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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和鱼泽都爱听。隆关当街就有一家花子鼓唱的特别好的戏楼,每天一大早就要去占位置,否则就连占脚儿的地儿都没有了。李诺不喜欢起太早,平时这等差事都是莫夜去做,如今莫夜和陶暖不在,便由尹蘅去了。主要是今日那场戏特别好,唱戏的角儿嗓子那是真真让人称绝,鱼泽每次就算是大哭着只要一听她开嗓就立刻安静了,就连挑剔的李诺每听一遍都觉得浑身舒畅。从别院到戏楼不远,李诺起来梳洗完毕了就打算去寻尹蘅,结果还没出门就被从宫里来的内官拦住了。内官笑眯眯的对李诺说:“夫人留步,请问将军可在?陛下有请。”李诺摇摇头:“我夫君他,不在。”内官弓着身子继续说:“那夫人便先跟着奴婢们进宫去吧,将军去了哪里,我们再派人去请。”李诺想到尹蘅昨日说的恐怕会有什么变故,所以警惕的很:“是有什么事儿么?”内官笑了笑说:“也没什么大事,夫人可知庆国花子鼓有名?每年六月天府君都会请最好的花子鼓角儿去宫里给王妃和娘娘们唱戏,想着夫人和将军是远方来的贵客,今年就请的早了一些,陛下也便借着这机会,邀着您们一同去看看。”李诺呼出口气,听到是天府君不是太子,所以警惕性比方才低了一些:“原来是这样的啊,可有你们当街那鼓姐儿唱的好?”内官笑眯眯的继续说:“当街的花子鼓都是民间艺人,水平参差不齐,能去宫里唱的,自然是庆国最好的。”即便如此,李诺还是不肯跟着他们走。对内官说:“那你们就先去将我夫君寻来吧,我同他一起去。”内官也不急,点着头说:“好,夫人便等等,我们这就去请将军。”李诺抱着鱼泽坐在院子中晒太阳。没一会儿尹蘅果然回来了,她这悬着的心才算放下了。李诺看尹蘅回来的急,长袍边上沾了不少尘土,问他:“夫君不换换衣服?既然是去宫里听戏,我们要穿的正式一些么?”尹蘅笑着说:“你不是觉得我穿的太好看了会惹别人眼么?”李诺笑眯眯的佯装嗔怒,扭捏了一会儿说:“我就是说说,有我在,谁敢打我家夫君的主意?”尹蘅笑,帮李诺理了理头发,二人随着内官一同进宫去了。天府君确实在。看这样子也真的是搭起了戏台子,只不过天府君还是不怎么主动和尹蘅说话,李诺也知道其中理由,便由着庆国国主的那些妃嫔们凑过来逗鱼泽。男人们对听花子鼓是不太感兴趣的,凑在一起讨论旁的事情,庆国国主的岁数到底是大了,听着讨论没一会儿就进后殿去休息了。花子鼓正式开始后,那角儿一开唱李诺倒是凝了眉头,说实话,角儿服装美,手鼓也更精致,但嗓子其实没有当街那鼓姐儿好。不过看样子庆王妃倒是特别喜欢那角儿,听的津津有味的。尹蘅时不时会看李诺的方向一眼,看她被一群女人围着。鱼泽也被逗的乐呵呵的,便也放松了警惕。这样的场合,太子始终没出现,估计是有天府君的地方太子就不怎么来。太子和天府君都是庆王妃生的,所以说起来他们二人算是嫡亲兄弟,也正是因为如此,太子就算再不喜欢天府君,也都不敢对他动手。聊了一会儿,天府君还是来了尹蘅身边,坐在他边上看着唱花子鼓的角儿说:“每年也就只有这个时间觉得在宫里特别轻松,一大家子其乐融融的,才能让人感受到一些人情味儿。”尹蘅平静的笑了笑说:“你想在皇家感受人情味儿,那不是奢望么?”“以前你不就……”天府君说到这里才觉得失言了。尹蘅倒是也没计较,他的注意力都在李诺身上呢。天府君浅浅的笑了笑,微摇了摇头。男人若是碰到这辈子注定的女人,就连心中再重的伤也能慢慢愈合了。尹蘅毕竟曾也是西支国国主的儿子,算来也是皇子。那西支就非常人性化,就算是皇家,也不会有狼争虎斗的情况出现,所以说有人情味并非奢望。天府君长叹一口气,望着湛蓝的天说:“只要我那皇兄不来,宫里哪儿都还不错,他一出现就非要和我争个高低,我输了他说我瞧不起他,我赢了他说我故意折他颜面,也是个矛盾的人啊!”尹蘅收回目光,天府君后面这句话他倒是听到了:“既如此,何不尽快回到封地去?”“你有所不知。我父皇他……”天府君说着凑近尹蘅耳边悄声说:“从未放弃过想让我继承大统的念头。”所以,怎么可能让他一个人真正的退出权力争斗,去封地做一辈子王爷呢?尹蘅点点头,想这庆国国主也是忧伤,最欣赏的儿子说什么都对江山社稷不感兴趣,扶上去的那个看着就不是个有用之才。做皇帝也不是能事事都得偿心愿的。花子鼓唱的正好,天府君突然就凝了眉头,院中人似乎也察觉到了,纷纷看向刚进了院门,气势汹汹朝着这边来的太子。他身后,带着不少佩刀侍卫。院子里女眷多,被这些侍卫吓的缩在一起。毕竟皇帝就在内殿,带刀侍卫这样乱闯也是不对的,皇帝御前侍卫也都严阵以待,不知道太子这是要做什么。不过太子倒是有分寸,让侍卫只是将所有的出口和门都围了,自己一人大步走向后殿,直接跪在了殿门口。角儿也不唱了,院子本来也不大,大家都看着行动令人诧异的太子。殿门开了,国主从里面走出来,看到跪着的太子,不解的问:“太子有何事?为何摆出此等阵仗?”太子大声说:“父皇,昨夜儿臣府邸失窃,丢了些很重要的东西。”李诺将鱼泽抱紧,心里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尹蘅和天府君都未动,太子起身看向他们二人,眼神中满是愤怒。“这位来自梁国的将军,同他的副将在我府上带走一个人,这倒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走后,我庆国的边防布防图不翼而飞了。”几乎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冷气,这件事可大可小,如果解释不清楚,那尹蘅很可能就是jian细……尹蘅倒是淡定,缓缓起身看着太子,一步步的朝他走了过去。太子虽然尽力稳稳的站着,可还是被尹蘅的气势吓到了。尹蘅礼貌的对国主行了礼说:“陛下,太子殿下许是少说了什么,我从他府上带走的人,是我副将的妻子。”这一次大家又纷纷倒抽了一口气。其实尹蘅的话更有信服力,毕竟太子之前就做过相同的事情……尹蘅继续说:“太子殿下大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