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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会罚她抄写大赵国的女书一百来遍,害得她只得每日里躲着出来。耶律阿沂一想到竟是被这人所害,面皮涨热,胸口火喷喷的,猛地抽出了袖中藏着的七彩玲珑软鞭。女使麦耳好生劝道:“主子,您若是再惹事,公子会重罚您的!”耶律阿沂却是听不进去,挥手推开麦耳。林承彦扬眉,将手中的两块毕罗递给阿言,道:“阿言,你到边上去,别给此等泼赖的鞭子伤着了。”只见慕俞挑起一块卖毕罗的婶子捣木碳用的圆木,手拿着没有碳黑的那一头,迎上耶律阿沂甩过来的鞭子,不两个回合,便将耶律阿沂的七彩玲珑软鞭缠住,猛一用力准备拽过来,耶律阿沂手握的有些吃力,可是还是咬牙拽着。林承彦微微一嗤,再猛地用力朝后拽,将耶律阿沂整个人都往前拖动了两步。然后,在众人始料不及的眼睛中,轻轻地,右手扔开了圆木。眼见耶律阿沂因为惯性收不住,狠狠地朝后栽去,麦耳尚不及惊呼,猛地超前扑去,一半身子垫在了主子的下头。虽说东华门这一块儿常有人打扫,但是此时二人扑起来的灰尘,还是险些迷了卖毕罗的大婶的眼。正闹着,忽地有马蹄声过来,只听那马上的人转了弯到了东华门这边,顿时看见地上的两人,忙勒了马,大喝一声:“耶律阿沂!”“哥哥!”“公子!”便见那马上的人忙纵身下马,跑到街心,扶起了二人,“你们?”这时,跟在那人后头又过来两人,一个是楚王世子赵延简,一个是太子!麦耳指着林承彦道:“公子,是他欺负我家主子!”、杜恒言嗤笑了一声:“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这里这许多叔伯婶子看着,小姑娘你怎好张口便不分青红皂白,是谁喊住了我们,是谁一上来便抽出了鞭子?怎地,我们合该站着让你家主子鞭打?”杜恒言微微一笑道:“不好意思,我们大赵国素来律法严明,我们秉公守法惯了,不能理解你们家的强盗逻辑。”“你!”耶律阿沂见这小娘子句句不饶人,甩了鞭子又想再上。“呼啦”一下,那鞭子却是给在马背上的赵延简用剑挑了去,赵延简淡道:“耶律阿沂郡主,大赵国律法上明确说明,不得在街上斗殴,如果你有什么问题,不如回府解决?”耶律扎颜这时候已然觉出与meimei冲突的这二人身份定是不同一般,他和meimei此次来,另有要务在身,不想平白多惹了麻烦,对着林承彦拱拳道:“小妹天性顽劣,若是有得罪郎君之处,还望郎君多多海涵,我在此处替小妹向郎君致歉。”耶律阿沂听哥哥这般便妥协了,犹气不过道:“哥哥,是他报的官,是他让衙役来抓我的!”林承彦笑道:“我大赵国子民如有在闹市纵马,自是交由官府处理,不知道姑娘有何异议?”当日他便看出这主仆两不是赵国人,既不是赵国人,却胆敢光天化日在京都这般肆意妄为,丹国明明言车马尚未到京都,其主仆却是乔装进了京都,不知居心何在?他当然得通报官衙让官差来抓,难道还要眼睁睁地看着外国jian细在大赵国为虎作伥?耶律阿沂话一出口,耶律扎颜便蓦地喝了一声:“阿沂,休得无礼!”太子挑眉,一个跃身下了马,不忘理了理垂之腰旁的天下乐晕锦绶和玉佩,对林承彦道:“慕俞多日不见,别来无恙?”慕俞笑道:“多年未见,殿下竟以楚王府世子来戏耍慕俞,我还心心念念地去楚王府找殿下。”先前杜将军出事,慕俞立即便去了楚王府,想找世子商量,不意他见到的却是真正的世子赵延简,瞬间他便明了是太子借了世子的名号与他交识,不想,他照旧将来意与赵延简说了,赵延简当年是与他一起做过太子伴读,闻听他的请求,竟然直接带他去请楚王爷帮忙。这才有后头楚王爷代他在官家面前争阿言的事。此时慕俞挑破这一道,太子哈哈大笑道:“我早知道你会猜出来那人是我。今个我和延简奉命陪丹国的郡王耶律扎颜看看京城风物,现在已快午时,不若一起去樊楼用饭?”林承彦看了眼阿言,摇头道:“小的尚要送阿言回去,多谢殿下好意!”赵元益也是好些时日没见到杜恒言了,近来张宪三五天的不见人影,便是为她家的事儿在忙乎,此时见她面上有些憔悴,犹有泪痕,宽慰道:“阿言你莫过于忧心,是非曲折,早晚会水露石出的。”杜恒言点头:“是,殿下!”赵元益见她十分知趣,并不向他为杜将军求情,心里反而有自己身为朋友却并不伸手相助的歉疚,他与杜恒言虽并不怎样熟识,但是那一日在遇仙正店中,他们分明是以朋友相处的。他也曾问过父皇关于杜将军的事,但是父皇只让他莫管此事,显然父皇心中早有主张,他有时候甚至怀疑,这一次会不会是父皇与杜将军唱的双簧?只是父皇不说,他也不会追着问,他虽贵为太子,进一步便是万尊之身,然而退一步,却是万丈深渊,父皇既是不让他插手,他便只能放手不管。赵元益见她此时心情平静,又道:“既是遇见,阿言你与我们一起去樊楼吧!”又对耶律扎颜介绍道:“这位是我国子监的学子,幼时有神童的美誉,这位是京城清桐书院的才女,善猜谜。”耶律扎颜扶着meimei,正在努力劝她。杜恒言听他介绍自己是才女,提了一口气,待听到后面的“善猜谜”,心才放了下来,幸亏不是说她善琴棋书画。耶律阿沂听到赵国的太子这般介绍面前的这位少女,了悟到这位许是也是与自己一般是个不学无术的,刚才训她的时候十分口齿伶俐,与她印象中的那些娇柔的赵国少女有些不同,也起了一点兴趣,侧首笑道:“jiejie,不打不相识,你与我们一起吧!”杜恒言想到国子监此次交给慕俞的活计便是教导丹国的使臣四书五经,虽然还不知道教的是谁,但是眼下倒不好让慕俞与这两位郡王、郡主闹得太僵,点头应下。一行人行了几步转入景明坊,樊楼是以飞桥栏杆相连的五栋三层群楼。五人上了三楼,掌柜的亲自来上茶,太子让掌柜的将有名的都上一遍,不一会儿桌上便摆满了热菜八碟:桃仁山鸡丁、蟹rou双笋丝、挂炉沙板鸡、麻仁鹿rou串、琵琶大虾、滑溜贝球、酱焖鹌鹑、鲜豆苗,冷菜四碟:糖醋藕片、麻辣乳瓜片、桂花辣酱芥、紫香乾。赵延简让跑堂的下去又买了一份旋煎羊白肠和炸冻鱼头。旁的菜倒不说,这叫上来的两份新菜,耶律扎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