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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惊慌又着急的声音在叫着他:“哥哥。”是李令婉的声音。这声音成功的将他的理智拉回来了一些。但是已经晚了,手里拿着的砚台还是去势甚急的已经砸了下去。不过因着李令婉的这一声叫喊,这砸下去的力道多少是减轻了一些。眼看这砚台就要砸到李惟凌的头上了,斜刺里忽然有一个小小的身影冲了出来,死命的将李惟凌推到了一旁去。咚的一声,砚台落了下去,但砸到的却不是李惟凌的头,而是李令婉的头。李令婉当即就噗通一声往下跌坐了下去,然后又抬手去摸自己的额头。我靠她这颗脑袋可真是多灾多难啊。当初就是因着原身这颗脑袋磕石头上了她才穿过来的,随后被粱丰羽那样一撞,她的脑袋就狠狠的撞地上去了,现在好了,直接一方那样坚硬的砚台砸额头上来了。李令婉只痛的眼泪水都止不住的就出来了。泪眼朦胧中,她看到有个身影在她的面前半跪了下来,又有人在颤着声音叫她:“婉婉?”是李惟元。李令婉不想吓到他,所以就算额头上明明痛的快要炸开了一样,她还是努力的对着李惟元扯出了一个笑容出来,然后出声安抚他:“哥哥,我没事。”但说出来的话因着疼痛都还带着几分颤音。下一刻她整个人就被李惟元紧紧的抱入了怀中。实在是抱的太紧了啊,勒的她觉得自己的肋骨都要断了啊。她想出声抗议,但脖颈那里忽然觉得一凉。先前她还不晓得那是什么,可后来又相继有几滴水珠落在了她的脖颈上,她这才后知后觉的晓得,是李惟元哭了。他竟然哭了?!这个她设定的心狠手辣,从来没有为任何一个人落过泪,就算是他中了举人那年失手杀了自己亲娘的时候都没有落过一滴泪的人现下竟然哭了?!就为了她额头被他错手拿砚台给砸了一下就哭了?!李令婉不论是面上,还是心里,都是大写的懵逼两个字。等随后她反应过来之后,她立马就手足无措的哄劝着他:“哥哥,我真的没事的啊。你,你别怕啊。”又想要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但李惟元抱的那样的紧,她压根就挣脱不了。一旁的李令娇震惊的看着他们,李令婉就对他们呲了呲牙。都是这个小妖情在旁边拱火啊,要不然李惟元和李惟凌之间也不至于发展到后来要拿砚台互砸的局面。李令婉口中轻嘶了一声,半为痛的,半为气的想上前去找李令娇算账。李惟元听到了她的轻哼声,只以为她这是痛,忙放开她,然后就要来检视她额头,又急切的问着:“婉婉,是不是很痛?”李令婉对着他摆了摆手,然后扶着他的手站了起来。李惟凌还跌坐在地上呢。刚才李令婉推他的那一下可真的是连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她哪里能让李惟元手里拿的砚台砸到李惟凌的头上去呢?开玩笑,这李惟凌可是老太太心尖上的孙儿,砸了他,李惟元还能有好果子吃?李令婉可是清晰的记得昨儿晚上老太太同李修松说的话,若李惟元在学堂里闹了事,那可是要送他去当和尚的。当了和尚往后还怎么科举?不科举怎么做宰相?不做宰相还怎么罩她啊?李令婉晃了晃自己的头。实在是有点痛,好像这样一晃就能将里面的痛给晃出来一样。就有手伸过来扶住了她的头:“婉婉,不要动。”被砸了头自然不能随便的乱动的,这时候应该静静的坐着或是躺着才好。但李令婉现下暂且还没那闲工夫。虽然刚刚李惟元的那一砚台没有砸到李惟凌的头上去,但就算是有人将先前他们两个闹腾的那事吹到了老太太的耳中去,那李惟元只怕也得挨批,所以她得让这件事不让旁人知道才行。好在老太太一开始就定下了个规矩,不论是哪位少爷还是姑娘,但凡进了这用来做学堂的小院子,那都是不能有下人在旁边伺候的,而先生暂且又没有来,所以屋子里现下就只有他们五个人了。李令婉先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你们这是做什么啊?咱们可都是同姓一个李,都是嫡亲的兄弟姐妹,这样弄的跟乌眼鸡一样的是要做什么?”就听得李令娇在轻哼:“哼,谁跟一个低贱的庶子是嫡亲的兄弟姐妹?”眼珠子一转,她又好奇的问李令婉:“我记得你先前不也是最瞧不上他这个庶子嘛,还在我面前各种的贬低他,怎么这才几日不见,你就跟他走的这样的近了,还这样的护着他?”被人当着李惟元的面说‘自己’以前那样的在别人面前贬低他,李令婉一时就觉得尴尬的要命。但她更怕的是李惟元心中会恼她。于是她就偷眼去觑李惟元,可只见他面上神情淡淡,丝毫没有生气的样子,而且见着她的头转过来了,他还在说着她:“头不要动。”……你干脆找两根树枝来将我的头固定起来算了。但其实也跟固定差不多了,反正李惟元的一只手自刚刚开始就一直在小心翼翼的托着她的头。李令婉就只好僵硬着脖子,对着李令娇他们表演睁眼说瞎话的功夫:“那是我以前小,不懂事嘛,所以才会那样的说大哥。但大哥始终都是我们的大哥,我们做弟弟meimei的,就应该对他好,对他尊敬。”李令娇等人对此的反应是嗤之以鼻。李令婉一看这来软的不行啊。也是,这几个都是二世祖,而且也都是嫡出的子女,这么多年都打心底里瞧不上李惟元,不可能仅仅就因为她这样的几句话就对李惟元的态度改变,所以那索性就来硬的吧。于是李令婉就抬头指了指额头上。刚刚被砚台一砸给砸的外面的油皮都破了,现下又一不小心手指戳到了那个地方,只痛的她又嘶的叫了一声。李惟元见了,忙用手去替她揉着那里。他的手冰冰凉凉的,还带有隐隐的月季花清香—前几日她刚搬了一盆还在打着花骨朵的月季花到他的小院子里去,叫他没事的时候多浇浇水,这样月季花就能早日开放了。想必是他今儿早起的时候才侍弄过那盆月季花,所以手上才沾上了月季花的幽香—他揉搓的力道也正好,只让李令婉舒服的跟一只在晒暖的猫儿一样,双眼都眯了起来。但正事还没说呢。于是李令婉就睁开了双眼,目光扫过了李惟凌,李令娇和李惟梁三人。三个人接触到她清凌凌的目光都有点懵。毕竟还都是年岁不大的少年和孩子嘛。李令婉就又指了指自己的额头,呲着牙,对李令娇说着:“五meimei,刚刚可是你极力的撺掇着二哥要打大哥的,这事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