时候,我问金木,对于一段过去的感情人是不是该放下,学着成长,沉舟侧畔千帆过,往前看。金木却沉默了,似乎对于这个话题并不显得高兴,他只是低哑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