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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等等臣。”吕鹏程犹豫了一会儿,突然也跟在了其后。“臣跟您一起去。”“吕寺卿为何……”吕鹏程见到刘凌这般吃惊,也是苦笑。“臣也做了件错事呢,正好和殿下一同去请罪。”希望刘未能看在谱牒内容的面子上,心情大好,放他们一马!***可以想象刘凌和吕鹏程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跪在紫宸殿外的,而刘凌被岱山略带慌张的引入寝殿之内时,又是如何的惴惴不安。吕鹏程被禁止入殿时,已经开始在思考接下来的后路了。吕家不会因此而倒,因为这么多年来,吕家子弟已经很少再参政涉事,大多是清贵却不显要的职位,皇帝也一直很放心。最大的可能,就是一直欺骗了皇帝的自己被贬官流放,也有可能随便找个错处,一命呜呼。刘凌在入殿的路上已经想到了最坏的打算,有可能因为今夜的鲁莽而从此失去父皇的信任……当刘凌进入殿中,看到父皇床边一字排开的庄骏、护国大将军、中书舍人薛棣时,心中就已经升起了不安的预感。即使他父皇不能说话,也绝不会让人像是围观一样毫无礼法的站在他的床前,遮挡住他的视线。一时间,刘凌的心跳如鼓,眼睛里也似乎弥漫上了一层氤氲。还未走到皇帝的床边,他就听到门下侍郎庄骏,这位代国最为位高权重的宰相,对着自己悲恸地开口:“殿下,陛下已经……”“……崩了!”不!不!不!他只是随便想想,他只是无心想想!不要跟他说出那个字!然而庄骏却完全听不到他的心声,依旧在他的耳边不停发声。“大行以宗庙、社稷属殿下,殿下,宜速即位!”第149章矫诏?遗诏?西宫起火的第二天,几乎所有将要上朝的大臣都齐聚在紫宸殿外,却被满脸沉重的岱山请了回去。没有一个人见到了皇帝。没有人能给他们什么答案,但如果昨夜宫中起了火,皇帝辛劳一夜清早不愿见人,也算是说的过去,所以即使官员们心中都疑惑不解,甚至有些不祥的预感,却也都按着岱山的建议继续去上朝了。可一到赞者引人入内后,这些大臣们明显感觉到了不对。且不说每天早早会来的三殿下并不在殿中,就连文官之首的门下侍郎庄骏都不在殿中。“究竟出了什么事?你们看见没有?吕寺卿和蒋寺卿都没来……”“我早上去给陛下请安,也没见到陛下的面……”百官们议论纷纷,各种不安的情绪迅速弥漫,有些性子急的大臣忍不住,已经开始催促礼官去喊人了。“肃静!三殿下到!庄相到!”从后殿里首先走出的是庄骏,手中捧着一卷三尺见方的布,而后走出的刘凌一身孝服,更是让人赫然一惊。众所周知,这位殿下从小就丧母,宫里正儿八经能让他戴孝的几乎都死的差不多了,唯有……“昨天夜里,陛下驾崩,临终前留下遗诏,让三殿下即位。”庄骏根本不给其他大臣反应或质疑的时间,当场将手中从床单上裁下来的布一抖,露出上面写着的字来。只见布上血迹斑斑,让人触目惊心,当下大理寺卿就一声大叫:“为何有血!既然是遗诏,为何是用血写的!”“就是,那血是谁的!陛下为何会流血!”“哪有遗诏不是制诏,而是用一片破布写的!简直荒谬!”“庄大人,如果陛下驾崩,为何宫中不报丧,不鸣钟,不发讣?如今只凭这一片布,谁能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大臣们纷纷提出质疑。“昨夜静安宫起火,陛下下令宫中戒严,宫门原本就紧闭,恰逢陛下cao劳一夜,引发头风,吐血而崩,当时仅有大内总管岱山和寥寥几个人在场,连制诏都来不及,只能匆匆宣本官和樊将军入宫,在床单上写下这封血书。”庄骏神色严肃。“不是吾等不愿意发丧,而是昨夜那种情况,一旦发丧,京中内外都要大乱。诸位有所不知,昨天夜里,三殿下在去静安宫主持救火的路上就遇见了行刺的刺客,差点命丧当场!”“什么?宫中还有刺客?”“不是说让静安宫的火烧完就行了吗?为何殿下还要去救火?”“三殿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臣等想听您说。”大理寺卿凌胜是刘未一手提拔起来的,自然不会轻易被说服。“父皇的头风忌情绪不稳,昨夜静安宫起火,使得父皇病情又起反复,等我赶到的时候,父皇已经驾崩了……”刘凌满脸悲戚。“昨日火一起,我就去了静安宫救火救人,去静安宫的路上,遇到了刺客,后来几近波折,终于将刺客一举拿下,独独跑了贼首蒋进深。”“蒋进深,那不是新任的金甲卫统领吗?疯了他!”“怎么可能!”“诸位臣公,诸位臣公!”庄骏见局面越来越乱,连忙出声安抚。“现在陛下已经驾崩,可国不可一日无君,吾等该做的,应当是立刻让三殿下奉遗诏即位,让陛下驾崩的告书和殿下登基的诏书及早传告四方,迅速安定臣民之心才是啊!”“但这遗诏一没有制宝制诰,二没有御印封藏,还是写在布片上的血书,让我等如何信服?”一位大臣极为激愤。“而且陛下如有身体不适,应当立刻召见顾命大臣入宫才对,为何只有庄相和樊将军在宫里?为何只听陛下调遣的金甲卫会在半路伏击殿下?最后见到陛下的,究竟是何人?遗诏又传给了何人?!”他几乎已经是冒着杀头灭门的危险上前几步,大声吼道:“谁知道昨晚起火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人逼宫,又是不是有人逼着陛下不得不写下这封伪诏?”“秦峦,你好大的胆子!”庄骏怒发冲冠。“你是暗指我等逼宫刺驾不成!”“不敢,但不无这种可能!”新上任的御史大夫激动的满脸通红。刘凌听得堂下一片争吵谩骂,他继位的正统性和合理性也受到质疑,心中只觉得一片悲哀。当年他的父皇,是不是也是在这样的一片质疑之