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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碗药,喝进去了一半,一半又给吐出来了,不过好在是喝进去了。“我怕县主不喝,所以特意煎了两副,我再去端来。”伸手接过袁阳旺手里的药碗,苏妹留下又哭又闹的苏翁锦,转身出了主屋。喂苏翁锦吃完了药,苏妹还没坐下歇口气,便又被青瓷拉着出了主屋,说是崔尚功要回宫了。“崔尚功,县主的衣裳还没试,不多留些时辰吗?”苏妹捧着手里的檀木盒,亦步亦趋的跟在崔尚功的身后,声音急切的开口道。“身子病成那样,还如何试衣裳,过些日子再来吧。”崔尚功脚步不停,径直便出了苏翁锦的院子。苏妹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主屋,神色难看的咬牙静站片刻之后,终于是扭身上了马车。马车缓慢驶出了渭南郡王府,晃晃悠悠的在关宫门的前一刻进了宫。今日是元日,周宫里头原本应当繁忙而热闹,只是可惜因为皇后将丽贵妃推进池塘一事而变得肃穆阴冷,每个宫人都战战兢兢的生怕多说一个字便掉了脑袋。时辰已晚,当苏妹回到南宫的时候,房廊里头都挂起了宫灯。众人的晚膳也已经吃完了,褚卫早就出宫,宝庆小公主由圆桂带回了淑妃娘娘那处,宋嬷嬷正在收拾着小厨房里头的残局。“嬷嬷……”苏妹苍白着一张小脸站在小厨房门口,声音嘶哑的给宋嬷嬷请安。“王爷在却非殿里头等你。”抬眸看了一眼身形狼狈的苏妹,宋嬷嬷面无表情的道。“是。”垂着脑袋应了一声,苏妹转身往却非殿的方向走去。覆着厚毡的却非殿里头烧着炭盆,周旻晟端坐在小案后头翻着书籍,身侧是一碟子梅花香饼。“王爷,奴婢回来了。”绞着一双素白小手,苏妹站在离小案三步远的地方朝着周旻晟伏跪行礼道:“请王爷降罪。”“吃药了?”没有苏妹想象之中的震怒,周旻晟显得十分平静。“没有,奴婢是随崔尚功去了一趟渭南郡王府送衣裳,顺便替县主煎了两副药。”声音干涩的说着话,苏妹盯着自己按在地砖上头的手,神色怔然。“没吃晚膳?”却非殿里头静的厉害,连周旻晟翻页的声音苏妹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是。”“咔啦”一声,苏妹话音未落,周旻晟手边的那碟子梅花香饼便被推到了苏妹的面前道:“吃吧。”看着那正正好好滑到自己面前,散发着细腻香气的梅花香饼,苏妹这才陡觉自己腹中饥饿非常。“多谢王爷。”抬手捻了一块梅花香饼正欲放入口中,苏妹却是突然听到周旻晟的一声嗤笑。因为周旻晟的这声嗤笑,那刚刚触碰到苏妹唇瓣的梅花香饼便硬生生的停了下来。踩着脚上的长靴,周旻晟拢着宽袖慢吞吞的从小案后头起身,然后一步一缓的走到苏妹面前道:“看看我的好meimei,怎么这般狼狈。”捏着梅花香饼的手一顿,苏妹仰头看向面前的周旻晟,那双秋水明眸之中神色困惑。“这种嗟来之食,味道可好?”蹲在苏妹面前,周旻晟屈起手指轻敲了敲那装着梅花香饼的小碟,面上显出一抹讽刺笑意。“王爷,您这是什么意思?”经过一日的奔波,苏妹的面色并不是很好看,但在晕黄油灯的印照下,她的肌肤比平日里更白上了几分,几近透明,细看之下甚至还能看到那清晰流淌在雪嫩肌肤下的青色经络。伸手抚上苏妹纤细的后颈,周旻晟扯着唇瓣,慢条斯理的开口道:“我的好meimei,你身上的牛羊味,真是难闻。”“王爷……”听到周旻晟的话,苏妹瞬时紧了紧自己手里捏着的梅花香饼,双眸微瞪。“嘘。”打断苏妹的话,周旻晟轻点了点她眼角处那抹晕开的绯红,然后直盯着苏妹那双蕴含怒意的眼眸道:“猛兽都是独居的,只有牛羊才成群,我的好meimei,你是要做独居的猛兽,还是要做任人宰割的牛羊呢,嗯?”瞪着一双眼,苏妹急促的呼吸着,只感觉有什么要从胸腔之中迸发。“习惯了日日食这些嗟来之食的牛羊,即便是被拉去宰杀,也只会象征性的挣扎,然后被放血剥皮,成为桌上餐rou,入腹润肺,被人尽享口舌之欲。”“王爷的意思是,奴婢是这些牛羊吗?”缓慢拨开周旻晟按在自己面颊上的手,苏妹咬着唇瓣,唇色嫣红。“做牛羊,还是做猛兽,是天定的。”抚着苏妹的后颈,周旻晟突然将脸凑到了苏妹的面前,然后轻舔了舔她沾着血色的唇瓣道:“我的好娃娃,不管是牛羊还是猛兽,只有跟对了主子,才能吃到rou,否则就算是猛兽,也会被绞杀。”周旻晟说话时,声音平稳异常,完全听不出一点情绪的起伏,但苏妹却明显的感觉到了他身上嗜血的兴奋。唇上还残留着周旻晟刚才舔舐时留下的濡湿触感,苏妹颤着手掌将自己搭在周旻晟胳膊上的手缓慢移开,然后垂着眼帘,声音嘶哑的开口道:“奴婢饿了……想要,吃rou了。”“真是乖孩子。”微眯了眯眼,周旻晟的眼中显出一抹隐戾之色。识时务者为俊杰,苏妹知道,仅仅凭借自己的力量,她完全保护不了任何人,与虎谋皮又如何,只要能将今日锦儿所受之苦尽数还给那秦如云。第56章翌日,天色微亮,苏俊茂便急匆匆的出现在了南宫之中。“娃娃……”气喘吁吁地停在正搓着衣裳的苏妹面前,苏俊茂急喘道:“袁阳旺让我来告诉你一声,锦儿退烧了,让你不必忧心。”“是吗?”听到苏俊茂的话,苏妹颔首点头,总算是放下了那悬了一晚上的心。“来,擦擦汗。”用一旁的井水洗净了手,苏妹从宽袖之中抽出一块巾帕递给苏俊茂,然后拉着人坐到一旁的木制栏杆上道:“包包,那秦如云是不是在给苏宜坤说亲?说的是那顺城郡王府的嫡长女黄妙语?”“娃娃你怎么知道?”听到苏妹的话,苏俊茂诧异的瞪大了一双眼道:“那黄妙语虽然说身子不好,常年卧病在床,但毕竟是个嫡长女,身份地位摆在那,苏宜坤若是能娶得,也算是他高攀了,不过我听说那顺承郡王护女心切,放话说若是想娶黄妙语,必要入赘顺承郡王府。”“入赘?”嚼着这两个字,苏妹微蹙起了眉头,突兀想起上辈子的那件事。好像就是苏宜坤入赘顺承郡王府不久之后,那黄妙语的嫡长兄黄猛便外出打仗去了,好几年生死不明,期间,顺承郡王年迈体老,老病而死,顺承郡王妃则是在黄妙语出生时便已经香消玉损了。一时间,顺承郡王府无人管辖,苏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