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85
的齐全,梳妆镜上镀上去的银边崭新漂亮,看出来是主人花了心思布置过的。雕着兽形的铜香炉里,龙脑香已渐渐烧完了。屋中间铺着一层白绒毯,旁边还架了个冰盆,减轻了暑天难耐的燥热。寺绅带她熟悉周围的环境,礼数周全态度礼貌,却带着恰到好处的疏离:“东边是主屋和书房,西边厢房是姑娘的住处,来者是客,明教上下都会以礼相待。公子喜安静,除了每日的问诊以外,麻烦姑娘不要随意走动,还请姑娘见谅。”就差把柳沫茹在这里会被我们照顾的很好,你就专心照顾我们家公子,不要试图出去找人的话直白说出口。身在人家的屋檐下,温柔自然连忙答应。之后几天,温柔几乎都呆在屋子里不出去,连每天例行问诊的时间都没有。主要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她自那天回来以后就腹泻不止。倒是寺绅,经常替云处安来她这里嘘寒问暖,给她送些华贵的物件。温柔往往都会让他带些回礼给对方,有时是好玩的物件,有时是自己做出来的解嘴馋的吃食。这日,寺绅抱着一床金锦蚕丝的毯子送来:“大漠不比中原的气候,早晚寒凉,姑娘以来就害了病,公子近来也对姑娘的病情十分忧心。若是生活上有什么不如意的地方,温姑娘还请尽管提出来。”明明大家心里都各自揣着明镜,偏偏一齐选择装傻。温柔脸微微发红,带着自己明明是医者却比病人先倒下的羞怯,小心翼翼地捧过来那条毯子:“公子客气了。”片刻后又像想起什么似地,赶忙把桌上那个用竹藤编好的花篮交给寺绅:“我身子已经大好,明日就去看望...不,给公子诊病。”说完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赶忙垂下头,面上一派小女儿家的娇羞。“她还说什么了?”一刻钟不到的时间,云处安已经静静听完了温柔今日的全部动向。不光今日,一连几日,她的作息,以及她何时看书、收下礼物后何时会整理,这些琐事,他都一一知道了。“她还说,今日身子已经大好,明日便可以过来给公子诊病。”寺绅一板一眼的重复。“诊病?”黑瞳里显现出一缕不屑,云处安靠窗而坐,身形高挑挺拔,气质凛然,如同一个高高在上的王者:“算算日子,也该到了。”寺绅皱眉,知道云处安说的是什么,他朝外看了眼今日外面圆的明显的月亮,眉心靠得愈发紧:“公子,今晚可要请教主过来?”云处安摇摇头,话里话外听不出喜怒:“院里有大夫在,自然是请温姑娘来。”温柔的身份不是秘密,虽然通过最近的相处,寺绅潜意识里对她的戒备少了不少,但今晚事关重大,他不敢拿自己公子去做赌注:“公子三思,且不说她有没有歹心,就单凭她是个医术不精的冒牌货这一点,为了公子您自己的安危考虑,也万万不能把她在今晚放进来啊。”“寺绅。”云处安眯起了一对深沉的眼睛,“你忘了,她的作用,本就比诊病重要的多。”“温水煮青蛙,也到时候煮熟了。”温柔已经很多日没有踏进云处安的屋子里来了,乍一进来,穿过竹林,她心里总觉得有些奇怪。这里比起她第一次来的时候,清冷的根本不像是有个大活人在居住的地方。好不容易在路上拦了小厮想问问院子里出了什么事,结果那个人灰白着脸,站着都打哆嗦,更不要说说话了。她紧了紧手里的东西,深吸一口气,定定神继续往里走。而她手里,正抱着今天寺绅送来的那条毯子。云处安每次送她的东西数量虽然不多,但都是那种一眼看过去就很值钱的。所以,她每次收礼之后,势必都要登记好每一件东西然后仔细地放进柜子里。而今天在她展开这条毯子的一瞬间,从里面掉出来一块古旧的玉佩,之所以说古旧,是因为玉佩的栓绳都已经泛了白,玉佩的中央写着一个小小的“安”字,旁边题着一行诗。温柔当下明白了在这条毯子里不小心混入了云处安的私物,这么一个可以让对方随时找茬的危险物品放在她屋里还了得,一刻也不敢耽搁,她匆匆用毯子把玉佩包起来,就往主屋里走。屋里只亮着一盏油灯,寺绅不在,只有云处安一个人。他散着头发,端坐在桌前,桌子上是标准的四菜一汤,两荤两素,颜色搭配的实在漂亮,光是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动,可温柔察觉到桌上在他手边的筷子并没有被用过,而云处安的眼尾明显诡异地发着红。听到声音,他朝温柔的方向看过来,温柔这才能看到他额角密密麻麻的虚汗和已经明显涣散无焦距的眼神。第57章云三公子4温柔被他眼底化不开的狠厉吓了一跳,原本向前走的脚步一顿,不过几秒的功夫回过神,赶忙向他的方向快跑了几步,朝他嘴里喂了一颗并没有什么作用的回魂丹:“云公子,云公子?”像是隔着云层听到了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温柔看到在意识不清之际,还能咬着牙回神朝她点点头。她一瞬间惊异于对方的意志力,更明白了为什么对方如此年轻就能有寻常人不能有的过人成就。经脉逆行,蚀骨之痛。能在这时候还残存一丝理智的人——不是圣人就是魔头,反正都不是什么善茬。温柔一方面在他主动提出来前不能暴露她知道自己是云处安的药引,另一方面又不忍心看他这么人不人鬼不鬼的疼下去。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把他拖回了床榻上。轻轻给他盖上被子,看他好像放松下来,温柔松口气,正想要出门把寺绅寻来商量该怎么办,就听到一声接一声清脆的声音。她立马回身,发现地上满是瓶瓶罐罐的碎片,几根被折断的翠竹叶飘散在她脚边,粉色裙摆边缘还溅上了星星点点的水滴。再往他床榻边看过去,云处安有些狼狈地趴在矮桌边缘,低垂着头,右手紧紧握成了拳,五个指节不约而同地烦着青白,被攥得嘎吱嘎吱响。左手紧紧揪着心口的衣服布料,时不时地重重朝自己用力锤击几下,想要缓解那种要人命的绞痛。即便是难受成这个样子,他却只是咬着牙,整个下颌骨绷得紧紧的,一声也不吭。这般要强,难怪要把人都支走。他看起来像是一个人在屋子里忍了很久,可这种本就要人命的痛,又哪里是理智能够轻易胜过的。他的眼睛越来越红,额角的青筋一跳一跳地暴起,配上他散发的样子,妖冶得可怖,此刻进来的要不是温柔,换了其他人,怕是要当场吓死。温柔不敢犹豫,缓缓地走过去,把人轻柔地揽进自己怀里,如同哄心上的至宝一样,一下一下地拍着他的背,将手放在他心口慢慢地揉。环中的人颤抖的身子没安静多久,很快又开始癫狂,他无意识的攥住她的手,越捏越紧,温柔那一刻几乎都要感觉不到自己的手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