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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静音。”阮念初眯起眼,“所以今天你手机一响,我就猜,你肯定是故意吵醒我,有什么事想让我知道。我就跟出来了。”他挑眉,“然后就闹上了?”“正常人都该那反应。”她嘴角往上弯,拍笑了下,“一看你这么配合,我就知道自己蒙对了。”厉腾笑,手指晃了晃她下巴,“今天算傻到了点子上。”“我演得好么?”“好。”“那戏演完了,告诉我怎么回事。”她轻轻拂开他的手,表情严肃几分,“是不是……隔墙有耳?”厉腾沉黑的眼笔直盯着她,道:“差不多。”闻言,阮念初心头陡然一沉,片刻才道:“所以,你和杨队打电话,是故意把莱因丢出去混淆视听?”厉腾不冷不热,“你怎么确定是混淆视听,要真是他呢。”阮念初连想都没想一下,“不可能。”“为什么?”“第一,如果你真的怀疑莱因和达恩有关系,又放着我继续跟他接触,岂不是就像我说的那样——置我安危于不顾,拿我当饵,引蛇出洞。”她看着他,双眸清亮目光坚定,“你不会。”“嗯,我不会。”厉腾捏捏她脸,“第二是什么。”“第二,”阮念初眼珠转了转,道:“直觉。”厉腾看她的眼神,像在看一个二傻子。她皱眉,用力掐了下他的手,低声:“你别小看女人的直觉,很准的。就像当年在柬埔寨,我唯一相信的人,就是你,托里和阿新婆婆。事实证明,你们三个都是好人,我都没看错。”他闻言,冷冷扔回一句:“惦记自个儿嫂子的,能叫好人?”“我在跟你说这个,你别扯其他的。”阮念初说,“自从知道莱因暗恋我,我把游戏都删完了,不跟他见面也不跟他有接触,还不够意思?”“那就接着说正事。”厉腾微眯了眼,轻声道:“你说你直觉准,那你说,咱们身边谁像坏人?”阮念初认真一思考,摸下巴,迟疑地挤出几个字:“……小狼狗吧。”厉腾蹙眉:“谁?”“江浩啊。”她语气非常随意,“我第一次看见这个小鲜rou,就觉得他坏坏的,不像个好人。”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一阵猫叫。胖猫蹲坐在门前,望着门,可怜巴巴地“喵”。某一瞬,厉腾忽然分不清阮念初是真傻,还是大智若愚。他抱紧她,贴近,嘴唇压在她耳垂上,语气低而柔,诱哄意味:“阮念初,帮我一个忙。成么?”她被热气痒得躲,问:“什么忙?”“向你那个叫乔雨霏的朋友,打听一下江浩。”阮念初不解,“无端端的,打听江浩做什么?”他答,“你不说他是坏人。”“……”阮念初被这话给呛住,“厉队,我是纯瞎猜,你这样是不是有点儿草率。怎么可能我说他是,他就是。”厉腾说,“碰碰运气。”她还是犹豫,“万一不是?”“再说。”他语气很淡。答完听见手机震动,摸出来一看,短信箱里是杨正峰发来的新信息:你让我查莱因的人际关系,结果是,他来中国后交到的朋友不多,最密切的是一个叫江浩的D大学生。更巧的是,江浩半年前有过一次为期十天的柬埔寨旅行。他们就是那时候认识的。“……”厉腾锁了屏,闭眼,抬手拧了拧眉心。不对。有什么地方不对。达恩的谨慎与狡猾,比其父坤沙有过之无不及。当年他用了四年半才抓到坤沙,这次,任务艰巨百倍。他和达恩,都在猜对方在想什么,都在猜对方的下一步棋。这局,谁都输不起。*数日前。凌晨两点,厉腾致电杨正峰。“这么晚还不睡。”“有事说。”杨正峰瞌睡瞬间清醒大半,静了静,沉声:“想到法子了?”“达恩很聪明,也很谨慎。唯一能让他犯错的法子,是让达恩赢。”厉腾很冷静。杨正峰糊涂了,“……让达恩赢?”“得意才能忘形。”“明白了。你有什么计划?”“反间。”「反间,指识破对方的阴谋算计,并巧妙利用对方的阴谋诡计进行反击。其关键之处是“以假乱真”,造假巧妙,逼真,致使敌人上当受骗,信以为真,作出错误判断,采取错误行动。伺机收网。」*关于江浩,阮念初了解甚少,只知道,她是乔雨霏从某酒吧吊来的小鲜rou,今年二十出头,是D大的在校大学生,正念大三。不是本地人。在云城,这种拿着家里的钱读大学,却成天泡酒吧嗨夜店的小男生,多如牛毛。因此,阮念初至今也想不明白,阅人无数有情感专家之称的好友,是看上了江浩哪一点。竟愿为这棵嫩树苗,放弃整片大森林。厉腾让她打听江浩。对此,阮念初有点犯难。打听好友的男人,既要套出有用信息,又不能让好友心生嫌隙。着实是门技术活。她足足犯难了一个上午。直到午休时,她才找到了一个天衣无缝的切入口,当即拿出手机,给乔雨霏发微信:你帮我问问江浩,他们给那只流浪猫治完伤以后,有没有打疫苗?过了几分钟,乔雨霏的回复来了:他说打了的。是念初不是十五:那以后就都可以不打了么?乔雨霏:江浩让你每年给猫打一次就行。推荐猫三联。是念初不是十五:医生跟他说的么?乔雨霏:我没跟你说过么?他本来就是兽医专业,这么简单的问题,哪里用得着问医生。兽医专业。阮念初看着屏幕上这四个字,再联想到昨晚厉腾说的话,眯起眼,脑子里电光火石闪过什么。厉腾今天有会议,去接阮念初下班时,天色已经黑透。两人在外面随便吃了点东西回家。一进门,胖猫厉小醋就扑腾着跑了过来,喵喵叫。她蹲下来,笑盈盈地逗它玩。厉腾脱下军装,松开衬衣领处的三颗扣子,准备进浴室洗澡。余光一扫,却看见阮念初把那只胖猫摁在了地上,一边用手指挠它痒痒,一边有意无意地,在它伤口附近摸索。胖猫似乎吃痛,挣扎着,张嘴想要咬她。阮念初却一狠心把猫摁死,更仔细地去摸那道车祸留下的伤口。蓦的,骨节分明的大手握住她的,制止她的动作。“……”阮念初抬眸,厉腾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目光很深,也很冷。四目交接只几秒,她便明白过来。纤白的手一松。小胖猫重获自由,当即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