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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关心的人到底有多少?看来他并不是她唯一关心的人?意识到这点之后,他就觉得心里很不舒服起来,拿着铜火箸的手也渐渐的收紧了。不过面对李令婉带着笑意的殷殷目光,最后他还是别扭的回答了:“今天除夕,我放了他一天假,让他回家。”因着心里不舒服的缘故,所以他说话的声音依然是冷冰冰的。但还处在脑补李惟元真是别扭的可爱的这个认知下的李令婉并没有在乎他这冷冰冰的声音,她反而是在心里感慨着,这样除夕的日子,李惟元还能特地放谨言一天假,让他回去和家人团圆,这样看来李惟元现下也还没有完全变态嘛。那是不是意味着在自己的关爱和引导下,李惟元最后说不定不再会成为那个心里扭曲变态的大Boss呢?说不定他还能成为一个开朗乐观,每天积极向上的大好青年呢。意识到这点之后,李令婉面上的笑容就越发的灿烂了起来,声音也越发的甜了起来。“哥哥,”她身子往李惟元的身边凑了一点,然后笑吟吟的就说道,“虽然谨言今晚不在,但是还有你meimei我在嘛。我会一直陪你守夜的哦。而且等过了子时,我要做第一个向哥哥你说新年好的人。”李惟元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沉默的拿手里的铜火箸拨着火盆里的木炭。但其实火盆里的木炭已经烧的很旺了,是不需要再拨的。李令婉这时又发现了一件事。先前她一直都不敢靠近李惟元身边,这会猛然的靠近了一点,他又恰巧低下了头去,她便一眼看到了他白净脖子上的两条血痕。只是烛光不是很亮,而且一直在跳动着,她看不分明那到底是不是血痕。于是她就倾身过去,然后伸了手就去摸他的脖子。虽然李惟元躲的快,但李令婉还是成功的摸到了。触手粘稠。收回手指放到鼻尖闻了闻,有血腥味。是血,看来他脖子那里真的是血痕。而且还是极深的血痕。李惟元这时已经猛然的起身站了起来,捏紧了手里的铜火箸,目光冷冰冰的看着李令婉。“你做什么?”他的声音低沉,饱含愤怒,“谁让你对我动手对脚的?”被自己的亲生母亲毒打这样的痛他显然是不想拿出来被任何人知道的。他只是想如同受伤的小动物一样,在夜深人静,无人知道的角落里默默的舔舐自己身上和心里的伤口。他并没有做好准备将这些伤口拿出来给别人看,自然也容不得别人来触摸探究,所以他才会这样一触即炸。但李令婉恍然未觉一般。她心里是这样想的,以毒攻毒啊。光靠着那些小打小闹的送温暖怎么能真正的让李惟元对自己完全的敞开心扉呢?所以豁出去了,今儿她就和他来玩一出大的吧。她心中可以肯定李惟元脖颈上的这两处血痕是被杜氏鞭打所致。甚至只怕不仅是他的脖颈上,他身上各处也都是伤痕累累。必然是方才李惟元在世安堂的时候见着其他人都团团圆圆的,所以他心中就想到了杜氏,想着要去同她一起过个除夕,守个岁,但是他满怀希望的过去了,却被发了疯的杜氏一顿好打了吧?这样他得多伤心多绝望啊。李令婉心中叹了一口气。然后她抬头,纯净清澈的眼睛望着李惟元,声音轻且柔的问着他:“哥哥,你痛不痛?”第23章趁虚而入李惟元面上的表情忽然一凝,握着铜火箸的手禁不住的抖了一下。原本他刚刚心中满是滔天怒火,差点都没有控制住自己,抬手就将手里的铜火箸向着李令婉砸了过去,但是他忽然就听到了李令婉又轻又柔的声音:“哥哥,你痛不痛?”她清澈纯净的双眸这样满是关心的看着他,面上的表情也满是心疼。下一刻李惟元生硬的别过头,不再看李令婉。双唇也是抿成了一条直线,一句话都没有说。但李令婉得说话啊。李惟元这样被自己的亲生母亲毒打了,他心里一定很难受。这个时候就是趁虚而入的最好时机了,不趁现在攻下他那还要等到什么时候?于是李令婉就问着:“哥哥,你这里有没有什么能散瘀活血的药膏子?”“没有。”很生硬的回答。李惟元依然维持着扭头看其他地方的姿势,压根就不愿意转过头来看她一眼。李令婉只气的暗暗的咬牙。这种热脸贴冷屁股上的感觉真的是谁尝谁知道。但是有什么法子,她惜命啊。还是那句话,先保存好自己,等到以后李惟元疯了,落魄了,她再好好的和他算算这笔账。“小扇,”李令婉就回头问一直站在一旁的小扇,“咱们那里有没有能散瘀活血的药膏子?”小扇想了想,然后回答:“有的,姑娘。”“那就好。”李令婉点了点头。随后又吩咐着她,“你现下受累跑一趟,去咱们那里将散瘀活血的药膏子取了来。再有,拿些糕点和瓜子之类的坚果过来。”刚刚她看过了,李惟元这里可是什么吃的都没有。这长夜漫漫的,她还不得饿死啊。而且有了瓜子这些,大家对坐着一起边磕瓜子一边闲话,很容易增进彼此之间的感情。小扇答应了一下,然后提了自己先前手中提的那盏竹篾绵纸灯笼就要走,但李令婉又叫住了她。“外面风大雪大,你这个灯笼里的蜡烛容易被吹灭。提了我的那盏琉璃绣球灯去。”这年头琉璃可不易得。这盏琉璃绣球灯李令婉平常爱惜的跟自己的眼珠子似的,轻易都不让人碰。所以现在听到她说要自己提着这盏琉璃绣球灯照路,小扇就有些懵了。片刻之后她才双手乱摇,急着解释:“不,不,姑娘。奴婢是个粗心的,手又重,万一跌碎了这盏琉璃绣球灯,那可怎么是好?”到时就是卖了她也赔不起啊。但李令婉起身拿了桌上放着的琉璃灯,然后丝毫不在意的就往小扇的手里塞,又笑道:“跌了灯值钱?跌了人值钱?再怎么样,你这个人可比这灯值钱多了。”小扇一听,当下只感动的眼眶都泛热了。“姑,姑娘,您可真好。”她哽咽着说了一句,随后才手里提了那盏琉璃琉璃灯转身出了屋。李令婉一直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口,随后才收回目光来。只是一转头,就看到李惟元不辨喜怒的目光正在看着她。刚刚李惟元一直在旁边冷眼看着李令婉和小扇的一举一动,听着她们之间说的每一个字,然后他就发现,其实李令婉在和别人说话的时候都是很自在很放松的一个状态,唯独对着他说话的时候是很小心翼翼,仿似都恨不能字斟句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