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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丢满床,无奈的问,“你这是干什么?”林玉滨咬了咬唇道:“小姑,这些衣服我都不要了,送给她们吧。”林清婉拿起刚做好的夏裳问,“这件也不要了?”林玉滨点头,今天的事对她的冲击有点儿大,她从来不知道世上还有那么苦的人,竟然连衣物都没得穿。且听陈大爷和小姑的意思,这样的人还有很多。这才是真真的“朱门酒rou臭,路有冻死骨”,而她就是那朱门。林清婉放下衣裳,让映雁和碧容将衣服收好,“便是你送,她们也穿不着。”“为什么?”“你要真想帮她们,那就买些麻布或棉布,让人给她们做好了衣服送去。不然这些衣服送再多去也到不了她们身上。”林玉滨若有所思,让人把东西收好便拿出钱来给映雁,“去找林安,让他去买些麻布和棉布回来,你再和碧容到村子里走一趟,给他们量尺寸,记好了拿回来给我。”林清婉转身离开,没有干涉。林安拿了钱还回来,笑道:“大小姐,这时节家家户户都纺线织布,哪里用到外头买,若是您不要求颜色花纹,那咱庄子里就有出的。”“庄子里的布料是拿来卖的吗?”“棉麻布留一些自用,其他的,以前是放在自家的铺子里卖,现在咱家没铺子了,估摸着是要卖到外头去,丝绸绢布则没那么快,得再等等,不过您要是想使,库房里还有积存的,可以拿出来用。”“不用多贵重的,棉麻布就好,”林玉滨想了想道:“既然是要卖出去的,那便是要入账,这东西我是要送人,不好走公账,这些钱你就拿去吧。”林安哪敢收,这整个林府以后都是林玉滨的,拿几匹棉麻布也要钱,给他爹知道了还了得?只是林玉滨也不收回钱,打定主意要自己买。林安没办法,只能求见林清婉。林清婉就笑道:“她既给你,你就拿着吧,照她说的入账。”林安瞪大了眼,“只是大小姐拿自家的东西还要入账,传出去只怕”林清婉摇了摇头道:“这样的事以后只怕还多着呢,你收着吧。反正一进一出都是自家的口袋,不要紧。”林安腹诽,既是自家的口袋,何必多此一举?不过姑奶奶发话,林安不敢不从,拿着钱乖乖去入账了。不过他还是退回去许多,理由是他给的成本价,不必要这么多钱。林玉滨拿到了布料,又得了尺寸,便把家里丫鬟召集过来一起做衣裳,她也学着裁衣。林玉滨刺绣的手艺还算不错,绣个荷包或桌屏不难,但裁衣还真没学过。映雁手把手的教她。针线好的人一通百通,她又手巧,没几下就做得有模有样了。林清婉坐在一旁算账,看了不由汗颜。幸亏她身边有白梅和白枫,如今她又是一家之主,针线之类的不必她亲自动手,不然铁定露馅。婉姐儿会女工,她不会啊。林清婉低头看着账册上的字迹,长舒一口气,幸亏她会模仿字迹,感谢祖父的严格要求。林清婉静下心来继续算账。给他们的衣服要好做得多,因为不必刺绣,只要将衣服裁好再缝上就行。林嬷嬷指导她们将衣服裁宽一些,然后用线收起来,以后人长大了可以放一放,免得一两年便要换衣服。林玉滨听得惊奇不已,“衣服还能这样做?”“不说贫苦之家,就是中等人家也耗不起一季一换,大多是一件衣裳穿几年,”林嬷嬷察觉到林清婉在有意教林玉滨这些庶务,因此也细细的解释道:“俗话说得好,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姐儿穿完meimei换,总之一件衣裳能穿得久着呢。”林玉滨咋舌。今日的事让林玉滨接触到了另一个世界,使她心神震荡,一晚上都在光怪陆离的梦境中沉浮,以至于第二天上学时有些打不起精神。但在学堂门口碰上男学那边的男学生时,她瞬间回神,想到昨天小姑教她的法子,她便骄傲的挺起胸膛,踩着凳子走下马车。看到林玉滨,以周通为首的男学生们便嗤笑一声,故意弄出声响来吸引林玉滨的注意力,然后在她看过来时面露不屑,跟同伴交头接耳的低声细语。和往常羞愧的躲起来不同,这一次林玉滨直直地看过来,然后在他们的目光中抬起头颅,脸上扬起一抹讥诮的笑容,在对方一愣的时候扭过头去,对她身旁的丫头道:“我们走。”明明林玉滨什么话也没说,也并未跟人交头接耳,但几人还是烧红了脸,心中又羞又恼,不知道她为何露出那副表情。林玉滨骄傲自信的走进女学,并不理会男生们的羞恼。映雁提着书箱把林玉滨送到教室,然后便躬身退下。小姐们的丫头都候在门房那里听宣,不能随意在学堂内走动,就和隔壁的男学生们的小厮一样。尚家三姐妹在林玉滨身后进教室,丹竹跟林玉滨坐在一起,她凑到她耳边低声笑道:“林表姐,你猜刚才我在门口看见了什么?”“看见了什么?”“看见周通和卢琢他们站在门口,脸色非常难看,眼睛都红了,也不知谁欺负了他们。”林玉滨咋舌,“这么厉害?”“谁厉害?”林玉滨抿嘴一笑,凑到她耳边低声道:“我,我鄙视了他们一眼,没想到他们承受能力这么弱,竟然就红了眼。”她好想看,但小姑姑说了,鄙视完就要走,她越不在意,越不可一世,他们才会越难受。要是留下看,那就没什么效果了。林玉滨心中有些惋惜。丹竹兴奋的问,“你是怎么鄙视他们的,效果竟然这么好。哼,我早看他们不惯了,阴阳怪气的,好似他们有多厉害,而我们不过是尘土罢了。”林玉滨就敛起笑容,淡淡的扫了她一眼,丹竹触到她的目光,身子不由一僵。下一刻林玉滨就目光流转,眼中闪动着活泼问,“怎么样,我就是这样看他们的。”丹竹目瞪口呆,“难,难怪呢”就是她都觉得心底发寒,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林玉滨自得的道:“我可是对着镜子练了好久。”丹兰和丹菊也看到了,纷纷凑上来问情况。然后学堂里其他女学生也被吸引了过来,她们都知道林玉滨这几日的遭遇,对隔壁的男先生积累了很大的怨气,听说她反击回去后便忍不住赞道:“就该如此,让他们再不可一世。”“不就是为了几个短工,雇不到提高工钱便是,竟然还把矛盾带到学堂里来了。”“卢灵,你堂哥卢琢跟着周通他们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