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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了?”连胜将剑塞到床底下:“没去哪里。”几人将信将疑,直觉没有好事,便不再问。天色未亮,外头响起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屯长扯着嗓音在外头怒吼:“都给我滚出来!所有都滚出来!”新兵忙乱地开始套衣服,然后埋头冲了出去,在外头的空地上列队。屯长此次前来气势汹汹,身后还站着好几人,皆是一脸墨色。光色灰蒙蒙的,众兵不知发生了什么,噤若寒蝉。屯长怒吼:“昨夜谁去了外面!外头的人是谁杀的!”听见“杀人”二字,众人脸色都是一变。连胜旁边几位,下意识地将头偏向她,却见她神色未变,一派泰然自若的模样,又不禁安心了一些。一士兵忐忑问道:“敢问,是谁……谁死了。”屯长手执长鞭,指着他们咬牙道:“城门口还吊着六具胡人的尸体,何其猖狂?昨夜是谁不守军纪,擅自行动!”“如此兴师动众,我当是死了哪位亲爷。”连胜一声冷笑,“真是好恶倒置,令人不解。”此言一出,四方皆静。旁边士兵扯了下连胜的袖口,将拉她跪下。连胜轻瞥他一眼,又架住他的衣领让他闪远。屯长两步走到她面前,举鞭就抽。可惜他的鞭术显然不佳。被连胜拽住了尾端,用力一扯,直接脱手。连胜又是一抖,那鞭子游蛇般,反打在他的脸上,当即现出一条红印,开始发肿。屯长捂住嘴巴,脸色大变:“你——!”连胜道:“胡人既死在边郡,那便是该死。贸然犯我国威者,杀之后快。不论怎么说,都是他们不对。胡人尚未兴师问罪,屯长您倒是先发难来了。不知食的是哪方俸禄?姓甚名谁,出生何地?”旁边那士兵急道:“你想死不成?”正是这时。“百将!百将!”一小兵歪戴着帽子冲进来喊,“胡人来了!他们问罪来了!”百将:“怎么会?!”天色还那么早,竟然来得那么快!众人又将视线转向门口。几人已经骑着马冲了进来,一路竟然无人敢拦。屯长看见他们,也不审了,迅速将连胜推了出去,说道:“是他,是他杀的人!就交由你们处置,此次绝非我大梁有意冒犯!且转告单于,切勿动怒。”连胜环胸,好笑道:“先分清是谁冒犯谁,他们都打到梁国边境来了,顶多不过自卫出手,到你这里,怎么就成了冒犯?”屯长:“你住嘴!”连胜冷笑:“你既要我死,我死前还不能说个遗言?”为首大汉厉声吼道:“通通住嘴!”“先前是怎么说的?尔等竟然诈我!”他上前一步,“单于何止生气?你汉人说话,向来如此出尔反尔?”屯长冷汗直下,赔笑道:“误会而已。昨夜……昨夜是新兵惹事。”壮汉直接抬脚一踹,将他踩在地上,喝道:“再说一遍!”那屯长痛呼,紧紧攥着手指,喉结一滚,闭上眼睛,却继续赔笑道:“是误会。”众士兵见这一幕,捏着拳头,实在看不下去。再想想军中所谓的戒律,出头绝无好事,不敢做第一个站出来的人。“唬谁呢?”那壮汉说,“你孟爷当年称霸少陵山的时候……”他话未说完,底下一声轻语道:“胡人之中……还有姓孟的?”另外一兵同是好奇:“少陵山在何处?”连胜:“……”传说中的孟爷:“……”他恼羞成怒,抬刀指去:“你嘟囔什么?信不信老子一刀直接剁了你!”连胜摇头。“非要这样做牛做马,畜生不如,也不愿意站起来,举刀反抗。看看他们才几人,你们有几人?脊梁骨都直不起来了吗?既然如此,又何必过来参军呢?”众兵似有动摇,却依旧没有动作。得罪胡人,不是一件可以善了的事情。他们的敌人,又不是只有眼前这几个。他们家中各自有老有少,担不起年少轻狂的后果。就算逞一时之气,朝廷亦不会嘉奖,只是白白丧命,还遭人口舌。前车之鉴太过惨重,心早也凉了,谁还敢站出来。第245章番外十四·连将军手下无弱兵“昨夜是谁守城,干脆自己站出来好了。”孟爷看着他们说,“可别告诉我,昨夜就她一个人在城门,然后杀了我几个兄弟?”无人出声。旁边一瘦猴模样的人走上前,摸着自己下巴上的胡茬,哼笑道:“我听闻中原有句话叫,不见棺材不落泪。我们兄弟也不能白死,六条人命,哪是你们这些贱民可以比的?别指望拿她一个就能消我们的火!”他扛着一杆长^枪,朝士兵队伍逼近:“那我就也随便挑几个,给我兄弟陪葬,省得他在下面寂寞。”说着就随手扯了一个年轻的新兵,反擒了他的右手,按在自己前面。旁边的士兵吓得倒退了两步,一人喝道:“你们不要欺人太甚!”瘦猴轻飘飘看了他一眼,身后已经有人先一步跨出去,将说话的那个单拎了出来,丢到屯长的身边:“这个也挺不错。杀起来应该挺有意思的。”几人猖狂大笑,士兵们看着他们的脸暗自咬牙。他们扭头,希冀地看向站在一侧的百将,呼喊道:“百将!百将!”先是一人,随后几人跟着出声,指望他能站出来出手相助。百将自己也是张徨失措。在声音中忍不住想往地下缩去。他回头狠狠斜了士兵们一眼,然后小声问道:“去通知军侯了吗?”旁边一人声线颤抖道:“方才已经有人去了……可是……”可是那么久还不过来,显然对方并不愿意趟这浑水。不如等胡人发泄完,事情解决了,他再出来安抚安抚,才好两不得罪。打的好主意,但谁能想不到呢?那百将咬住嘴唇,脸上血色尽退。说到底出事了,还不是一阶阶责任担下来,最倒霉的就是他们这些可有可无的武官。连胜看自家兄弟们玩得挺高兴,却并不想再看下去。她摇头叹了口气,说不清是失望或遗憾,说道:“知道谁才能救你们吗?只有你们自己。你们自己都胆小如鼠,不懂得反抗,却指望着别人能豁出性命来救你?就算有这样的人,你们又有什么值得救的地方?救了,能得到什么?一两句的感谢?死了一个铁骨铮铮的英雄,就换来一个任人踩捏的草包?”她奚落得字字诛心,撕开了他们往日的伤口,准准刺了上去,才叫人那么难以接受。左侧一士兵看着她,梗着脖子道:“你是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